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裴昀切豆腐，他生火。

ee听到裴昀突如其来的问题，杜清昼思考片刻，反问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打马球那天是什么日子？”

ee这一刻，他意识到一件事——

ee他脱口而出：“龙？！”

ee龙是天下瑞气的象徵，“鱼将化龙，雷为烧尾”，所以大唐科举考试之后进士们有参加“烧尾宴”的习俗，表示他们已经鲤鱼跃龙门——然后，进士们都要到这曲江池里乘船一游。关于曲江池中有龙的传说，由来已久。

ee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啊……

ee龙是尊贵的雨神，身为鳞中之长，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庄严威仪不可冒犯。它总不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曲江池边玩马球吧？

ee他来这里干什么？裴昀心头一动，跟了上去。

ee裴昀动了动鼻子，一阵糕饼的香气从水面飘散过来，嗯嗯是栗子糕？

ee江赜是想用栗子糕钓水里的东西？

ee月上柳梢时，一个熟悉笔直的人影自斑驳的夜色中走来。

ee“今天你不用警卫当值，你又来干什么？”看上去等待许久的裴昀笑吟吟地反问，似乎预料到他会来。

ee“我来猜猜看。”裴昀仍然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笑容，“你是来看朋友的。”

ee一只惊鸟掠过树梢，细细的弦月从云层中渗出，像是缓缓如水渗漏的秘密，浸透了少年的袍袖。

ee“这个庞然大物，”裴昀悠闲地问，“是龙吗？”

ee空中腾起巨大的阴影，仿佛要遮住月亮，裴昀下意识地遮住眼睛，可是空中如雨的水花渐渐都如薄雾散去，一张晶莹皎洁的面孔从池水中冒出来。

ee“我是白龙柒音，住在这曲江池中。”少女一身湿哒哒的，轻灵地跳过来：“我长得好看吗？”

ee“我不吃人，我吃虾。” 白龙柒音用力摇头，似乎很开心，“还是你们读书人会说话，叶哥哥就从来不夸我好看！他也不准我出来和人类玩耍。”

ee“……”叶铿然沉着脸不说话。

ee自从球仗掉进水里，被柒音捡到，龙女就迷上了打马球。每到夜深人静，月华如水的晚上，她就自己溜出来，在曲江边策马打球。

ee皇室的球场有雕花朱红漆矮球门，曲江边上露天的草场并没有球门，在地上挖一个球洞即可作为进球之用。但这球洞挖得也……太大了点。裴昀望着那些比脸盆还大的球洞，脸上的神情十分丰富。

ee“扒皮？”裴昀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