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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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血他是不出也得出,不然他那宝贝的独苗苗就没命了,真金白银买来的地头要拱手送回,李文生万般不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还想再讨价还价,“一时拿出这么多,你婶子肯定要闹了,这样,我先与你三成如何。”

凌宴任他讨价,竟是答应下来,“要离我家近的、连成片的那几块,应该不到三十亩吧,如你所说,不足三成,多了我也打理不过来,就留给你吧。”

她很是贴心地自动降价到了李文生可接受的程度,可李文生给脸不要,还想再压,分批给她地契。

主打拖字诀为上,凌宴看出来了,皮笑肉不笑地垫了垫手上的草叉,没再松口,“一手交钱,一手交命。”

这是痞子的底线,再降不能,李文生沉默了,狠狠咬牙叫来王婶,“去,把家里的地契拿来,要西边那片的!”

“西边那整片?”王婶惊呆了。

李文生语气不耐,“对!”

怎么这么多,王婶嘴巴一张又要发作,李文生半点面子不顾,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啪地一声,声响穿得老远,王婶当即歪了脸。

“废话颇多,让你去你便去!”还敢嚷嚷,净会添乱!

凌宴补充道,“哦对,还得把村里长辈都请来,一起做个见证,免得谁人空口白牙,诬陷我的地契是偷来的,又像今天似得闹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被点中心事的王婶捂着红脸愤然离去,后手让人拆穿,李文生脸色同样难看的不行。

但私了已成定局,只赔钱让凌宴满意能保住李顺的命,他们想再多都没用。

待风浪稍作平息,系统担忧道,【你这狮子大开口,是不是不太好啊。】

秀才当时说保守起见最好不超过二十亩,要给些讨价还价的余地,其余的让阿宴自己发挥。

跟李顺的性命比起来,二十亩地,李家虽说肉疼不爽,可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然而阿宴张嘴就要一半,后面降价也没降多少,它怕突破了李家人承受的极限,被人疯狂报复。

那样今晚一切摘净自己保全妻女的努力,不就就都白费了。

凌宴摇头,一向温润和煦的天乾眸中多了丝经历事端后特有的沧桑和坚韧。

“二十亩是害我的价格,剩下的是李顺污蔑阿笙的代价,我要让这帮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没人磋磨村长?那她就来当这个恶人!

那村长不是喜欢当原身她爹吗?她就让他当个够!

作者有话说:

秦笙:哟,你值二十亩,我是剩下的添头?

凌宴(翻出地契塞老婆手里):没有没有,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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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物归原主[VIP]

舍得一身剐, 敢把皇帝拉下马,无非是够不够狠罢了。

就刚才,就差那么一点, 黑的就是白的了,这吃人的世道还有什么公理道义可言?她不狠, 自己加上母女俩就是旁人嘴里的一盘菜,任人宰割!

忍气吞声可以,但凌宴心意已决, 势必从村长身上咬一大块肉下来!往后定要让那好为人爹的老匹夫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人吃人的场面,给备受家人呵护、无忧无虑长大如富家千金般的阿宴吓出一身血性和凶悍来, 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和后怕, 系统默了默, 【事到如今,秦笙和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凌宴咬了咬牙,“我记得这世道,若是觊觎旁人妻女,被人打了也是活该白打对吧。”

【事出有因,大多不了了事, 严重的赔点汤药钱,当然, 不能闹出人命,残了也不行,闹大了都要赔钱。】

此类矛盾一般由村里调节, 若是不满判罚,只能去县衙击鼓升堂, 光是路程就有够耗的,更别提其他的规矩, 普通百姓折腾不起,故而只要占理,大多打了也是白打。

凌宴心里有了底,可是方才发生的一切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只要村长授意,总会有人替他办事,暗地里的小人防不住,该来的总会来,最关键的问题她不会忽略。

“若是阿笙和孩子有危险的话,你会提醒我的吧?”

她似是试探,又好似意有所指,轻描淡写地谴责系统——不在乎我没关系,女主角和她的宝贝女儿,你应该在乎的。

系统反倒被将了一军,沉默良久。

【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大庭广众,凌宴不敢露出笑模样,紧紧绷着脸颊维持着“我很生气,很不好惹”的气场,不过听语气,她当是开心的。

当王婶哭哭啼啼地攥着地契回来,她就更开心了,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可能会叉腰大笑的那种程度。

地契交到李文生手里,他是心痛又心烦,捏着那几张纸,低声对凌宴道,“如此,可能放过他了?”

