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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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宴伸了个大懒腰,这一觉睡了好久,久得骨子发懒,身上还是疼尤其双臂,不过睡饱了精神好了许多,又是新的一天呐。

换衣起床,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色昏沉是个阴天,院内并无水坑,干湿痕迹斑驳,好似秦笙扫过。

那头大黑驴百无聊赖地趴在那,见她出门当即起身、耳朵立得很高,精神头很足的样子并无大碍,凌宴放下心来,虽然没了惺惺相惜的情谊,还是抓了把草喂它吃饭。

驴嘴嚼动,微风轻拂,雨后初春的冷意乍现,不知道小凌芷那么薄的衣服怎么跑过来的,凌宴拿自个的衣袍给小崽叠了叠,袖子系在脖前,当个小斗篷正正好好,这样就不会冷了。

小崽笑眯眯的任人裹衣,新奇地披着小斗篷来回跑,不时嘟囔什么飞起来了。

令人发笑。

来到厨房,灶内余烬温着水,秦笙坐在旁边烤火缝衣,勤勉的令人汗颜,凌宴不伦不类地喊了声,“早。”

日上三竿还早?也就是今日阴天看不到太阳,秦笙停下手中的活看了她一眼,“啊。”

成产队的驴该干活了,昨夜她没收拾的浴桶仍旧摆在那,只是里面的洗澡水不见了,凌宴一顿,问秦笙,“是你收拾的吗?”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小凌芷还那么小,哪能折腾得动那些洗澡水,只能是秦笙。

而大早起来被浴桶挡路,生火都施展不开,秦笙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渣滓收拾残局,就当是昨夜暗杀的代价了。

浴桶那么多水折腾出去,对如今体弱的她来说有些费力,不过秦笙还是硬撑咬牙一盆盆舀了出去。

她是坤泽,的确不如天乾强壮,但不是残废!

挺累的,好半天才缓过劲,刚刚缝衣的时候手都不利索,秦笙不想说话,鼻息间“嗯”了声,算是应了。

凌宴言笑晏晏,想到长辈常说伴侣之间应当相互扶持,就连赵婶也讲,两口子都是你拉我一把,我帮你一手,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她和秦笙,严格来说只占了妻妻之名,实际人家还是未来要她命的存在,加上对方痴傻勉强自理的状况,凌宴很自觉地背上原身的罪孽独自扛起这个家。

累是真的累,整个人像散架子了一样,但上辈子她一身病体想劳累都没有机会,凌宴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同样也很感谢那个不当人的系统给她的活着的机会。而懒汉可没好日子过,她觉得为了更好的生活,这点辛苦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像李顺用计以及昨晚那种奇形怪状的意外还是不要有了。

太令人窒息!听着就要晕倒,只想吸氧!

近来秦笙有渐渐参与到家务中来,那些活听着不重,刷碗种菜什么的对身强力壮的天乾来说只是顺手的事而已,但有人帮忙就能少费几分心神,忙得晕头转向的凌宴已然十分感激,“辛苦你了。”

她脸上的笑意做不得假,秦笙看了两眼,心中暗骂这渣滓真真长了副好皮囊,若不是被这烂人作践这么些年,她真要信她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前世六年、今世四年,暗无天日的折磨,拴在床上只当成生养孩子的工具,前世她加起来也没几个六年……此恨绵绵永无绝期!她们之间水火不容,她必定杀她!

光是想起那些画面她就无法保持冷静,但为了心情好过些,她决定不再去想,秦笙没吭声,也是懒得理渣滓,还差两个袖芷儿的衣服就做好了,今天就能赶出来,继续低头缝衣。

没得到回应凌宴并不强求,乐滋滋地把浴桶搬到外面,刷洗干净收起来。

令人头疼的畜棚只两面墙孤零零的立着,凌宴动手把废料都收拾出来晾干,等过阵子再搭起来,万幸的是,沈青岚的车子很坚固,她爬上爬下,连车轴都钻到车底检查过了,没有一丝开裂的地方。

太好了,不用赔人钱了!守财奴如蒙大赦!

装鱼的桶子里大鱼游荡,一夜过去只两条翻了白,都堆在死鱼的盆里,还没到苍蝇出没的手,下雨温度低还很新鲜,她把能做鱼丸的种类都挑了出来,剩下的留着送礼。

避开视线给鱼开膛破肚,期间一直没能听到昨夜奶猫的叫唤声,别是真死了吧,凌宴有些不放心,收拾完鱼便出门探查。

搭的猫窝还建在,走过一片泥泞的土地,凌宴来到跟前蹲下/身子,对上一双澄黄的警惕猫眼,耳朵贴在脑袋上,模样害怕,再看,窝里三只奶猫盘踞在大猫腹部睡的正香。

好家伙,原来昨天那小只是探子,见有窝睡就举家搬迁来投奔她啦?

