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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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来的钱填补家用,最好能给母女俩做身正经衣裳,回来后再去把粮种取回来,着手育苗,哦对,赵婶还跟她说过惊蛰要记得打扫家中,那堆杂物和地窖属实不像话,之前没时间收拾,这项也得记得,马上渔猎的冷却时间就到了,后天还能再赚一笔……

她计划的明明白白,也很流畅。

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凌宴始终如此坚信。

柴火码好,加水和泥,她抹黑玩起了泥巴,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她知道该怎么对付屋外恼人的动静了!

凌宴来了精神,不多时,土包成型白烟升起,简陋的窑内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火舌窜得老高。

借着月亮和火光,温润的天乾唇边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勤勤恳恳地清理下午宰杀的鳝鱼,一条条挂到绳上晾干。

忙完这些,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凌宴有点犯懒,可烧好木炭没收呢,确切的说是还没放凉,她在怠惰睡去和勤奋为明天打好提前量之间挣扎,片刻过后,她伸了伸酸痛的腰,挑桶重新来到屋后。

没有收起木炭,而是又玩起了泥巴。

晚上温度低,泥巴干得没那么快,又不会被风刮乱,只要糊在仓房周围对方必然留下痕迹,她就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了!

凌宴笑哼哼地想到,很快,她撅着屁股哼哧哼哧,仓房周围泛起层深色的水亮光泽,搓去手上的泥,她颇为得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心情极好的去到厨房打来热水,洗净劳碌一天的汗味。

躺在床上,凌宴再次堵住耳眼,虚握草叉,做好万全准备的她安心睡了过去。

殊不知,她做的一切都被对门刚睡醒的女人看在眼里。

长夜将至,该出来吓唬渣滓了。

秦笙面无表情地盯着凌宴的所作所为,忽而,唇角猛地扬起,那颗藏在上颚的犬齿再次现身,尖利的牙尖白芒闪过。

可笑,同样的招数,我会败给你两次吗?送上门来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呵,渣滓,你没有机会了。

马上,不到半天就是惊蛰了。惊蛰动,蛇虫出,你的狗命,我这就笑纳了。

汲取教训的秦笙同样势在必得。

两人的较量在暗处展开,而其中一位主角尚蒙在鼓里,对危险一无所知,知晓的一切的系统持续保持着沉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之间的较量。

藏在暗处的秦笙可以输,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置人于死地,而凌宴……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她输不起。

那恼人的动静再无声息,然而凌宴是被狗叫声吵醒的,嗷嗷的狗叫声在耳边炸裂开,醒来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村里人养狗都拴在院里,看家护院,能跑到她家屋后的只能是野狗。

好不容易装神弄鬼的今天休息,狗子竟然来凑热闹?

凌宴满心无语,不过野狗可比声响危害大多了,那不是城市里的流浪狗那么简单,她曾听家中长辈说起,野狗最是凶悍,它们成群结队狩猎训练有素,往往敢于对几倍于自己身形的猎物下手,乃至人类,尤其是孩子。

原身那个家伙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说明……

野狗可不挑食,它们吃人!

想到这,凌宴打了个寒战,任由它们叫下去不成,会吵醒秦笙和孩子的,更不能让野狗在家附近盘旋,那东西领地意识极强,她是天乾,尚有一战之力,可对母女俩来说就太危险了。

必须把它们驱逐出这块地界,保护好这刚有起色的家。

打定主意,她点亮火把,抄起草叉下了床,屋外方才烧炭的地方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绿光,若是不听声响,像极了那幽幽飘荡的鬼火,凌宴早知道是狗作祟,有了心理准备,并未被吓到。

可定睛细看,那处居然聚集了三只野狗,有黑有黄毛色杂乱,瘦骨嶙峋,正细细嗅着地上的土壤,狗爪不时刨土嚎叫,好似在翻找食物。

难道是方才清洗鳝鱼溅出的水染上了血腥气?

凌宴心底一沉,直呼大意,然而察觉到她的存在,三双狗眼齐齐看了过来,竟是毫不畏惧,龇牙咧嘴獠牙森森,口中流涎虎视眈眈,它们呈分列之势,一左一右,来回踱步打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狗脸狰狞尾巴高竖,威胁之意显然,好似随时准备冲上来发动进攻。

竟然有对她下手打算?!

猝不及防的成为猎物,凌宴心头猛跳,这个时候不能退,若是退了,露出后背被追上可能受伤不说,这些家伙见她好欺负定会把这当做自己的地盘,扰的家中再无宁日!