“当然。”凌宴满口答应。

李文生装出那副慈父模样,语气和蔼地商量道,“往后对外便称你弟弟是贪图秦笙美□□惑才到此地,不慎被夹子夹中,这才赔你银钱,你看如何?”

他还在试图为李顺和自个的挽回名声,凌宴也不意外就是了,事情影响太过恶劣,李家要命,也想要脸,可现在与真相大白无异,你李家掩耳盗铃往秦笙身上泼脏水算怎么回事?

凌宴不答应,也不可能答应。“别搞那些有的没的跟我媳妇沾边!我只答应你往后谁人问我此事,半句不提李顺,其他的绝无可能!”

一口一个我媳妇、我家阿笙,倒是喊得愈发顺溜。

“一言为定。”李文生额头青筋直跳,“依你便是。”

商量的差不多了,凌宴狠叨叨地警告李文生,“可别忘了叮嘱你那宝贝儿子,往后让他离我远点,万一我吓怕了,以为他又要害我做出什么事来……我俩一命换一命,您可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你!”李文生长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死命咽下这口恶气,“你看你说什么气话,我管好你弟弟就是了。”

凌宴欢喜拍手,“那再好不过。”

所谓父女,都恨不得把对方的钱袋子尽数扣到自个手里,各怀鬼胎。

忽而,当啷一声,是铁器掉在地上的声响。

那头李顺胳膊上的夹子总算拆下来,他右臂七拐八绕地耷拉着,躺在王婶怀里脸色煞白,人也没有刚才时那般精神,瞅着精神萎靡下来,几个有经验的在帮他处理伤口,王婶不停地抹眼泪,哭花了脸,恨得咬破了嘴。

李家遭此大难,凌宴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不少。

不多时,除了外出看诊的胡大夫,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在自家晚辈的护送下也到了凌家屋后,深更半夜的吵醒老人家,虽然锅都是李顺的,但凌宴仍旧心中有愧,每到一位,她深深弯腰行礼告罪,“深夜叨扰长辈休息,事出有因,还望多多海涵,晚辈他日必登门赔罪。”

她礼数周全态度诚恳,与旁边只拱手寒暄的李文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位老人家还算满意,温言推辞,“正好吵得我们也睡不着,过来看看,不过登门就不必了。”

见状,人们也不由啧啧称奇,痞子这么能装乖?还是如赵婶所说真的转性了?

几位长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活了那么多年都是人精,稍微看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再看李家人,脸色都很是难看。

曾经的军户,也是巡田队退下来的周全周大爷没绷住,引来野狗可是要人命的大事!他当即撂了脸,重重哼声,“哎呦文生,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

是有些阴阳怪气在里面的。

打算避重就轻、含糊揭过的李文生只能厚着脸皮挨损,其他人心里有数,嘴上没说,都给了他两份薄面。

秀才怕李家赖账,这才让凌宴把长辈们都叫来现场见证,而不是去到议事堂,让村里最明白事理的几人看清李顺的真面目,对占理的阿宴有所改观,费心护着谈不上,加上婆婆从中运作,对凌家的事总会上心一二,这样李家就不敢太过放肆。

说到底还是阿宴原先名声太差了,不然不会闹到这般。

顾景之在其位而谋其政,为了尽可能的保凌宴周全,当真煞费苦心。

这时顾婆婆当时知情的,虽看她表现的十分冷淡,装作与凌宴貌似不熟的模样,但她能感受得到对方时不时担忧地看着自己,凌宴不好表现的太过亲密,只跟对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婆婆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与身旁相熟的老友低声交谈。

在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县衙捕快以及后来镇上保长手下文书的共同见证下,凌宴同李家完成了地契过户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要去镇上报备做手续变更了,这事原身轻车熟路,凌宴也知晓流程,看着印满手印的过户及地契,打算明天跑趟镇上。

保长手下的文书也是心里有气,他们一介读书人外出办事竟遇见野狗作祟,一是安全堪忧,二是摊上责任名声有碍,实在遭心,故而对村长一家观感差到极点,便出言给凌宴指了条捷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