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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开门,正正好好撞见一个人自门口路过。
凌宴下意识抬头,这人竟然是秀才顾景之,不由顿住。
对方亦是一愣,俩人大眼瞪小眼。
自那晚险些撞破秀才的秘密后,为了规避风险凌宴选择暗中观察,连日来没敢往对方眼前晃悠,只去镇上的时候远远瞄过几眼药铺。
秀才一直没销假上工,她以为她病得厉害,今日一见,对方眼眶泛黑脸颊凹陷,十分憔悴,瞧着衣衫都好似宽大了些,看起来的确病得严重。
以如今的医疗条件和秀才家中的财务状况来看,病了几天的确不足为奇,凌宴也没多想,处于礼貌,她打了声照顾,“景之姐。”
为了不讨人嫌,使得秀才又像被狗撵了似得不见人影,她只站在自家门口,半步未动。
然而,对视的下一瞬,顾景之见她仍旧好似老鼠见了猫,率先后退一步,白皙清瘦的脸颊面色不改,施施然拱手回道,“阿宴。”
那股古怪的异样感再次升起,今日一见,凌宴忽然发觉,秀才好似不是厌恶天乾而躲避,给她的感觉更像是……惧怕?
就算是天乾比中庸有体能体质优势,可官大一级压死人,秀才有功名在身,根本没必要害怕天乾呐。
凌宴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凌宴:你竟然以为我为爱做零?
秦笙歪头:难道不是吗?(动手动脚)
来了来了!今天依旧没有收到卡带,没有打游戏。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
第35章 寒光尽显[VIP]
在正主面前, 可不能瞎舞。
按下那股探究欲,凌宴硬着头皮问候道,“景之姐, 身体如何了?”
“尚可。”顾景之理理袖口,“多些阿宴那日帮我送信。”
凌宴摆手,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改日待我好些,请阿宴小酌一杯。”
喝酒?原身酷爱饮酒, 但她可不是喜欢喝酒的人,忽然提及这个问题, 凌宴仿佛嗅到了悠悠酒香, 与之而来的是口中辛辣和翻腾的胃, 她不由愣了愣,“喝酒误事,我戒了。”
顾景之神情深沉点了点头,“甚好。”未再多言。
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凌宴随口话家常,“景之姐去上工?”这个时间, 好似有些晚了。
“正是。”
“哦,我去镇上卖些山货。”
“不错。”
在她们的共同努力下, 话题逐步走向死胡同,纯属没话找话,尬得凌宴头皮发麻。
因着顺路不得不勉强同行, 于是两人之间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齐朝镇上走去。
凌宴表面与往常无异, 实则心绪不宁,她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心里有数, 不想在秀才身边讨嫌,可去镇上就这么一条路,是想避也避不开。
更何况,那日之事……凌宴很怕秀才有所试探,若她清楚对方的秘密,还能周旋一二,现在就是最可怕的那种情况——对方怀疑我知道了,而事实却是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如何回应对方是个问题,万一哪句话说错漏陷让秀才起了疑,为了守护秘密对自己下手,她都没处喊冤去,更重要的是,那个心肠歹毒的李顺还没做处理,处境已是如履薄冰,坚决不能再节外生枝、莫名树敌了。
故而凌宴决定尽量避开正面交锋,迂回自保。
她与秀才知会道,“景之姐,我急着卖货,先走一步。”等会还得还车呢。
顾景之只“嗯”了一声,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或许是病得,她脚步虚浮,只瞧得出憔悴来,使得那周身的冷清气质平添一份柔弱,不禁让人怀疑她这幅身子骨能不能平安走到镇上。
担心她昏倒在半路,凌宴多道了句,“且注意身体,多保重。”而后推着车快步往镇上赶。
方才还平静之至的顾景之脚下一顿,望着那先行离开的背影,薄唇紧抿。
她比凌宴愈加心绪不宁,为了躲避村中几位天乾的气息,不得不绕路从人迹罕至的凌家来到镇上,没想到还是与天乾对上了。
那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秘密……知晓之人,究竟是不是阿宴,这个念头如钝刀子割肉,折磨了顾景之几日,如今一见,情况更加扑朔迷离。
让她注意身体?又是不是意有所指的讥讽,顾景之双眼微眯,腿上的硬物感让她暂时安心。
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顾景之波澜不惊的双眸闪过一丝与她气质不符的杀意。
这次与秀才相遇被狗撵了的人成了自己,上午阳光正好,快步赶路的凌宴,渐渐发了汗,忽然间,她发觉腺体又出异样,那后颈处的小包有些热胀感,她空出手抓了抓,莫名怀念起了那香香的小枕头。
易感期的症状怎么又冒出来了,难道昨天晚上劳累没睡好,还是说……早上她跟秦笙离得太近,天乾的身体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不知检点的心猿意马了?
