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外,十几个蒙面人已经形成合围之势。林浮生和明川背靠着门,手中剑刃泛着冷光。老刘缩在柜台后面,脸色发白。
"交出解药配方,饶你们不死!"为首蒙面人冷声说道。
明川咬牙道:"什么配方?我早说过不知道!"
"还在装糊涂?"蒙面人嗤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走了什么?"
林浮生目光一闪:"你偷了他们的东西?"
"不是偷。"明川低声道,"那本来就是我们蛇门的东西。是他们当年用卑鄙手段抢走的。"
"少废话!"蒙面人大喝一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配方,否则..."
他话未说完,一道身影已经从屋顶掠下,正好落在几名蒙面人中间。那人出手如电,瞬间就撂倒两人。其他人大惊,急忙攻上前去,但那身影总是快他们一步,转眼间又放倒了三人。
林浮生看得真切,来人使的是纯正的峨眉派武功。而且从身法来看,修为不低。这时候,巷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有十几名蒙面人赶到。
"走!"神秘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从后门走!"
林浮生一愣:"你是..."
"别问了,快走!"神秘人说着,已经拦住了追兵。林浮生见状,拉着明川就往后院跑。老刘赶紧带路,领着他们穿过杂物房,来到后门。
"小林,你们先走。"老刘焦急道,"这里我来应付。"
林浮生点点头:"多谢老刘。对了,那些药材的事..."
"我知道轻重。"老刘打断他,"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告诉你师父的。"
两人出了后门,钻进小巷。身后打斗声渐渐远去,但他们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出老远。直到确定没人追来,这才停下喘息。
"你真的偷了他们的东西?"林浮生问。
明川摇头:"不是偷,是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份配方,是我师祖留下的。二十年前被青龙会抢走,害得我师祖......"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所以你去偷回来,结果中了七星魔剑之毒?"
"不全是。"明川苦笑,"其实我潜入青龙会,本来是为了救我妹妹。她被他们抓去,说是要用来试药。我不得不去,但没想到会发现那份配方。"
"你妹妹呢?"
"还在他们手里。"明川神色黯然,"我本想着先救出配方,再想办法救她。但没想到会中毒,现在反而更难办了。"
林浮生思索片刻:"那份配方,跟遗迹中的毒药有关?"
明川点头:"正是。其实不光是毒药,还包括解药的配方。我师祖当年就是研究出了解药,才被青龙会盯上。"
"那你现在把配方带在身上?"
"没有。"明川说,"我把它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他突然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肯定会去那里搜!"
"在哪?"
"就在..."明川刚要说,突然捂着胸口跌坐在地,"毒性发作了......"
林浮生赶紧扶住他:"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
"不行......"明川痛苦地说,"必须...必须马上去拿回配方......"
正说着,一阵琴声从远处传来。琴声悠扬婉转,似乎在述说一个哀伤的故事。明川听到琴声,突然精神一振:"这是......"
林浮生也听出来了,这曲子正是师父说过的《梅花三弄》。
"过去看看。"他说。
两人循着琴声找去,来到一处废弃的园子。荒草丛生中,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凉亭下抚琴。她容貌秀美,年纪约莫三十出头,见两人过来,微微一笑:"久等了。"
"是你!"明川惊道,"你不是......"
"好久不见。"白衣女子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林浮生问:"你们认识?"
"她是我师姐。"明川说,"不过早就离开蛇门了。师姐,你怎么会......"
"是严北冥让我来的。"白衣女子说,"他说你们可能需要帮助。"
林浮生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师父说的神秘琴师。难怪她刚才在济世堂能及时出手相救。
"师姐,你认识严前辈?"明川问。
"二十年前就认识了。"白衣女子说,"那时候他查一件案子,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看向林浮生,"你就是他的徒弟吧?果然英气逼人。"
林浮生还未说话,明川又是一阵剧痛。白衣女子见状,取出一个小瓶:"先把这个服下。这是我特制的药,能压制七星魔剑之毒。"
明川接过服下,果然感觉好多了。白衣女子又道:"现在说说,配方藏在哪里?"
"在...在藏经阁。"明川说,"我把它藏在一本经书里面。"
"藏经阁?"林浮生吃惊,"你是说济世堂后面的藏经阁?"
