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裴将军哈欠连天:“你还不走?要留下来看我睡觉?不会吧叶校尉你这么变态!”
ee他默然转过身,营帐内,一缕清旷月华照在大幅山川地形图上——从楚地经十几州郡到陇右,这一路行来,是什么人在暗中追杀将军?
ee黑暗中仿佛有什么秘密被碰触到,春夜的空气微微一颤。
ee裴将军翻了个身,知道这觉肯定是睡不成了,只好披了衣服起来,走到门口:“吵什么呢?”
ee裴将军正有点感动,只听另一个士兵说:“将军,你一定要多休息,得了痔疮千万要养着!”
ee叶铿然面无表情,眼神正直,似乎这事儿和他没半点关系。
ee这时裴将军才闻到浓浓的鸡汤香味——大半夜的炖鸡汤,正在他又有点感动时,只听士兵继续说:“要坚持每天喝汤,痔疮才能好,所以,大家去把那十几只公鸡都宰了……”
ee这些鸡可是他专门差人弄来的!容易犯困的春天,每天晨练迟到的士兵越来越多,于是他命人弄来十几只鸡,全是公的。每到三更,交响乐般的鸡鸣声让欲哭无泪的士兵们一个个想起床也得起,不想起床也得起。
ee被下属们摆了好几道的将军终于炸毛了,正要发作时,外面突然又一阵鸡飞狗跳的吵嚷,只听士兵们在大声说“抓住它!”“跑了这边,快!”“抓住它!”
ee一时间场面更乱,那只大公鸡似乎亲眼看到同伴被宰,知道不能再和这些邪恶的人类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奋然作最后的挣扎,它连飞带扑一路惊恐高歌闯将军的营帐,打翻了桌案上的书简,打碎了将军喝葡萄酒的夜光杯,然后鸡爪“嘶啦”一声撕破了将军挂在墙上的战袍……最后,它机智地躲到了床底下!
ee二
ee“谁能来把这只鸡弄走?”裴将军脸色不善地问。那只大公鸡自从躲到了他的床底下,就再也不肯出来,到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
ee裴将军只能含泪结束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那么,叶校尉,谁告诉你我得了痔疮?”
ee“……”那你也不应该说我是因为痔疮才流血的!
ee将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眼底却有笑意漾开——这一路上叶铿然的成长,直至如今的临危应变,已经超出了他的期许。
ee“那些追杀你的人,未必在军营中就会罢手。”叶铿然袖中拳心握紧,如同春夜花开轻轻一响,“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ee“不要这么煽情啊……”裴将军挠挠头,“我会感动的,要是我忍不住说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就不好了。唉呀,好像我已经说了?”
ee疑问一旦脱口而出,便如同洪水冲开水闸,再无可抵挡:“你当初为何要千里迢迢陪我去楚地,为我做媒?”虽然将军一向看似不靠谱,但大事临头,那个人比任何人都清醒冷静。
ee裴将军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只无辜地点头说:“我大老远的陪你到楚地,不仅仅是因为无聊啦。”
ee陇右节度使为荣王李琬,但荣王只挂名统帅,真正的军政大权掌握在节度副使李林甫手中。李大人口蜜腹剑,好大喜功,一直主张与吐蕃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