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有文化的兔子晃悠到庭院里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大树桩,似乎年岁很老了,毫不起眼地伫立在墙角。
ee不知道是不是裴将军的错觉,他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温暖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残存在这里,让比春天更宽广的爱意在微风中起伏。
ee“是桂树。”旁边的仆人说:“六年前被砍的。夫人过世时,就葬在这棵树下。每到春天树桩萌出新芽时,先生便到树下洒一杯酒,来祭奠她。”
ee裴将军想起陶画师手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旧伤疤,画师的手,为何会受伤呢?
ee“那我们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仆人摇摇头。不过,自家先生偶尔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眼底竟然是厌倦嫌恶的神色,仿佛这双能画出让天下人惊叹追慕的图画的手很难看、很无力。
ee“你还会捣药?”
ee“放……放手……”裴将军顿时从牙缝里滋滋冒出冷气!
ee刚才他是真的受伤了走不动?
ee叶铿然脸色铁青,转身便走!刚才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被这个人骗到的!而且,恶作剧的少女显然也和裴将军认识,虽然他们说的话他听不懂……但从两人的熟稔程度来看,说不定这府中的一切,根本就是裴将军在消遣他!
ee顾菟大叫:“喂喂!你怎么了……”裴将军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突然身子一晃,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ee但陶家的院子里却没有松树,甚至也没有其他的常青树,只有枯枝伸向天空,像是一道道深深的鞭痕。
ee当年的毛绒绒的小兔子倒是很够意思,蹲在被窝上看护他。只是,他觉得它有哪里不对,一时说不上来——直到兔子歪头时,他看见了它的脖子。
ee他突然记起来,自己六年前刚捡到兔子那会儿,它的后颈就没有毛。后来时间长了慢慢长出来了,怎么,又被人给拔了?
ee这下裴将军明白了,因为他看到地上委落着一件少女的衣服,兔子是要他转身去,或者,用被子蒙上头!
ee“好啦!”只听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的衣领都没有翻好,看得出穿衣时很着急。她双手端着一个小钵,“快,这些药膏涂在伤口上!这药……可以帮你一时,但你的伤,我治不好。”
ee“这个伤很严重——”顾菟急急地拉住他的衣袖,手微微发抖,“你会死的!”
ee裴将军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别担心。”他的笑容还是有点慵懒,像是春风沉醉的夜晚,隐藏了很多东西,却仍然拥有令人沉溺的力量。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陶画师知道你是兔子吗?”
ee“你刚才怎么会现原形的?”
ee裴将军将药抹在伤口上,把衣襟拉好:“你的药,的确胜过许多郎中。兔别三日,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