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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衣柜就不能偷工了,她一边干活,一边等莽夫消息。
临近午饭时间还没回来,凌宴再坐不住,立刻出门探查,刚走出几步,就见远远的人影快速朝自家赶来。
看衣料颜色正是莽夫,声音也是,“痞子!你别出来了,我马上到。”
“啥情况啊?”凌宴扬声问道。
嗖嗖嗖,沈青岚快步跑到凌宴跟前,她气喘吁吁满脸遭心看似气得不轻,“快别提了,官差带人来买孙家的鱼塘和宅子,结果划线的时候把咱村里人的地界划到自个兜里,两边打起来了,找景之去镇场子评理,结果对方嚣张的很,举人说话都不当回事……”
当着官差的面圈别人家的地,这嚣张做派……刚断恶霸一臂,别又来一个啊,凌宴脑子一懵,赶忙问道,“买鱼塘的可是钱家?景之姐人呢?”
作者有话说:
秦笙:啊!我怎么睡着了!
凌宴:这么爱演,小被子给你盖好了~~~
秦笙:呜呜呜,阿宴姐姐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凌宴:套路这么深,又想我奖励你?
秦笙:我奖励你也行,只要是你就好。
记一次这谁顶得住啊↑
对照组臭猫猫,小蛇蝎日后的嫉妒对象。
第172章 地契猫腻[VIP]
“现在人在家, 这不正说呢吗!”
忽然被打断,沈青岚不耐埋怨,继续讲述其中来龙去脉, “那几个奴仆嘴里不干不净,污蔑景之堂堂举人包庇乡亲, 不等景之跟他们讲理,村里人火大直接干架,她一个读书人哪能拉架, 往外头躲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损货给她挤鱼塘里去了,幸好我去的及时快一步拉住她, 不然吓死人了!”
鱼塘近一丈深, 场面那般混乱, 人掉下去都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发现,不淹死呛了水也得大病一场,一想到这沈青岚就后怕,心神不宁间竟是忘记掩饰,叫了更为亲昵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凌宴又惊又怒, “人没事吧?”
“掉下去大半身子,受了点惊吓, 好在没呛到,我找老爷子开了两副药让她回家歇着了,应该没事吧, 唉,全瞒着婆婆的, 你接孩子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啊!”沈青岚越说越气,两个拳头攥得梆硬。
好在没事, 不然真是……凌宴悬着的心将将放下,眉宇间冷意乍现,紧锁不展,“那些人后来怎么收场了,还打着呢?”
“没有,景之让我嚎,说他们谋害举人,是杀头的重罪,全吓跑了。”村里人也不是啥好东西,景之过去帮忙都不说护着点,沈青岚不屑歪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不过倒真叫你说对了,我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上去,这才发现他们去丰食落脚,肯定是钱家没错!呵,后来那两个衙役也去了,肯定收了钱家的银子!不然不可能睁眼说瞎话,太嚣张了!”
那些人对秀才不利,以莽夫的性格,她跟上去会干什么想都不用想,凌宴大惊失色,左右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血迹,见四下无人一把将人拉回屋里,急急低声追问,“你没杀人吧?!”
“我倒是想啊。”害景之险些落水,真想给那几个人大卸八块就地挖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也查不到她身上,大好的机会浪费了,沈青岚遗憾极了,咕哝道,“景之说里头有猫腻,让我查查看他们从哪来的,我得了信刚跑回来,先告诉你一声。”
“这就好。”没杀人就好,凌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抹了把瞪得发酸的眼睛。
虽说这事牵扯到钱家,但细细一想其实非常简单。
丰食、悦来都只是镇上的酒楼,一个小镇而已,体量那么小,无非是钱家与悦来背后之人博弈的缩影罢了。
丰食手艺不及悦来,一边研究山寨产品,一边大肆买入原材料哄抬价格,而收购鱼塘搞垄断,从根源断掉悦来的原材料供应才是拿捏对手最佳选择,如此一切都串联上了,归根究底这一切的源头竟是自己,秀才纯纯无妄之灾,差点把莽夫也搭进去。
难道说神仙打架的火星已经迸到乡野小民这里了?凌宴是无奈又愧疚,“我去看看景之姐。”
“你去看她干啥,那不露馅了?”沈青岚拦住凌宴去路。
秀才说有猫腻,那就应该不是单纯的划线侵占,莽夫明显瓜没吃明白,她得问个清楚,更重要的是秀才遭难,作为朋友定要到场安抚一二,给些底气,免得吓出毛病来。
