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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buff随便网了十来分钟,小鲫鱼就够了数量,网来的大鱼太多拿不动,放归一部分不值钱的鲤鱼,与吊桥那段的秀才打道回府。
岔路口回合,沈白二人背篓里的蘑菇都冒尖了,四人有说有笑地满载而归。
一来一回的确花费不少时间,等她们到家的时候院里又是山药的清香,又是红烧排骨的肉香,香气混杂令人食指大动,胡大夫也带着孙女上门了。
主屋门口堆了好大一个包袱,旁边还有两个罐子,老爷子坐在一旁板凳上双手撑着拐杖,解释说,“那是给你带的茶枯和何首乌,还有两坛花雕,今儿个大伙好生庆贺庆贺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把酒温上!”
花雕酒!好贵的!老爷子真舍得!可见凌宴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
“哇!”人群爆发欢呼,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凌宴笑着道谢,心头有些无措,无酒不成席,为了让大家尽兴,她准备了度数较低的米酒,看老爷子这架势,拉她喝酒就不怕她勾起酒瘾变成酒鬼吗?
有点奇怪啊,但拒绝人家的好意似是不大好,花雕酒她听说过,但对酒不感冒的人压根没喝过,凌宴心有惴惴,问系统,“花雕辣不辣嘴啊?”
系统:……老爷子明显试探你会不会重蹈覆辙,变成曾经嗜酒如命的家伙,你竟然还关心酒辣不辣嘴?!
阿宴憨的嘞!
正说着,赵婶匆匆赶来,“哎呦我还愿去了这才来晚了,来阿宴,给你求的平安符,在寺里开过光的,保佑你往后平平安安的,那寺里的大师灵的很呐,赶紧带上。”
赵婶是有些神神叨叨,平日对鬼神十分敬畏,要不也不会信了那亡友托梦的说辞,凌宴赶忙低头,一根红绳串着的东西挂到脖上,定睛细看是个扁扁的红布包,上面绣着不知什么字体的“平安”二字,想必没少花钱,她心头一热,赶忙道谢,“谢谢婶子。”
“谢什么,你没事才好。”赵婶唤来小凌芷,“来,小芷儿也有,这个是阿笙的,唉,阿笙人呢?”
当场给全家分发平安符。
院里人声鼎沸,那些热闹与将自己困在屋里的秦笙毫无关联,那个自己憎恶的家伙,位于人群中央受人爱护,简直可笑至极,如今,她看懂了这“致命”温柔的力量。
一个两个都被渣滓蒙骗,自己的真面目被渣滓揭开,对方的丑恶嘴脸她反倒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她从一个虐待妻女的人渣逐渐变成各人心中可靠的伙伴,秦笙想气也倍感无力。
还有一件事,痴傻时的记忆时灵时不灵,她思考很久,找了很多鸟儿佐证,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被人问及时,她只说过自己叫阿笙,从未说过她姓秦,那个家伙怎么可能知晓她叫秦笙……必不可能!
脑子乱了一天,理来理去,秦笙的思绪终于清晰起来,管那渣滓是不是被掉包作甚,如果没有,她们有仇报仇,如果是旁人冒充……
不管谁人派来的,不过为了她身上的秘密,一样杀掉就是。
如此烦恼,反复自扰,举棋不定,无非是生出贪恋罢了,秦笙自嘲地笑了笑。
正待这时,门被人敲响,那人伸头望着自己,许是高兴了,刚回来的人脸颊微红,柔声依旧,“赵婶给我们求了平安符,来带上啦。”
我们……秦笙默然。
作者有话说:
秦笙:带我去湖边,我不恐高!
凌宴:可我晕船。
秦笙:?!天大的喜讯,阿宴姐姐会开小黄车车啦?
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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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太要命了[VIP]
她不喜欢“我们”这个词, 更不喜欢平安符……如果那东西有用,又怎么还会死人呢?譬如渣滓,有符不还是要死, 又譬如……
自那之后她再不信什么神佛保佑,秦笙不屑一顾, 不过形势所迫,傻子还是要接受。瞧渣滓脸上也挂着为难,想必同样不好拒绝。
慢吞吞来到那天乾跟前, 秦笙心情沉重,红绳套在脖间, 对方煞有介事, “这里面是黄符, 不要扒开也不要弄湿,不然就不灵了。”
眼前的胸口也有条一模一样的红布包,见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凌宴后退一步,眼神示意秦笙自己整理,全程绅士手, 连发丝都不曾触及的人不敢造次。
“你要出来玩一会吗?”她轻声问道。
仗着跟前身影高挑完全遮住自己不被旁人瞧见,秦笙想了想, 摇头。不愿跟那群人掺合,吵死了。
不来就不来吧,凌宴礼貌性问询而已, “你饿不饿?”
