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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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昨晚野山参半天不回来就是绣这个去了,专门为她定制的,这份心意,太重了,太重了啊。

她是收也不是,不收又……舍不得,好端端的荷包成了烫手山芋。

然而她能给予的回应……怕是过于伤人心,凌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唯有沉默。

气氛比冰酪还冷。

秦笙捏着的衣角快撕烂了去,头也越来越低,牙关紧闭,心情坠入谷底。

没有绣鸳鸯,她真的很克制了,那一排绿竹和猫儿都费事的很……尤其绿竹排布,酷似竹笙,她挖空心思让自己在她旁边,可没想到光是收自己的礼物就这么费劲,秦笙心底升起一股委屈来,却不好怪阿宴,只能跟自己生闷气。

她们之间的冷意如有实质,蔓延开来,人们私有所感,打量的目光愈发之多,揶揄、讥讽,竟然还有人低声讽刺秦笙不自量力,那副尊容也想吃天鹅肉云云。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秦笙登时目露凶光,瞪了回去。

凌宴同样非常之不爽,她们两个之间如何还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现在她算是明白方才野山参为何要去雅座了,说来还是自己不好,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秦笙大庭广众之下难堪。

“荷包很好看,我很喜欢,多谢。”凌宴露出一个笑,掏出自己的旧荷包将钱转移到新的里面,大大方方塞入怀中收下,语气温和,“你送我荷包,我请你吃饭好吗?”

似是感觉心意不对等,她又快速补了句,“等我送你些别的。”

至于究竟如何……还是私下里再说吧。

如此温言安抚,秦笙心中更是委屈,明明不愿接受,却还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妥协,阿宴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呐,温柔的让人眼睛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一眼不眨地望着对方,重重点头,“嗯,你把草帽带上。”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长相惹祸,凌宴乖乖戴好,捧起冰酪酥低头继续小口小口吃着,隔绝外面的视线。

看她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秦笙感觉心里舒服不少,正巧烧鸡上来,忽而楼上迸发出一声惊人的惋惜声。

“哎呀,她怎么收了啊!带什么破草帽!”抬眼看去,一个身着清凉绿袍的小公子,细眉下一双小眼斜眼睨人,倚在栏杆上坐胯扭腰,衣摆掖在腰带露出衬裤,姿态轻浮,指着她们还喋喋不休地跟身旁友人讥讽,“那黄脸婆竟然能入得了她的眼?!没天理啊,她是瞎子不成?!”

声音之大,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莫名其妙被人骂是瞎子,就连一直温和的凌宴气势也凌厉起来,扬声质问,“敢问这位,若是我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还有谁能?”总不会是你。

这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但没什么攻击性,对方有脑子才能侮辱到人,她这个人还是太温柔了些。

在场食客都没料到粗布麻衫的泥腿子敢吱声,面面相觑,看她谈吐仪态怎么都不像,再看她们桌上的冰酪酥和一众小玩意,也不是差钱的人……已经有人想到什么。

楼上一蓝衫男子出言打圆场,“我等失言,抱歉。”

“你道什么歉呐?我就说她了能怎的。”小公子不分敌我地叫嚣,掌柜和店小二听到纷争忙不迭出来安抚,然而有人已经忍无可忍。

刚才那些她都当了耳旁风,还来……道歉?秦笙额头青筋直跳,那股跟自己较劲的邪火再按不住,当即拍桌起身,冲那不情不愿闭嘴的小公子扬声反呛,“她是我夫人,不收我的信物难道收你的?背后议人长短,没完没了,你敢不敢在我眼前说上一遍?!”先主敷

野山参本就嗓子没好,沙哑的很,凌宴心头一跳,还是没压住啊……

如此狠辣的眼神,楼上那小公子也是一愣,“嘿,怪牙尖嘴利,小爷我不仅要在你眼前说,我还要指着你鼻子骂你个黄脸婆!”

说完,他往楼梯跑去,干架态度十分之积极,然而跑得不怎么快,身旁几个友人加上掌柜连拉带拽,小公子在多双手的钳制下蹦跶叫骂。

打是肯定打不起来,应该没有仗势欺人的剧情,不过看野山参的表情,这个口无遮拦要付出代价了。

就坡下驴就完事了,你说你惹她干什么啊,她的烧鸡还没上来呢,这顿饭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成,凌宴木然想到,悄声叮嘱秦笙,“等我们吃完再下手行不行,别闹出人命来嗷……”

这个人……秦笙那股火哟,顿时散了一半。

刚刚应下,门口忽而传来一阵女声,“嗯?这不是潘公子吗,跳的这般高,险些没认出来。”

语调慵懒。

登时,吵吵嚷嚷的潘姓公子仿若被掐住喉咙一般,包括他身边的几名友人,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说:

凌宴:荷包真的好看!我超喜欢!