ABO的世界法则让凌宴摸不清头脑,询问系统,“我又易感了吗。”
系统默了默,【前兆。】
更多的,却是半个字没提醒。
“会被人闻到吧。”
【天乾和坤泽都能闻到,不过味道不大,无伤大雅。】对旁人来说自然无伤大雅,但对雨露期的坤泽就是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信号了,然而……此事有提醒的嫌疑,涉及违规,因此系统并未吭声。
街上时常有那种大咧咧的天乾,故意散发信香彰显自己的实力,像那招摇过市的花孔雀,偶尔还会争奇斗艳似得压旁人一头,每每闻到天乾的心想她都觉得烦躁不已,感觉这种行为幼稚不说,还很没素质。
而马上自己就成了那没素质的家伙,凌宴遭心拧眉,她今天一定要还债的,总不能因为这事不去镇上了。
正心烦着,车上的白兔好似缓过劲来,在筐里蹦跶试图逃窜,上面罩着半框蘑菇,它想跑也跑不出去,努力不过是徒劳。
不知要成谁人的盘中餐,凌宴于心难忍,索性偏头不再看它。
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君子远庖厨。
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事到如今,她忽然明白了其中道理。
可这吃人的世道,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随时能够成为旁人的“盘中餐”,顾不了那些细枝末节的精致了。
只这一次,办完事赶紧回家,坚决不招摇过市,凌宴硬下心肠继续行进。
可她不知,自己的信香毫无素质可言的飘向身后……
与紊乱的雨露期对抗数日,顾景之好似被折腾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熬过情潮,她感觉自己情况稳定下来才出了门,可万万没想到,麝香的天乾气息猝不及防吹了她一脸。
阿宴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顾景之心下存疑,眼中杀机毕露,然而就在她思量如何动手之时,那强行搁置的欲/念再次蠢蠢欲动,坤泽本能让她迫切寻求前方天乾的回应,颈后腺体不受控制的鼓胀发烫,她甚至再度嗅到自己桃花酒般的信香。
她只吸入了一点点就被诱发了雨露期?
顾景之脑子瞬间嗡的一声炸裂开来,遭了,这可是在外面,必须立刻回家!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软弱无力根本不听使唤,再行进不能,她的秘密……
她狠狠咬牙,蹲/下身子摸向小腿……
“噗通”一声自身后传来,凌宴听得真切,难道真被她说中,秀才昏倒了?
回头看去秀才不见人影,她伸头细找,果不其然,对方竟一头栽倒在路边的树丛旁。
乡里乡亲的,被她撞见了,总不可能坐视不管。
凌宴赶忙掉头,不由心中庆幸,好在没走多远让她发现了,加上正好她手里有车能给秀才送家去,不然倒在这荒郊野岭无人注意,可就麻烦了。
重要的是秀才可别摔了脑袋,闹出更不好的事来……不然她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思及此,凌宴急急忙忙的推车回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林间叶影窜动,伴随着春风,嫩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树丛间的迫在眉睫。
凌宴几乎是一路往回小跑,可不知从何时起,她闻到了股清新淡雅的酒香,仿若置身桃花林间悠闲浅酌,甚是奇怪。
秀才摔倒把酒壶打翻了?她下意识想到,对方好像不是那种随身带酒的酒鬼吧。
酒香愈发浓郁,凌宴发觉自己那本就不安稳的腺体忽而异常火热,那日早上的“吃人”邪念再度喷涌而出,来势汹汹霸道异常迅速占据她的理智,身体同样,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回应。
想占有这个气息,想与它共进沉沦,想让它永远属于自己!
脑中的基本法让她暂且冷静一瞬,那时是对着秦笙,姑且有情可原,然而现下她竟然对秀才有……
突如其来的异常令凌宴大脑一片空白,令人窒息的强烈占有欲,这是天乾特有的本能?!她就是再傻也该想明白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自她脑海升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