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声音在雨夜中回荡,随后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高大身影缓步走来。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场却清晰可辨。正是玄机子。
"精彩,实在是精彩。"玄机子鼓着掌走近,"一对孪生兄弟,一个明处一个暗处,二十年来就为了演这么一出戏。可惜......"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你们还是低估了我。"
清虚神色不变:"是吗?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假意投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在演戏。"玄机子说着,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略显苍老但依然棱角分明的面容,眼神锐利如刀。
"但我还是收下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继续道,"因为这正合我意。只有让你以为自己骗过了我,才能让这出戏演得更真实。"
清尘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玄机子冷笑,"你们兄弟俩的所作所为,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包括今晚这场重逢。"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顿时,数十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泛着紫光的武器。那是七星魔剑的气息。
林浮生握紧了手中的剑,但清音子却拦住了他:"别轻举妄动。他们手中的不是真正的七星魔剑,而是用剑身碎片炼制的仿品。虽然威力不及真品,但胜在数量众多。"
"说得对。"玄机子点头,"不愧是清虚的得意门生。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费这么大力气,制作这么多仿品?"
清虚眼神一凝:"你要重现上古大阵。"
"正是。"玄机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传说中,天外飞仙剑最强大的力量,不在剑身本身,而在于'剑阵'。只要在特定的位置上布下足够多的剑气,就能引动天地之力。"
他环视四周:"而今晚,条件正好。玉佩重聚,剑气汇集,再加上这场雨..."
"不对!"清音子突然说,"这场雨不是自然形成的。"
"聪明。"玄机子赞许地点头,"这是'招魂雨',是用特殊的方法引来的。这种雨水中含有特殊的力量,可以激发七星魔剑的威力。"
林浮生这才注意到,雨水落在那些仿品剑身上时,会发出细微的"嗞嗞"声,紫色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明显。
"所以你一直在等这个时机。"清虚说,"等我们主动把两块玉佩凑齐。"
"没错。"玄机子得意地说,"这二十年来,我故意让你们调查真相,故意暴露一些线索。就是要让你们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实际上,你们才是我布下的大局中的一颗棋子。"
他猛地伸手一指:"动手!"
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同时举剑。无数道紫色剑气呼啸而出,交织成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藏经阁。
"小心!"清音子大喊一声,同时祭出古琴。琴声如雷,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屏障,勉强挡住了第一波攻击。
但是第二波剑气紧随而至。清虚和清尘兄弟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同时施展峨眉剑法。两股剑气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在身前形成了一个防护罩。
林浮生则护住了仍在昏迷的玉琳,同时取出那块剑身碎片。奇怪的是,碎片这次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成了一块普通的铁片。
"别试了。"玄机子说,"在这'招魂雨'下,正统的剑气都会被压制。只有七星魔剑的力量才能发挥作用。"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碎片。那碎片比其他仿品的紫光更盛,显然是真品无疑:"现在,让我们来完成这个仪式吧。"
只见他把碎片高高举起,口中念动咒语。顿时,所有仿品剑身都发出共鸣,无数紫色光华冲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图案。
那赫然是一个"七星阵"!
"不好!"清音子脸色大变,"他要借助阵法的力量,强行夺取两块玉佩的力量!"
果然,清尘和清虚手中的玉佩突然发出剧烈的光芒,不断震动,似乎要挣脱出去。两兄弟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握住。
"你疯了!"清虚喝道,"强行催动玉佩,会引起无法控制的反噬!"
"哈哈哈!"玄机子狂笑,"这正是我要的。只有在极限状态下,玉佩才会显露出真正的力量。看好了,这就是我穷尽一生追求的境界!"
话音未落,七星阵的光芒突然大盛。一股庞大的吸力从天而降,不仅要吸走玉佩,就连林浮生手中的剑身碎片也开始颤动。
"守住!"清尘咬牙说,"决不能让玉佩落入他手!"
但是情况越来越危急。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就连站立都变得困难。眼看玉佩就要脱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这声音是从玉琳口中发出的。只见她缓缓站起,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林浮生惊讶地发现,玉琳身上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息,那是一种纯净而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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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剑的剑灵!"玄机子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清虚冷笑,"你以为我让玉琳接近林浮生,仅仅是为了演戏吗?"
原来这才是最大的底牌。玉琳体内,竟然寄宿着天外飞仙剑的剑灵!
"二十年前,"清虚继续说,"当天外飞仙剑被打碎时,剑灵就分散到了各处。大部分都被玉佩所封,但是还有一缕剑灵始终没有下落。直到十五年前,我在一个荒山中发现了重伤的玉琳,才知道剑灵选择了她作为寄体。"
玉琳...不,应该说是剑灵开口了:"二十年了,你们这些人类还在为了力量而争斗。可笑,真是可笑。"
她说着,双手一挥。顿时,所有的紫色剑气都为之一滞。那些仿品剑身竟然开始崩裂,化作齑粉。
"不!"玄机子大喊,"我等了这么久,绝不能功亏一篑!"
他疯狂地催动手中的碎片,想要强行维持阵法。但是剑灵只是轻轻一指,一道金光闪过,那块碎片就裂成了数片。
"你…..."玄机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碎片,"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剑灵说,"天外飞仙剑的力量,从来就不是用来杀伐的。它是沟通天地的媒介,是让人明心见性的法器。你们妄图用它来称霸武林,注定是徒劳。"
但玄机子显然不肯就此罢休。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剑灵厉害,还是这'噬魂水'的力量更强!"
"不好!"清虚大喊,"那是用百万生灵精血炼制的邪物,千万别让它......"
话未说完,玄机子已经打开了瓶子。一股黑气冲天而起,瞬间将剑灵笼罩。玉琳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的光芒也开始变得暗淡。
"哈哈哈!"玄机子狂笑,"这下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但是他笑得太早了。就在这时,林浮生手中的剑身碎片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清虚和清尘手中的玉佩也有了反应。三道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屏障,将黑气隔绝在外。
"这是......"
"这才是天外飞仙剑真正的力量。"剑灵说,"它能调和阴阳,辨别真伪。任何邪祟在它面前都无所遁形。"
金光越来越盛,不仅驱散了黑气,还照亮了整个藏经阁。在这光芒下,玄机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他狞笑着,从袖中又取出一物,"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最后的手段!"
那赫然是一面铜镜,和九天映心镜一模一样。但是镜面上布满了血痕,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是......"清音子脸色大变,"你竟然用活人精血祭炼了映心镜!"
"不错!"玄机子说,"既然天外飞仙剑不肯臣服,那我就用这面镜子,强行将你们的元神吸出来!"
他说着举起铜镜,镜面射出一道血光。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仿佛灵魂要被硬生生抽离。
"住手!"清虚和清尘同时出剑,但在这股力量面前,他们的剑气如同清风拂面,毫无作用。
眼看情况危急,林浮生突然灵光一闪:"清音子前辈,用琴声!"
清音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年清虚研究声音对经脉的影响,或许对这种邪术也有效。
于是琴声响起,和着雨声,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韵律。果然,镜面的血光开始出现波动。
"就是现在!"剑灵喊道。
三道光芒同时射向铜镜。只听"咔嚓"一声,镜面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越来越多,最后"砰"的一声,整面镜子碎成了粉末。
"不!"玄机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镜子破碎的反噬之力让他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但他还是不肯认输:"就算这面镜子碎了,我还有......"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背后一寒。回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已经有数十名身穿青衣的高手包围了藏经阁。
"峨眉的援兵到了。"清尘说,"玄机子,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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