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二楼。
是一枚铂金宽戒,没有镶嵌任何珠宝,只有些极简的花纹里湮着黑褐色的血块。
桌上立着一张订婚照:他微低下头看向身边人,小疯子难得稳当地挽着他,就连侧脸上的那颗小雀斑也含羞的半隐在青丝中。
顾先生抬起对面那只并不存在的柔荑,将戒指缓缓给她戴上,语气还是一如多年前的缱绻温和,只是少了些幸福自信的清亮多了几分沧桑过后的沙哑:“阿玉······”
冷玉扣着氧气罩蜷在床上,听完这番汇报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她脸上,脖颈,手臂,指尖乃至于全身几乎都起了红疹,还有连成片的风团荨麻疹,这些荨麻疹消退后同样会留下大片的红痕。
不就是上次喝完后调戏你,问你是不是想睡我嘛。知道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真君子,可我也没跟谁宣扬过你不行这件事啊!你至于在剩下那半瓶里下药嘛?!
你个恶鬼,你这是找到更好的白月光替代品了?又要杀我灭口······
事情起因就是冷玉自从看了那张照片后,也许是因为鸠占鹊巢的愧疚感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莫名原因经常睡不安稳。
只不过一杯,咽喉处强烈的窒息感就让她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面前就是恰巧回来找家门钥匙的周姨和隔壁一群据说是在家里开party的医生。
还有周姨,下午五点就下班回家了,怎么十一点才想起来回这里找自家房门钥匙?
“难受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顾先生把手帕迭好收回胸前口袋里,少有主动地把冷冰冰的柔荑放在自己掌心里隔着白手套的暖着,“我陪着冷玉小姐。”
唉,冷玉心里长叹一声,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她到底是糊涂了,要是他不找白月光替身,哪里还有她的事情?
所以顾先生这次是无辜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