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生回到醉仙楼时,已是深夜。楼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还在风中摇曳。
"公子。"跑堂的悄声说道,"明川少爷让我转告,他们已经换了地方。"
林浮生点点头。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一旦有变故就立即转移。他跟着跑堂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城东一处偏僻的宅院。
院子不大,但布置得很严密。暗处有几个人影在巡逻,都是方战的手下。见到林浮生来,他们纷纷行礼。
明川在内院等着。见林浮生平安回来,他松了口气:"可担心死我了。师姐呢?"
"暂时失散了。"林浮生简单说明情况,"她让我带话向你道歉。"
明川摇摇头:"她这是何必......"
话未说完,里屋传来一阵响动。两人赶紧进去查看,只见明珠坐在床上,眼神茫然地看着四周。
"妹妹!"明川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明珠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发不出声音。她急得直掉眼泪,手指在空中乱划。
"别急。"林浮生说,"让我试试。"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明珠的手:"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明珠的手在他掌心写着什么。林浮生仔细感受,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镇魂司的人..."
明珠用力点头,继续写着。
"他们...要去...藏经阁?"林浮生皱眉,"峨眉的藏经阁?"
明珠点头,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明川问。
明珠又写了几个字。这次林浮生读得很慢:"秘...密...典...籍?"
"对了!"明川恍然大悟,"师姐说过,当年她带走的典籍里,有一部分藏在峨眉。难道就在藏经阁?"
林浮生思索片刻:"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
"可是妹妹......"
"有我在。"方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你们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谁也别想靠近。"
明川还在犹豫,明珠却推了推他,示意他快去。
"好吧。"明川握住妹妹的手,"你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人连夜启程,直奔峨眉而去。路上林浮生将妙音的事情告诉明川,特别提到了那块玉佩和月圆之夜的约定。
"所以说,"明川分析道,"那些典籍和金顶的秘密有关?"
"很可能。"林浮生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在镇魂司之前找到那些典籍。"
他们加快速度,终于在天亮前到达峨眉山脚。此时山门紧闭,守山弟子正在晨练。
"怎么进去?"明川问,"这个时候贸然惊动山门恐怕不妥。"
林浮生指着一条小径:"那边有条专门运送柴火的小路,可以直接到后山。"
"你怎么知道?"
"之前来过几次。"林浮生说,"每次送柴火的商人都走这条路。"
两人避开守卫,沿着小径潜入。这条路确实很隐蔽,两边杂草丛生,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但地势并不难走,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你说镇魂司的人会不会也知道这条路?"明川问。
"应该不会。"林浮生说,"这是杂役才知道的路线。不过我们得抓紧时间,天亮后就不好行动了。"
他们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后山。藏经阁就在不远处,但周围有弟子在巡逻。
"我去引开他们。"明川说,"你趁机进去。"
林浮生点头。明川绕到另一边,制造出一些响动。果然,巡逻的弟子都被吸引过去了。
林浮生抓住机会,翻身上了藏经阁。这座建筑年代久远,全是木质结构,攀爬起来并不困难。他从窗口潜入,落在一排书架之间。
藏经阁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在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香气。林浮生仔细观察四周,发现这里的布局很有讲究。
书架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一些常见的经书,内层则需要特殊的机关才能进入。而最里面,还有一个单独的密室。
"应该就在那里。"林浮生心想。
他正要上前,突然听见脚步声。有人从楼梯上来了。林浮生赶紧藏到书架后面。
来人是个老者,穿着峨眉派的道袍。他手持拂尘,在书架间缓步而行,似乎在巡查什么。
林浮生屏住呼吸,等待老者离开。但那人走到密室门前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老者说,"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林浮生一惊,正要现身,老者又说:"你们这些镇魂司的人,就这点本事吗?"
原来不是在叫自己。林浮生松了口气,仔细一看,发现角落里确实藏着几个人。他们穿着夜行衣,腰间配着特制的佩刀,正是镇魂司的人。
"果然被发现了。"其中一人走出来,"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费力去找机关。"
老者冷哼一声:"找机关?你们连门在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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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人冷笑,"那就请前辈指点一二。"
说着,他突然出手。一道寒光破空而至,直取老者咽喉。但老者只是轻轻一挥拂尘,就将暗器化解。
"粗鄙。"老者说,"就这点功夫也敢来偷典籍?"
"那就让前辈见识见识我们的真本事!"
几个人同时出手,招招狠辣。但老者应对自如,拂尘舞动间,将他们的攻击一一化解。眼看局面僵持不下,那些人突然撤开,从怀中取出一些丹丸。
"小心!"林浮生忍不住出声提醒。那些丹丸的颜色,和当初在九幽洞见过的一模一样。
老者显然也认出来了,立刻屏住呼吸。但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颗丹丸在地上炸开,放出一股紫色的烟雾。
老者中招,顿时踉跄后退。那些人趁机欺上,眼看就要得手。林浮生再也忍不住,从藏身处跃出。
"住手!"
几道剑气破空而出,逼退来人。老者借机稳住身形,惊讶地看着林浮生:"你是......"
"晚辈林浮生,是严北冥的弟子。"
"原来是你!"老者神色一变,"快走!这些人不简单!"
话音未落,那几个人已经重整攻势。但这次他们的目标变了,全都冲着林浮生来。
"交出玉佩!"为首那人厉声道,"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浮生一边应对,一边暗暗吃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有玉佩?除非......
"有内奸!"他突然明白过来。难怪他们能找到这条路,还知道典籍的事。峨眉派中,一定有他们的人。
正想着,那几个人突然改变策略。他们不再强攻,而是围着林浮生兜圈子。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颗丹丸,随时可能出手。
"别轻举妄动。"为首那人说,"这种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浮生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形势。老者已经被毒气影响,一时帮不上忙。自己虽然能应付眼前的局面,但一旦那些毒丹引爆,后果难料。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琴声。那声音婉转悠扬,正是《梅花三弄》。
"这是......"几个人明显慌乱起来。
"妙音!"为首那人厉声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琴声越来越近,那些人顾不得许多,转身就逃。但还没跑出藏经阁,就被一股强大的琴音逼了回来。
"想走?"妙音的声音响起,"不觉得太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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