明川点头:"那里最不起眼,而且经常有人出入,反而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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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青龙会的人肯定也想到了。"白衣女子说,"他们一定会去搜。"
"那现在怎么办?"林浮生问,"总不能让他们把配方抢走。"
白衣女子沉吟片刻:"这样,你们先别露面。我去藏经阁周围看看,等摸清楚情况再说。"
"可是师姐......"
"别担心。"白衣女子说,"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女了。而且......"她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我还有帮手。"
她说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林浮生:"这是一些伤药,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我去去就回。"说着,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林浮生打开布包,发现里面除了伤药,还有一张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午时,醉仙楼见。"落款是"映雪"二字。
"映雪......"明川喃喃道,"原来师姐现在用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新名字?"林浮生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问。
"嗯。她原名叫顾心瑶,是我师父的亲传弟子。"明川说,"二十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她就离开了蛇门。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什么变故?"
明川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时候蛇门死了不少人,包括我师祖。师姐也是那时候离开的。"
林浮生若有所思:"会不会跟青龙会有关?"
"肯定有关系。"明川说,"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执着于那份配方。其实那份配方上,不仅有毒药的秘方,还记载了一些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明川说,"我只来得及看到一部分,就被发现了。不过我记得上面提到了一个地方,说是什么......"他努力回忆,"对了,叫'九幽洞'。"
林浮生心中一动:"九幽洞?"
"怎么,你知道这个地方?"
"昨晚师父解密的地图上,好像就标注了这个名字。"林浮生说,"看来这一切果然都有关联。"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两人警觉地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藏经阁方向火光冲天,似乎起了火。
"不好!"明川挣扎着要起身,"该不会是......"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打斗声传来。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喊:"别让他们跑了!"
林浮生按住明川:"别急,等等看。"
过了一会儿,白衣女子无声无息地回来了。她手里多了一个包袱:"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不过青龙会的人也来了,正在和另一伙人打斗。"
"另一伙人?"
"看服饰像是朝廷的人。"白衣女子说,"他们似乎也在找这个。"她打开包袱,取出一本破旧的经书,从里面抽出几页泛黄的纸张。
明川一眼认出:"就是这个!"
"我看过了。"白衣女子说,"确实是当年的配方。不过最重要的部分,好像缺了一页。"
明川点头:"那页被我藏在另一个地方了。我怕万一出事,至少还能留一手。"
"藏在哪?"
"在......"明川刚要说,突然脸色大变,"有人来了!"
林浮生也察觉到了,四周隐约有人影晃动。白衣女子迅速收起纸张:"看来是跟踪我来的。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可是师姐......"
"别担心我。"白衣女子说,"记住,明日午时,醉仙楼见。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下一步怎么做。"
她说完,素手一挥,一股劲风扫过,周围草木簌簌作响。趁着这个机会,林浮生拉着明川快速离开。身后传来打斗声,但他们没有回头,一口气跑出老远。
"你妹妹现在在哪?"林浮生问。
"在他们的一个据点。"明川说,"就在城外的破庙里。"
"要不要去救她?"
明川摇头:"现在不行。我这个样子,去了也是送死。而且......"他苦笑一声,"他们肯定会加强防守。得从长计议。"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赶紧躲在墙角。只见一队骑士从大街上飞驰而过,火把照亮了他们腰间的配饰。那是一种特殊的玉佩,正是朝廷铁衣卫的标志。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林浮生说。
明川点头:"是啊。青龙会、朝廷、还有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找这个。也不知道师姐能不能......"
"放心吧。"林浮生说,"既然是师父安排的人,一定有她的本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明天还要去醉仙楼。"
两人找了个偏僻的客栈住下。林浮生帮明川换过药,又把师父给的药服下。折腾了一夜,天已经蒙蒙亮了。
"那个九幽洞......"明川突然说,"如果我没记错,配方上说那里有种特殊的药材,可以解七星魔剑之毒。"
林浮生心中一动:"所以你原本是想去那里?"
"是。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地方恐怕没那么简单。"明川说,"否则青龙会不会这么紧张。"
"确实不简单。"林浮生说,"但我们早晚都要去。"
明川看了他一眼:"你是为了给师父报仇?"
林浮生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剑。窗外,启明星正在渐渐褪去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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