露馅是不可能露馅的,凌宴看向厨房,“我做了脊骨土豆汤,给婆婆伯母送些过去补身子,也好让我闺女午饭加餐,去顾家串门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这下沈青岚没话说了,点点头,“那么多汤你一个人拿不了,我再跟你走一趟吧,正好告诉景之是钱家作乱。”
凌宴“嗯”了声,她感觉事情没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俩人钻进厨房,在家留守的沈红樱被凌宴委以重任,“阿樱,等会干活的人回来你张罗他们用饭,像我平时那样就好,不用担心,哦对,阿笙睡着呢,等会她醒了麻烦你帮她盛好送到屋里,之后就不用管了。”
少女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任务,满心帮凌宴分忧,丝毫不见胆怯,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而两个天乾饭都来不及吃,急急忙忙装满陶锅往顾家赶去。
不知过了多久,碗筷声恼人,秦笙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通体舒畅,真真舒服极了,还想再睡一会。
她翻了个身,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秦笙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身上小被随即滑落,她不由一怔。
掀开被子推门而出,忽然离开温暖的环境,屋外冷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嗅着家中阵阵肉香和米香,秦笙腹中鸣响。
呜,饿了。
可……满院子人都在扒饭是怎么一回事?渣滓没叫她吃饭?秦笙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厨房只一个少女忙前忙后,她顶着傻乎乎的表情在前院后院找了两圈都没见熟悉的人影,对方最近常坐的地方只留下几块处理好的木板和一筐刨花。
少女端着餐盘送到自个跟前,“阿笙姐,吃饭了。”
秦笙迷迷糊糊,抬头看了看天,满心疑惑,是吃饭时间没错啊,渣滓人呢?跑啦?还是跟季鸣弦蝇营狗苟去了?
眼镜顿时瞪得老大,清醒过来。
那头凌沈二人的送吃行动十分完美,婆婆并未起疑,起灶热菜去了,而顾伯母授课十分严格,小崽需得到时间才能歇息,于是她们如愿见到半靠在塌上歇息的顾景之。
看对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精神萎靡,凌宴心里不是滋味极了,“景之姐哪不舒服?我带了些吃食,等会趁热喝点汤缓缓。”
“受了些惊吓,无妨,你们放心。”友人在侧满是关切,心里好受多了,顾景之笑笑,相互关心寒暄几句,她立马切入正题,“青岚,可有线索?”
看出她不大想提及落水一事,想也知道那么狼狈,都是要脸的人,凌宴就没再细问。
沈青岚竹筒倒豆,原原本本说得一清二楚,听完,顾景之闷头沉思,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叹了口气,对二人道,“我之前想岔了,跟来路没关系,有问题的不是人。”
“啊?这怎么可能,线划到郑家地里了还能不是钱家人的错?”沈青岚完全不能理解。
凌宴歪头静待下文。
顾景之看了二人一眼,道明其中缘由,“强占田产并非小事,纵钱家势大亦不敢如此,没有不透风的墙,身为三皇子妃不约束族人,只一本奏章参到陛下眼前,三皇子管教不当一道遭殃,定惹陛下不喜,到时……”
品行不端,就没了合理争夺那位子的资格。
更何况,现在北地是萧王的封地,再没脑子,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用这般拙劣的手段敛财,亲自将把柄送到妹妹手里任人置其于死地。
凌宴听懂了,却更加困惑,“有问题的不是人,可问题究竟出在哪?”
顾景之蹙眉苦思,言语间疑惑怎么都藏不住,“那恶仆虽行事霸道言行粗鄙,但地契是真的,可线却划了过去,与他相邻的几家地契也是真的,后来我步量一番,几家地契同样能划到孙家鱼塘。”
“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呢,凌宴难以置信,脑子慢半拍的沈青岚刚想埋怨对方偷跑不好好养身体,也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他们地契上有一部分重合了?”
“对,约四尺宽。”看似不多,但没人肯让,也绝对不可能让,顾景之头痛扶额。
四尺也就是一米三二,手工丈量也不该差这么多的,凌宴一头问号,“他们平时没看出来吗?”
之前相安无事,显然是都没看出来才会闹到如此地步,顾景之摇头,边说边思考,“孙家从河边滩涂自西向东,三十六丈八尺,郑家自大柳树起一百六十丈向西,共十八丈三尺,面积都不小,而分界刚好在中间,重叠部分一人一半,这二尺对他们来说,若不仔细实难察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