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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
一夜不曾合眼的凌宴瘫在床上:……是我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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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受宠若惊[VIP]
谁在保护小凌芷呢?凌宴第一直觉是秦笙……可她也自身难保, 又怎么保护孩子,不然是方钰?然而对方在县里当差,明显不是常来的模样, 无法时刻护着。
又一个疑团,凌宴脑子又乱成一团浆糊, 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面对这一片错落有致的虫尸,她只知道她一个现代人、成年人,清楚虫子无法伤害自己都膈应的不行, 很难想象小凌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拖着手脚的疮口被关在这里, 面对满地爬虫有多么害怕和无助……
原身那个家伙被琐碎喂狗真的半点不冤枉!
凌宴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满腔郁气梗在那,心疼又难受。
重建地窖的决定是对的!往后自己要多加注意才对,绝不能再马虎了,她必须亲手让母女俩与过去的惨痛一刀两断!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那丝微弱的生机。
手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凌宴重重叹了口气, 扫帚铁锹配合,将缝隙清理干净, 先把地窖入口的盖子卸下丢到屋外,这东西小凌芷爬上爬下的也不能留。
拱顶顶端中央,砖头的缝隙间插了些形状各异的小木块, 大抵是楔子,锁紧砖头, 起到加固支撑的作用,要卸砖, 就得先把木片抽出来。
忍着害怕蹲下/身子,指尖抠住木块一点点往外拽,整个过程连敲带拽,弄凌宴是满头大汗,几次坐了屁股蹲,越到另一头越要注意会不会有虫子钻出来,属实给她难受够呛。
好在天乾的力气还是有的,虽然难受,但如今的自己很强壮,这个活她能干!
不能也得干!
凌宴牟足了劲,靠着这身蛮力抽出木片,敲掉泥巴,一块块薅出砖头,简单扫一扫放到筐里,等满了然后扁担挑到外面,放到阳光下暴晒。
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滴到地上,她毫无察觉,认真仔细地勤恳做事,直到拱顶全部拆完,阴暗的地窖重现天日,内里……凌宴半晌无言,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累了,她坐在一旁休息,突然问起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问题,“原身去哪了?”
系统的回答简洁明了,【原身灵魂被禁锢在系统空间,她有她的罪要受,你可以理解为死了。】
凌宴眉头微蹙,“如果我,我不在这里了,那她还会回来吗?”
【不会。】系统斩钉截铁。
凌宴安心了,那个烂人不会再来虐待母女俩就好,话说到这里,她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假如我任务失败,阿笙和小凌芷会怎么样?”
宿主失败世界重启并无未来可言,系统沉默一瞬,【假设性内容不予作答。】
这个答案不出所料,凌宴稍微幻想了下,秦笙是美强惨耶,她那么厉害,往后应该和真命天A过的很好吧。
转念一想,不对……书中是小凌芷惨死,两个无牵无挂的单身人士喜结连理,现下小凌芷躲过厄运,那秦笙,离异带娃?她还会和真命天A在一起吗。
都是真命天A了,应该不会介意秦笙有娃这件事,可能她心底那点天乾的占有欲作祟,凌宴总觉得重组家庭,尤其秦笙往后和真命天A有别的宝宝,会让小凌芷处境尴尬。
莫名的,她萌生了希望小凌芷能够留下的念头。可现在的情况,就算放到现代打离婚官司争抚养权,孩子都不可能归虐待狂那方,秦笙也不会同意小凌芷留下。
她根本没有立场留下孩子,这个想法属实自私,且不要脸!
心底那杆秤对自个的胡思乱想疯狂鞭打,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凌宴化懊恼为动力,继续拆砖丢到院子外面。
系统无声注视着一切,有些百感交集,这个凌宴是所有宿主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肯花力气、不怕麻烦拆卸地窖的人……
凌宴一趟趟来回,声响不小,院子里的母女俩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心有戚戚不时偷偷打量,小凌芷没了玩球的心思,只抱着怀里,忐忑不安,她搬来小板凳,依偎在秦笙身边,小脑袋埋在娘亲腿上,低低唤了声,“娘。”
秦笙放下鞋垫,伸手将孩子护在跟前,语气平稳温柔而坚定,“不怕,娘在,她不敢动手。”
她真的不介意现在就送渣滓去死,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实属下下策,现在太慢了,必须加快进度,那条蜈蚣毒性不够,她要出门到外面寻找,春耕就是最好的时机。
还有,渣滓一身味都飘到院子里来了,她实在坐不住了,秦笙心一横,将小崽抱回屋里,来到后院,曾经最无法直视也是最令她悲愤的地方。
可眼前,一个大土坑?渣滓把地窖拆了?秦笙一愣,她满心痛恨那囚禁芷儿的地方。
拆的好!
