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馆后,林浮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按照师父留下的线索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废弃古寺。这座寺庙年久失修,杂草丛生,但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气象。
"就是这里了。"他对照着手中的地图。师父在地图上特意标注了这座寺庙,说是有重要发现。
月光下,断壁残垣显得格外阴森。林浮生小心翼翼地穿过杂草丛,来到大殿前。殿门已经朽烂,轻轻一推就开了。
"吱呀"一声响,惊起一群蝙蝠。林浮生举起火折子,仔细打量四周。大殿内的佛像已经残破不堪,地上积满了灰尘,看来很久没人来过了。
"奇怪。"他自言自语,"师父说这里有线索,可是..."
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轻咳。林浮生警觉地转身,火光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阿弥陀佛。"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林浮生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灰袍的老僧正坐在佛像后方。令人惊讶的是,这老僧虽然衣着破旧,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晚辈冒昧打扰。"林浮生抱拳行礼,"是在找一些线索。"
"线索?"老僧笑道,"这废寺已经荒废多年,能有什么线索?"
"家师说过,这里藏有一个秘密。"
"你师父是谁?"
"严北冥。"
老僧眼中精光一闪:"原来是严居士的高徒。可是他让你来的?"
"师父失踪了。"林浮生说,"他留下地图,指向这里。"
"失踪?"老僧皱眉,"看来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大师认识家师?"
"二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老僧叹道,"那时他刚从青龙会脱身,来这里躲避追杀。"
林浮生心中一动:"还请大师详说。"
"不急。"老僧站起身,"你既是严居士的弟子,想必也学过他的辟毒心法?"
"正是。"
"那就好。"老僧示意他跟上,"来吧,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老僧掀开佛像后的一块地砖,露出一个地道入口。林浮生不禁暗暗吃惊,这废寺竟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顺着地道往下,很快来到一个密室。密室不大,但布置得很是周全。墙上挂着一些武器,角落里还堆着一些书籍。
"二十年前,你师父就是在这里躲过一劫。"老僧说道,"当时青龙会派了好几拨人来搜寻,都被我用佛门障眼法给骗过去了。"
他走到墙边,打开一个暗格:"这里面的东西,原本是你师父留下的。说是将来可能用得着。"
林浮生接过暗格中的包袱,打开一看,是一本残破的笔记和几张地图。笔记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药方,而地图上则标注着一些特殊的位置。
"这些药方..."他仔细查看,"都是解毒的?"
"不错。"老僧点头,"你师父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青龙会用毒的秘密,才会被追杀。这些都是他研究出来的解药。"
"原来如此。"林浮生恍然,"难怪蛇门对他如此痛恨。"
"不止是蛇门。"老僧意味深长地说,"当年的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青龙会、蛇门,甚至魔教,都牵扯其中。"
"魔教?"林浮生想起清雪,"他们也参与其中?"
"这个说来话长。"老僧示意他坐下,"二十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毒药。中者神智迷乱,却又不会立即毙命。青龙会借此控制了不少高手,逐渐坐大。"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师父当时也是受害者之一。幸好他医术高明,及时解了毒。之后他便开始调查此事,发现这种毒药竟然是几个门派联手研制的。"
"几个门派?"
"不错。蛇门提供毒药配方,魔教提供某种特殊药引,而青龙会则负责搜集各种珍稀药材。三方联手,就是为了炼制出这种可怕的毒药。"
林浮生想起济生堂的药材:"所以他们现在又要开始了?"
"很可能。"老僧神色凝重,"这些天我也察觉到一些异常。各处寺庙都在打听一些特殊的药材,而且出价高得离谱。"
他从角落里取出一个布包:"比如这个。"
打开布包,露出一株形状怪异的药草。那药草通体发黑,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气。
"这是..."
"血灵芝。"老僧解释道,"一种极其罕见的药材。传说只生长在沾过人血的地方,百年才能成熟。这株是我在后山一处古墓中找到的。"
他小心翼翼地包好药材:"前几天就有人打听这个。开价十万两黄金,可见他们有多急切。"
"为什么非要这种药材?"
"因为这是那种毒药的关键药引。"老僧说,"没有血灵芝,其他材料都是无用之物。"
林浮生若有所思:"所以他们才会四处搜集药材,就是为了..."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老僧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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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浮生迅速熄灭火折子,贴在墙边仔细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就是这里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那老和尚一定藏在这里。"
"大师,我们查过了,最近确实有人在这里出现。"另一个声音说,"而且打探过血灵芝的下落。"
"很好。"第三个声音说道,语气阴冷,"搜!一定要找到那株血灵芝。"
密室内,老僧示意林浮生不要出声。但就在这时,一阵异香飘了进来。
"不好!"老僧低喝,"是蛇门的香气!"
林浮生立刻屏住呼吸,运转辟毒心法。但那香气似乎和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闻起来格外诡异。
"有意思。"外面的沙哑声音说,"这老和尚果然有两下子,竟然在寺庙里设了这么多机关。"
"大师,要不要..."
"不急。"那阴冷的声音说,"他既然在下面,就一定会出来。来人,把所有出口都堵死!"
林浮生看向老僧,只见他神色凝重。显然,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似乎早有准备。
"小友。"老僧低声道,"这个给你。"
说着,他将血灵芝塞给林浮生:"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到这个。"
"那大师您..."
"我自有办法。"老僧神秘一笑,"这些年在此,也不是白住的。"
他来到墙边,推开一块砖石,露出一个暗道:"这条路通向后山。你从这里走,他们发现不了。"
"大师跟我一起走吧。"
"不行。"老僧摇头,"总要有人引开他们。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浮生一眼:"你师父当年在这里留下的东西,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拿走。我得把他们毁掉,免得落入歹人之手。"
"可是..."
"别废话了!"老僧推了他一把,"快走!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林浮生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老僧坚定的眼神,只得点点头。他小心翼翼地钻进暗道,身后传来砖石复位的声音。
"阿弥陀佛。"老僧的声音隐约传来,"施主们,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果然在这里!"几个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就是打斗声。
林浮生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加快脚步往前摸索。暗道很窄,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但他能感觉到,这条路确实是往上延伸的。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他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一个山洞口。回头望去,废寺依稀可见,但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
"希望老和尚没事。"他喃喃自语。
取出血灵芝仔细查看,月光下那株药材显得更加诡异。这小小的一株药材,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秘密。
"看来得尽快找到师父。"他将血灵芝收好,"不知道他留下的那些药方,对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帮助。"
想起密室里的那些笔记,林浮生打定主意,等风声过了一定要回去取。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血灵芝安全带走。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山下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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