秦笙:好嘛,不知道怎么办就肉偿一下!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猫猫头按脚.jpg)

第235章 令人生厌[VIP]

来人很年轻, 瞧不出具体年龄,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女子一袭暗金无袖长裙,一枚白玉玉佩贴在腰间, 腰身窈窕婀娜,披肩轻纱之下纤细手臂若隐若现, 刺绣团扇缓缓来回,漫不经心地撩动着发丝,举手投足间颇为慵懒, 一双迷人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楼上,眉宇深情。

“那么诸位, 能请你们让潘公子稍微安静些吗?”

女子颇为貌美, 语调缓而顿挫, 有股别样的温柔,如果说凌宴的温柔是纯善,那么这人更多的是由内而外的自信和神秘,又或者说别有用意,让人捉摸不透的温柔。

唯一能看透的只有她的财力和地位。

却见那纸老虎似得跋扈小公子神色铁青默不作声,还是他旁边以蓝衫为首的友人男子抱拳行礼, “苏大小姐,叨扰各位是我等不是, 这就还诸位清静。”

苏大小姐笑意并无波澜,看了凌宴与秦笙一眼,又说, “不过潘公子叨扰的,好似是这两位。”

那绿衣小公子身形一僵, 几乎是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凌秦二人道,“我, 我口无遮拦,别放心上。”

十分僵硬,也十分之听话,但全是敷衍,凌宴皱眉。

秦笙双眼微眯,无声冷笑,苏南风,提前两年遇见,这人还是那么令人生厌。

她不喜欢苏南风的眼神,眸中深情全是打量和算计,本就无事还要多此一举,杀鸡儆猴,装得像个好人,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罢了。

“有各位帮忙,就再好不过了。”苏南风笑了笑,对她们微微颔首,轻摇团扇径直缓步走进。

那头早早撒开潘公子上前行礼赔笑的掌柜道,“苏大小姐有失远迎,可还是老样子?我这就让人上冰酪酥来。”

“嗯,我约了荀小姐,等人来了再上。”在掌柜的引领下苏南风缓步上楼去了雅座,步步生莲,然而楼上那群小公子像耗子见了猫似得,速速躲回自己的单间,忌惮显然。

苏南风对此视若无睹,四平八门地进了雅间。

唯凌宴和秦笙两个当事人留在当场,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但再无人窃窃私语,又有小二上来赔笑缓和场面说是茶水钱免了,应该不会闹事了,让她们安心用饭。

凌宴的脚趾这才放过鞋底,没继续扣下去。

一双迷人的眼眸,蕴满岁月沉淀的温柔,讲话也是蛊蛊的调调令人着迷,又帮她们解围,快速摆脱那小公子的纠缠,潜意识里,凌宴对那苏小姐观感很好,偏偏对方给她的感觉很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或许是忌惮会传染吧,她本就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

冰酪酥都吃完了,那些菜可以外带免得留在这里,凌宴询问秦笙的意见,秦笙摇头,“你刚不是还想吃烧鸡,凉了就不好吃了,在这吃吧。”

重新落座,凌宴看了看那苏家大小姐离去的方向,一阵狐疑,为何都这么忌惮,这女人什么来头?她问小二,“那都是什么人啊?”

“二位是第一次来县城吧?”小二笑眯眯地悄声道,“你们有所不知,那是潘记米行家的小公子,就是自打被被未婚夫退婚后就瞧不上貌美恩爱的人家,有他家老爷子压着,一直都是打打嘴仗,他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控制不住那张嘴,惹得狠了还会赔钱呐,潘家不是仗势欺人的,更何况有咱县太奶在,客官安心便是。”

听他这么说凌宴彻底安下心来,她是军户,虽然是个伙夫,有这层背景也不怕就是了。

县太奶姓荀,刚才那苏姓女子约的人也姓荀,应该就是县令家的小姐了,这县城的瓜有点精彩,就是人生地不熟吃不太明白,她低声追问,“那姓苏的姑娘又是谁家的大小姐?”

小二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就苏家的呗。”

凌宴:?

还想再问些什么,她们的菜上来了,小二忙不迭跑开再不提及,好似对那苏大小姐讳莫如深。

秦笙脸色有点臭,“你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别费那个口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