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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算盘出乎意料地落空了,秦笙咬了咬唇,刚才推门的那一幕,外面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了,她再次开门走了出去,只看那渣滓蹲在仓房门口,低头仔细端详着地面,墙壁周围一圈白花花的,远了看不清楚。
秦笙满心困惑,脸上摆好痴傻的模样,硬着头皮往厨房走,直到踩了上去,她才发现那白花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面粉……这样一来,爪印会被发现的,秦笙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她是邡族大巫的秘密,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随手抄起水瓢,她眸中凶光就快藏不住了……
“奇怪。”凌宴嘀咕了句,可惜麦麸还是太轻了些,夜里风大,保留下来的痕迹没剩多少,又乱七八糟的,一时半刻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过有痕迹才是好事,再次证明了的确是活人作祟而非鬼怪一说,凌宴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对厨房门口的秦笙笑了笑。
“怎么,饿了吗?想吃什么。”
看她一无所知的样子,秦笙不由松了口气,幸好,她就说她没有那么聪明。
按下杀意,秦笙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死死握着的水瓢,“面条,蛋,扁的。”
不知自己刚和死亡擦肩而过,凌宴噗嗤一乐,昨天秦笙为了吃面条弄出碗苦浆糊来,今天又要,还挺执着的,这点小要求她当然会满足她。
“等着,马上就好。”
有人跟她一样喜欢妈妈的手艺,凌宴开心的不得了,顾忌着秦笙在旁边,她按下哼唱家乡小调的喜悦,勤勤恳恳地准备餐食。
蛋、扁的,这是秦笙第二次提到煎蛋了,感觉她好似格外喜欢,凌宴多煎了两个,母女俩一人一个不打架。
然而她越开心,秦笙脸色越黑,为了保住痴傻的伪装,只好先回了屋。她越想越气,却看小崽还沉沉睡着,顾虑之下不轻不重地锤了棉被一拳,留下一个不大的浅坑。
发泄过后,秦笙很快冷静下来,还有两天就是惊蛰了,渣滓自然会死,自己没必要自乱阵脚,一切按计划进行就是了。
思及此,她定了定神,柔声叫醒身边的小崽,“芷儿,起来吃早饭了。”
一听吃饭,小凌芷睡意朦胧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母亲做的吗?”
秦笙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小凌芷麻溜爬起,抱来自个的衣裳送到秦笙跟前,迫不及待的希望娘亲帮她穿上。
秦笙:……
作者有话说:
凌宴秦笙(难得统一战线):你可真是个大孝女!孝死我了!
小崽:???我不理解。
12点是没有了,12点后有没有说不准。突出一个保三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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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血亏一亿[VIP]
秦笙心情十分复杂, 不多时,香喷喷的早饭端到她们面前,正当她大快朵颐之时, 发现碗底藏得另一只煎蛋,顿时愣住了。
“还有一个!”同样发现惊喜的小凌芷笑得牙不见眼, 呜嗷咬下一大口,“好吃~娘快吃~”
汤面一如曾经味美,可不止怎的, 秦笙忽而有些食不下咽,抬眼, 那时常端碗坐在屋外小塌上的身影却是不见人影。
那渣滓……
打了一手好算盘哇!那些非人的折磨和虐待, 只些吃食就能打发她了?笑话!
你欠我的, 只能用命来还,秦笙冷笑呲牙,挑起煎蛋狠狠吃了起来,似是感觉不解恨,又端碗喝了一大口热汤。
呼,身子暖呼呼的, 真舒服,昼伏夜出的秦笙有些困了。
商城的药品效果非常不错, 高烧已退,又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凌宴感觉自己好了大半, 吃过早餐,拿到日常积分, 再安顿好母女,她便出门来到山脚。
一夜过去桶里多了四分之一, 两桶加起来得二十多斤了,说沉不沉,说轻也不轻,扁担肩上扛,走走停停的,也算四平八稳的搬回了家。
凌宴找了块屉布暂时充当过滤的作用,刚拎起桶子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枫糖浆里含有酸性物质,不能用铁锅盛放!
古代的话只能用陶锅了,放下桶子,凌宴开始翻找,能用的锅碗瓢盆都搬了出来,连带着熬药的砂锅也没能幸免。
最大的陶锅也不足两捺宽,凌宴一边简单过滤一边思考,锅小的话就必须得勤加翻动才行,也就意味着她不能离开太久。
这下凌宴犯了难,难道要秦笙帮忙照看吗?