这么一提醒秦笙才发觉此时已是过了中午的饭点,只早上喝了粥, 现下胃里空荡荡的,是该饿了。
但挑明之后她没那个脸面饭来张口, 秦笙硬生生忍着,再次摇头。
察觉到肚子咕咕叫的微弱声响,好不坦率的秦五岁,凌宴若有所思,“那我做饭去了。”
转身离开。
要说她这人八卦归八卦,偶尔也挺话痨爱聊、调侃沈青岚出糗,但有些事情上相当有分寸感。
别样的体贴也很好照顾到了某人的心情。
秦笙捏了捏关键时刻丢脸的肚子,竟然捏起一小层软肉……她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回榻上。
外面声音挺大的,希望某人耳聋没听见她腹中“呐喊”,秦笙面无表情地想到。
只要没被发现,她就还能装下去。
床榻旁的窗台幽香阵阵,秦笙扭头看去,芷儿给她带回来的小花小草已然枯萎,枯黄干瘪,瞧着一团糟,而那天带回的大束丁香仍旧香气扑鼻,立在竹筒中的花枝却是蔫哒哒的,弯了腰,再没了最开始的挺拔硬朗。
花开花落,终有尽时,人亦然。
而胸前的平安符,眼不见心不烦,秦笙索性将其塞到衣衫里,看了看挂在房梁上的大灵芝,又看看针线篓里的绣品。
还是自食其力吧,她拿起针线。
不多时,清脆悦耳的油声散布开来,吵闹中,院里一阵桌椅挪动,“尝尝这个,烫啊,慢点吃。”
听渣滓将女儿托付给了那个顾婆婆,而芷儿吃饭几次心急险些被烫,老人家能看住孩子吗?担心女儿,秦笙有点坐不住了,正想以什么姿态“装傻”出去,门被敲响。
还是那张脸,只是脸上红晕更甚,似是在油锅旁热的,有些兴奋唤她,“我刚炸的豌豆,可好吃了!快来~”
好似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待她如旧。
台阶来了,秦笙就坡下驴走出房门,三张小圆桌一圈小板凳,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好生简陋的宴席。
几个年轻人还在各自忙碌,老的小的已经落座,围着几碟豆子嘻嘻哈哈。
芷儿依偎在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身旁,喜滋滋地吹着勺子里的豆子,见她出门,“娘,快来吃!”
凌宴给她指了个位置,“你坐小孩那桌,小凌芷旁边。”
秦笙:……
才刚落座,女儿跟勺子一起黏了上来,“我吹好啦!。”
芷儿念着她,收到女儿的投喂秦笙心情好上不少,裹着细碎盐粒,很脆很香越嚼越香,十分味美的小零嘴,放到口中就停不下来。
忽而,她们面前多了个装满豆子的小碟,那双手……只一眼她便认出是谁,温柔的嗓音响起,“留些肚子,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嘻,母亲好吃。”小凌芷抱住凌宴大腿,黏黏糊糊地蹭了蹭,秦笙瞄了一眼,就当没看见。
也不知是不是遵从她们之间的约定,不对女儿生出不满。
沈青岚在收拾鱼满手血腥空不出手,又饿又馋,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阿樱!给我也尝一口!”
“来了。”正在倒酒的半大少女放下酒坛,给姐姐塞了一勺。
吃到嘴里,沈青岚舒坦了,“哈哈,好吃~这个真下酒啊!好阿樱快给我满上一杯!”
沈红樱睨了姐姐一眼,全当耳旁风压根没动,惹得众人哄笑,“这么一会都等不及了?”
她不是嗜酒,就是太长时间没喝馋了,瞧见人群中的熟悉的神情,沈青岚身子一僵,悻悻道,“等会我自个来。”
胡大夫点头,脸上胡须因嚼动一抖一抖,就这豌豆抿了口酒,没吭声。
油炸声不断,几盘金黄蘑菇陆续端出,“先垫垫肚子。”
主人家不在先动筷已经很不好了,哪有先吃的道理,众人没动,凌宴抹布抹了把手,“高兴就好,没那么多讲究,当自家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说着,自己捻起一条塞进嘴里,招呼大家趁热吃。
主人做了好榜样,客人们从谏如流放松享受,两个长辈在,也都晓得分寸,蘑菇面糊鲜香四溢,酥脆但不硬,格外味美,很得顾婆婆欢心,“阿宴手艺真是不错。”
“确实。”各方各面,都好的不像曾经那个人,顾景之深以为然。
赵婶骄傲极了,如自家闺女一般,对凌宴现在是哪哪都满意,“哎呦,阿宴厉害着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