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林浮生站在梅林中练剑,只见剑光过处,飞雪纷扬。每一剑都凝聚着这段时间的感悟,游龙剑法在他手中愈发纯熟。
"再来!"他低喝一声,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这是昨晚新领悟的变招,正要找机会实践。
就在这时,一片梅花随风飘落,恰好落在剑尖。林浮生一愣,收剑后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梅树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着一袭素裙,手持长剑,姿态潇洒。积雪映衬下,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见林浮生发现自己,她轻轻一笑:"公子剑法不错。"
"姑娘过奖。"林浮生抱拳,"不知在此观战多时?"
"从你开始练第一招就在看了。"女子从树上轻盈落下,"这套剑法,可是游龙剑法?"
林浮生心中一惊。游龙剑法是师父的独门绝技,外人不应知晓。这女子是何人,为何对此如此了解?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女子莞尔一笑:"不必惊讶。我只是恰好见过类似的剑法,所以有些好奇。不知可否切磋一二?"
"乐意之至。"林浮生拱手,"请姑娘赐教。"
"好。"女子提剑上前,"我叫清雪。"
"在下林浮生。"
话音未落,清雪已经出剑。这一剑来得又快又诡异,剑锋在雪中划出一道银线。林浮生急忙侧身避让,同时反手一剑。
"果然有两下子。"清雪赞道,手中剑势不停,"难怪能在醉仙楼击退蛇门的人。"
又是醉仙楼的事!林浮生越发警惕:"姑娘似乎知道很多?"
"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我不过是听说罢了。"清雪轻笑,剑法突然一变,"接招!"
只见她剑势绵密,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清冷之意。那些看似柔和的剑招,实则暗藏杀机。林浮生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应对。
两人在梅林中你来我往,剑光如织。渐渐地,林浮生发现清雪的剑法颇为特别。看似清淡如水,实则暗藏玄机。每一剑都似有似无,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一门剑法。
"看出来了?"清雪忽然变招,剑锋直取他咽喉,"那就试试这招如何?"
林浮生不退反进,使出游龙剑法的精髓。只见他身形如龙,在剑光中穿梭。两人的剑法风格截然不同,却又奇妙地融为一体。
"有意思。"清雪突然收剑,"你这剑法,很像一个人。"
"哦?是谁?"
"一个故人。"清雪望着远处,神色有些恍惚,"当年他也是这般剑法,只可惜..."
话没说完,她突然警觉地看向林中某处:"有人来了。"
林浮生也听到了脚步声。几个黑影从树后闪出,手持兵器,一看就不是善类。
"果然在这里。"为首一人冷笑,"清雪姑娘,让我们好找啊。"
清雪神色一冷:"原来是你们。"
"跟我们回去吧。"那人说道,"教主已经等不及了。"
"我说过,此事与我无关。"
"由不得你!"那人厉喝,"兄弟们,动手!"
几个黑衣人同时出手,招式狠辣。清雪不慌不忙,长剑在雪中翩翩起舞。那些攻击落在她剑光笼罩的范围内,尽数被化解。
林浮生本想帮忙,但见清雪应对自如,便暂时按兵不动。这时他注意到,那些黑衣人腰间都系着一条红绸,正是魔教的标记。
"清雪,你莫要执迷不悟!"为首的黑衣人又喊道,"圣女之位已经定下,你..."
"闭嘴!"清雪突然变色,剑势陡然凌厉。寒光闪过,那人右臂已经挨了一剑。
"你!"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掏出暗器。
林浮生见机不妙,立刻出手。他的剑光如龙,瞬间突入敌阵。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逼退数步。
"多管闲事!"有人怒喝,挥刀砍来。
林浮生冷笑,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已经见怪不怪。只见他手腕一抖,剑锋如游龙般绕过对方刀锋,直取其手腕。那人惨叫一声,长刀坠地。
"一起上!"为首者命令道。
剩下的黑衣人同时出手,或使刀,或用剑,招招狠辣。林浮生和清雪背靠背站在一起,剑光交织成网。
"配合得不错。"清雪轻笑。
"姑娘剑法高明。"林浮生也笑道。
两人你来我往,配合默契。林浮生的游龙剑法刚猛有力,清雪的剑法则似水如烟。一刚一柔,相得益彰。那些黑衣人虽然人多,却始终奈何不得他们。
"撤!"眼见讨不到好,为首者只得下令撤退。
黑衣人们纷纷掏出烟雾弹,转眼就消失在茫茫雪地中。林浮生本想追击,却被清雪拦住:"让他们走吧。"
"这些人是冲着姑娘来的?"
"不过是些杂鱼罢了。"清雪淡淡道,"倒是你,为何要帮我?"
"举手之劳。"林浮生收剑入鞘,"况且他们来意不善,我自然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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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清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即便知道我可能是魔教中人?"
"正邪之分,不在于出身。"林浮生坦然道,"况且姑娘剑法清正,显然不是邪魔外道。"
清雪闻言一愣,随即掩嘴轻笑:"有趣。难怪严北冥会收你为徒。"
"姑娘认识我师父?"
"算是吧。"清雪望着飘落的雪花,"江湖中人,谁不知道严北冥的大名?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没什么。"清雪摇头,"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姑娘且慢。"林浮生叫住她,"那些人恐怕还会再来,不如..."
"不用担心。"清雪微笑,"他们找不到我的。倒是你,要小心些。青龙会的人最近动作频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清啸。清雪神色一凝:"我真的该走了。后会有期。"
"等等!"林浮生还想问些什么,但清雪已经纵身跃上树梢,转眼就消失在茫茫雪中。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他喃喃自语,"不过这剑法..."
回想着方才的交手,林浮生若有所思。清雪的剑法确实独特,但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某些变化,竟与师父的剑法有几分相似。
"难道..."他突然想到什么,"那个故人,该不会是..."
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生风。他想也不想,直接向前扑倒。一支暗箭"嗖"的一声从头顶飞过,钉在前方的梅树上。
"什么人!"林浮生翻身而起,拔剑戒备。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飘落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但他知道,暗处一定藏着什么人。这支箭来得诡异,若不是他反应快,恐怕已经命丧当场。
仔细查看那支箭,他发现箭杆上缠着一张字条:
"三日后醉仙会,不见不散。"
字条背面还有一个图案,正是师父之前画的那个符号!
林浮生心中一动。这就是师父说的那个人?但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传信?
收起字条,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雪越下越大,梅林中一片苍茫。方才的交手、神秘的女子、诡异的暗箭,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但他知道,这不是梦。江湖风云变幻,每个人都藏着秘密。清雪也好,暗箭也罢,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腰间的玉佩。三日后的醉仙会,或许能揭开一些谜团。但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查清济生堂的事。
落日的余晖映照着雪地,将梅林染成一片金红。林浮生最后望了眼清雪消失的方向,转身走入飞雪中。一路上,他不停回想着方才的交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自己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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