正要开口,就见蹲那干活的渣滓回过头来,见了自己,也是一愣,她浅浅一笑,语气恍然,“啊,今天好像忘记给你们拿糖了,且等我一下。”
说完,她从土坑边跳了上来,掸净身上灰土往院里走去,水声阵阵。很快,秦笙眼前出现了两根糖棒,“喏。”
秦笙:……我真不是来吃糖的。
但有糖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渣滓指尖捏着竹棒末端,可轻而易举的避免接触,这让被迫与她接触的秦笙心里好受不少,接过糖棒送回屋里,她又出现在对方面前。
凌宴不懂她要干嘛,歪了歪头,疑惑道,“你是找我有事吗?直说无妨。”
除非为了让你死,不然绝不会找你,秦笙舔舔牙尖,痴痴指着砖头道,“帮。”
“帮我?”凌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笙点头,“嗯”
凌宴简直受宠若惊,顿时愣住,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场景,秦笙光是站在这就有种唐突佳人了的感觉,怎么会让这么漂亮的妹妹上手在土堆里摸爬,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连忙摆手拒绝了,“不用,你缝鞋垫就好,怎么,鞋子做好了吗?”
秦笙摇头,“眼睛痛。”
委委屈屈的,凌宴心底怜爱突生,她缝过那鞋垫,知道长时间盯着一处是痛,不想秦笙伤了眼睛,指着山上大树,建议道,“往远处看一看,小凌芷呢,你们玩玩休息一下?”
“她睡了。”秦笙仍旧摇头,忍着渣滓溢出信香的不适感蹲下/身子,上手帮忙归置砖头,露出对地窖恰到其处的不适和拆掉的欢喜,一本正经地装傻道,“快。”
两个人干活的确比一个人快,但这有虫啊,凌宴不想吓到秦笙节外生枝,正要阻拦,就见美强惨浑不在意,抖了抖砖头,黑虫掉下来爬走逃窜,让她一脚踩中,啪嗒一声,脚尖还捻了捻。
凌宴:……
秦笙那么淡定,显得刚才嗷嗷大叫拍扫帚打虫的自己,以及那翻墙跑路的沈青岚好像两个弱鸡。
沈青岚她不予评价,但自己的话……不是好像,她就是。
不过弱不弱的,凌宴倒没什么心理负担,她会那样劝沈青岚不是话术激将坑骗,而是她的的确确就是这般想的。
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生物,害怕、畏惧在所难免,有的人能战胜内心的恐惧固然出众,但没人规定世人必须无所畏惧,不论男女不论强弱。
凌宴相当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恐惧,因为这就是她的一部分,而秦笙,不知是不是无知者无畏,那种气定神闲踩虫的行为,让人好似依稀见到对方美强惨三字中,“强”的影子。
心志坚定,委实厉害,反正在凌宴看来不怕虫就很厉害!
她还在想七想八,秦笙已经把砖都收到筐里,没别的砖头了,傻傻催促,“啊!”
心底的不耐已是突破天际,你倒是干活啊,我帮忙可不是来让你望天的!
凌宴闻声回神,赶忙弯腰继续拆砖,虽说对方不怕,不过在递给秦笙前,她还是仔细扫了遍。
土坑边,她们相互配合干活,与世间所有相互扶持、努力生活的妻妻一样,平淡自然。
然而此时坑底弯腰拆砖的凌宴怎么也不会想到,上面的人正对她虎视眈眈,满心算计。
日头渐落,没多久,沈青岚又回来了,凌宴见了她脑子一空,这才想起来午饭的事,“你给你妹妹送饭了吗?”
“送了送了。”沈青岚一脸无事发生,大咧咧地道,“刚才我回来一趟,鸭蛋都卖完了。”
她又来过,凌宴看向秦笙,秦笙点头确认,看来是她忙着拍虫子没听见,正想问沈青岚回来干嘛,就见对方捂鼻扇味,“你那信香收一收,怪熏得慌的。”
“啊?我漏味了?”凌宴还真没注意,又问秦笙,“你能闻到嘛。”
秦笙乖顺应道,“能。”她就是被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弄得心烦意乱,鞋垫都缝不下去了。
“抱歉,我没注意。”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目前只适应了天乾的力量,委实不曾注意信香的细节,凌宴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控制办法试了试,“现在好了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