她决不能退!

紧张中,她忽然记起,狗是怕火的,除了军用犬和受过专业训练的外,所有犬种都怕火。

凌宴有了底气,站稳脚跟,左手火把斜立,时刻准备抵挡攻击,紧握手中草叉,顶端尖齿对准野狗袭来的方向,已是做好了反击的万全之策。

右手边的灰黄野狗忽然往前一窜,全神贯注的凌宴戒备着另外两只的同时,草叉猛地捅了出去,她又快又狠,气势汹汹,见状,灰黄野狗反应极快,脚下刹车,四爪并用硬是转圈扭过,让凌宴捅了个空。

天乾一改温和,浑身散发着我很不好惹的气息,那柄平平无奇的破草叉硬是让她使出了海王三叉戟的气势,十分强硬。

期间野狗几次试探,都被凌宴滴水不露地防了回去。

对峙,漫长的对峙,敌不动我不动,而野狗极其富有耐心,一点点试探着逼近。

格外难缠。

然而火把是会熄灭的,她坚持不了多久,凌宴咽了咽口水,她在思考要不要主动出击,便问系统,“狂犬病算在百毒不侵的范畴里吗?”

系统默了默,【病毒非毒,不算。】

很合理,这该死的合理!

真是要了命了,凌宴脑门青筋直跳,生死攸关之际,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行动力和决心,猛地嗷了一嗓子,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响彻夜空,吓得野狗骤然打了个哆嗦,这是生了退意,见有戏,她乘胜追击,一个大阔步,对准右手边的野狗草叉突刺,野狗惊吓使然又为自保,扭头就跑。

凌宴这一击极为凶悍,刺到了后腿,但草叉不够锋利,并未划破皮毛,好在用力极大,她直接将野狗怼倒在地,且看四爪崽空空疯狂扑腾着竭力站起,继而立马夹着尾巴逃窜,其余两只更是没了战意,四散而逃,一溜烟,三只野狗通通混入夜色,再瞧不见踪影。

白皙和煦的脸庞被火光染上一层橘红,凌宴气喘吁吁地警惕着周遭,并未马上离开,听见树丛旁的响动,又是嗷地一嗓子,猛猛跺脚佯装去追,响动再度窜远,直到一切风平浪静。

一阵微风吹过,凌宴脊背发凉,汗透了的里衣贴在皮肤上,粘腻幽冷令人极为不爽。

“谁啊?他娘的大半夜鬼哭狼嚎的,要死啦!”

村民窸窸窣窣的咒骂声穿过寂静夜空落入凌宴耳中,作为罪魁祸首,她没有那个功夫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了,这个凌家,是真的邪门!

即便她没有被害妄想,也很努力的说服自己,但结合前两天诡异的“闹鬼”行为,凌宴心底里已然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绝对有人指使。

有人想要她的命!这个念头让凌宴不寒而栗,可谁又能指使得了野狗?

难道是李顺?在她家屋后埋下肉食勾引野狗前来?对,他那日扛了锄头!

若自己还是那个只知道赌钱虐待妻女的酒鬼,很可能趁着酒劲上头贸然出来,如此一来……定会遭了他的道!

出了事全部推给野狗即可,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一条毒计!

现下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她明天,哦不,今天的行程多了项检查屋后周遭的项目,若是被她发现此事属实……凌宴眸中闪过一丝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凶光。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连带你那坑我家产的老爹,阴阳怪气秦笙的老娘也算在内,我绝不会让你李家好过半分!

性子温和的人发起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凌宴已是下定决心,只等天亮后的探查结果。

就在不久前,半个脑袋和耳朵蒙在被子里的小凌芷迷糊转醒,她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可外面的声响又令她格外害怕,无助地唤了声,“娘,什么声。”

这渣滓又把女儿吵醒了,半靠在床上的秦笙心头恼恨非常,她轻拍身边小崽,柔声哄道,“没事,她在狗叫。”

母亲在狗叫?大半夜的她又发癫了吗,困成浆糊的小脑袋瓜无法理解,皱着眉头再次睡了过去。

秦笙瞟了眼屋外,回想起方才带着颤音的虚张声势,却是止不住地想笑。

几条野狗吓成那个样子,真是好生没用的天乾,只敢对她们母女俩拳脚相向的孬货,天乾这种生物果然令人厌恶,她面带不屑心头讽刺,忽然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悄无声息间,午夜已过,惊蛰正式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