竟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诈骗团伙?好生奸诈的猫猫!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刚出生的小猫崽有猫妈妈在身边,总比弃养或者送她来养什么的来得好,凌宴心理负担自然而然地卸了下去。

她只鼻息一笑,那凶凶的大猫又是一阵嘶哈恐吓。

凌宴“啧”了声,忽然想起沈青岚遇见的那只白眼猫,能理解猫妈妈护崽的凶悍,毕竟人总不能跟动物一般计较,她想了想,取来杀鱼剩下的鱼杂什么的丢到一边,猫崽还小,就当她送给孩子的礼物,被大猫这个中间商赚些差价罢了。

幸好,梦中的不幸一件都没有发生,她很开心。

做完这些,见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凌宴琢磨先去把礼送了,正好去胡大夫家看看情况,如果好的话先把秦笙的身体问题给结局了。

她起来的太晚,空了好多活,这么算下来,今天肯定没空去镇上卖鱼了,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死几条、亏多少铜板,守财奴本心痛不已,可转念一想,下雨土路湿滑难走,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以她的倒霉体质,怕是可能摔断腿,那就更要命了,勤勉了这么多天,就当休息一天给自己放个假,也蛮好的。

至于缺的铜板,往后都会补回来的,不必过分在意。

如此规划了下行程,凌宴给挑出来的大鱼拴上草绳,依次去赵婶及胡大夫家,秀才那份昨天沈青岚已经送去,不用她操心。

跟两个宝宝报备下行程,凌宴空着肚子出了门,来到赵婶家,方钰正在家帮忙干农活,还没回县里复命,赵婶说是跟她师父、那位袁姓捕快好生求情,免得折腾一趟,这才多凑了一天的假期,后天就该回去了。

两条大鱼送上,凌宴笑笑,“谢谢婶子多年来照拂阿笙她们了,这鱼昨天抓的,刚死不久,我看还新鲜就送来了,炖着好好吃两顿。”

那么大两条鱼,赵婶笑得牙不见眼,却是推拒,认真提点道,“你这孩子,有好东西记着婶子,心意我领了,但东西你拿回去,我这不缺吃穿,你去给那些个长辈送去,表个态,让人知道你不混了,往后遇事也好为你说话。”

惊蛰那天夜里的惊险赵婶当时就知道了,吓得不轻,早想提醒阿宴礼数要做周全,结果小闺女捅了个更大的娄子出来,弄得她这张老脸火辣辣的,哪好再以长辈自居,根本张不开这个嘴,今日见阿宴不计前嫌过来送礼,看出她真没放在心上,才好意思开口。

就连方钰的脸色都好看不少,说了句,“你真心改好,总要让人知道才不会被误会。”

她想不明白烂痞的转变,娘还是亡友孩子本性不坏的说辞,她听不惯便去请教师父,师父听完沉默好久,只说世间从不缺恶人,而恶人有从良的想法已是不易,行事改好更是难能可贵,实在厌烦大可冷眼旁观,给个机会等日后再看,但万万不可把人往邪路上赶。

却有几分道理,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自己几次不分青红皂白,也有不对地方,还是决定听师父的,观察看看。

正好二人聊天,想到自己前阵子劈头盖脸的武断指责,不由有些歉疚,很是别扭地附和了赵婶的说辞。线驻府

话是这样说没错,难得小捕快为她考虑,可见自己也算取得阶段性进展了,凌宴温和如初,“前两天有送过,再送与各位名声有碍,不好再去讨嫌,婶子收着便是。”

凡事过犹不及,原身那个家伙坏了那么多年,一朝改好还猛猛到处送厚礼,难免给人一种急功近利、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即视感,到时更惹人怀疑不说,还容易适得其反给各位长辈留下坏印象,凌宴不想自找麻烦,日子还长,稍稍用心些就够,顺其自然更好。

见凌宴心里有成算,赵婶便接过收下,“阿宴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得去胡大夫家一趟,再晚怕赶不上人家晚饭了。”凌宴笑着答道。

“你等会再回。”说着,赵婶拐去仓房。

知道对方要回礼,凌宴本想直接走掉,被方钰拦了下来,“你跑了我娘一定找我算账,到时候还要追到你家送去,还是别走了。”

语气生硬,但比之前强多了,凌宴想想也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看她很守规矩地站在那,跟印象中那个不会说人话、舔着大脸不知感恩的东西比起来相差太多,方钰起了好奇心,随口问了几句母女俩的情况,凌宴如实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