ee“没关系,”裴昀用扇子轻佻地挑起叶铿然的下巴,不要脸地说,“我就喜欢有个性的姑娘。”
ee就在叶铿然即将暴走时,突然只听一阵鼓乐声响起,客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顺着一个方向望去,人群里传来惊呼。
ee“八郎,八郎!”
ee竟是天下第一乐师李八郎!乐师从帘后走出来,衣襟半敞着,一身酒气落魄,下巴长着淡青色的胡茬,更衬得脸色苍白宛如常年不见阳光。
ee只见那名满天下的琴师随意地盘膝坐在琴台前,将手放在琴上。他手指一动,像湖水漫过所有人的头顶,喧哗的人群便安静了下来。
ee琴师苍白的面孔宛如毫无热情的雪原,沉郁的眼睛是雪地上旅人的脚印,漆黑、呆板而孤独。但他的十指,就像冰雪中怒放的春花,奔涌的大江,冲破一切阻碍与禁锢的生命力,花朵如同鞭子抽打在山脊,原野上所有的草木都长出了手来,白鸟似一道道闪电掠过生命的洪荒。那些声音太大太汹涌,美好得让人忍不住要捂住耳朵;那声音又太小太精致,令人害怕一不留神就会错过什么。
ee宾客们狂热地追捧李八郎,酒满杯干,一掷千金。
ee“我们掌柜的真是万人迷呀。”一个章台姑娘摇着团扇巧笑,侧头问身边的叶铿然,“叶姑娘你说是不是?”
ee原来,眼前的琴师就是那日的幕后之人——绮云楼的主人!
ee柳心心站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李八郎离去的背影,被挤得东倒西歪,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让她撞在旁边的人身上。
ee“咦,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少年正是裴昀,摇着扇子问。
ee“叶姑娘蕙质兰心,温柔贤淑,不会吃这种飞醋的!”裴昀严肃地说。
ee楼里的大叔站在台上,大声说:“各位,各位!接下来我们还有‘射柳’比赛,请大家到庭院里去!”
ee鼓乐声响起,人群里传来阵阵欢呼声。
ee“拿箭来。”游睿得意地让童子把弓箭给他,环顾四周,搜寻人群里的柳姑娘。
ee游睿也不管这些,冷笑了一下,大声说:“柳姑娘,你过来。”
ee“这游戏名为‘射柳’,你不是也恰好姓柳吗?你,就做我的箭靶,看看我能不能射中?”游睿恶劣地挑挑眉毛。
ee“游郎君,这……这不太合适吧?要不我给您准备更好的柳叶……”管事的大叔被吓到了,上前想要转圜,被游睿一把推开,“走开,我就要她当箭靶!”
ee寂静中,只听一个笑吟吟的声音飘过来:“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姑娘真的好吗?”
ee“她算什么姑娘啊?”游睿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就是个汉子也没她神经那么粗,脾气那么糙!”
ee“你——!”游睿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骂他,脸顿时涨得通红,“我说裴探花,你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找你的姑娘,我找我的乐子,何必找茬让大家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