额……想到昨天那晚苦兮兮的浆糊,她还真不敢让大宝宝帮忙,万一不小心撒了弄到身上,尤其被糖水烫伤可是相当难处理的,很容易感染,搞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她可不想因着这个跟秦笙“同归于尽”,凌宴还打算多活两年,所以能不用秦笙还是不用了,让她在家养好身体照顾小凌芷就行了。
那么这个活还是得落到自己身上,凌宴估摸着思考如何合理安排行程,院内大门被人敲响了。
“来啦。”凌宴过去开门,发现来人是赵婶,顿时扬起一个笑脸,迎人进来,“婶子怎么来了?”
“看看你怎么样了,病好没好。”先前喝大酒那么作践身体也没见生病,如今东奔西走的为生计奔波,反倒病了,阿宴有心学好,自己这个做长辈的见到了,怎么也得帮衬一手,正好空闲着,故而赵婶吃完早饭便过来了。
“还差多少钱?有没有着落呢?”赵婶问道。
凌宴挠了挠头,“啊,还差不到二两,着落是有点。”
赵婶眉梢一扬,“有点是有还是没有,跟我你还藏着掖着?”
“有是有。”凌宴讪笑,“就是有点忙不开。”
“呿。”赵婶叉了叉腰,一副我就在你跟前你咋还不开口求我帮忙的表情,凌宴见了赶忙顺杆往上爬,张嘴求助,“婶子得闲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二。”
赵婶这才满意点头,“说吧,什么事。”
“我打算烧些木炭去卖,正好熬点糖水,家里离不开人,您帮我看着点锅?”
“行。”又不是什么大事,赵婶干脆应了。
进了院,赵婶就发现地上摆着的瓶瓶罐罐,正想调侃两句,忽然看到墙边白面,不大的眸子疑惑转了转,“知道冷了,是要补墙了?”
凌宴身形一顿,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我试着弄了弄,没弄明白。”嗯嗯啊啊的糊弄过去。
赵婶瞥了她一眼,没再说多,俩人一起上手过滤枫糖汁。
枫糖汁与甘蔗汁模样相去甚远,跟甜菜汁也不沾边,经验丰富的农家人一搭眼就觉出了不对劲,这……不是糖水,还能是啥,赵婶心里直犯嘀咕,终是没忍住,语重心长地道,“你若是钱不够就跟婶子说,可不能再走上那邪门歪道了啊。”
凌宴还不知道人家误会了,憨笑保证,“我以后肯定不赌了,嗯,酒也不喝了,好好过日子。”
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跟没说一样,赵婶悻悻住嘴。
有人帮忙进度快了不止一星半点,枫糖汁很快弄好,凌宴挑水送到院外的坑边,就这挖出来的土加水和泥,和赵婶一起把泥巴糊到旁边竖放搭成锥形的柴火上,类似于闷窑的原理,控制氧气流入,使得木材不完全燃烧,变成木炭。
偶尔家里需要炭火的时候爷爷就会烧这么一炉,一次能用很久,不用去外面买了非常方便,凌宴记得流程,土包和记忆中的大差不差,底部掏孔,顶端留空,而后再用木柴搭一个三脚架,绳子捆紧,把装有枫糖汁的锅子吊上去。
点火,大功告成。
望着内里袅袅升起的白眼,凌宴搓掉手上的泥巴,同赵婶道,“婶子,我这就出门了……”
不给她废话的功夫,赵婶摆手打断,“快去。”
凌宴笑了笑,回屋从盆里挑出两条手掌长的鱼,又加了条黄鳝,东西不多,但起码是个道歉的态度,拎上东西,她匆匆朝胡大夫家走去。
老爷子在家,原本刚见了她又吹胡子瞪眼睛的,不过见到她手里的赔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脸色好看许多。
“胡大夫,多亏有您,阿笙身体大好了,那天是我心急唐突了。”见礼送到老爷子心坎里,凌宴赶忙把东西递了上去,“您且补补身子,别放在心上。”
“哼。”并未上手接过,胡大夫甩袖背手,鼻孔重重出气,“你债还完了?”
语气不善,质问甚至带了丝有股火药味,但隐隐透着股关心在的,不然人家直接收了东西,哪会管她还不还债的事。
凌宴不是不知好赖的人,拱手赔笑,厚着脸皮道,“还差些,这不,想跟您接板车一用。”
闻言,胡大夫眼睛瞪得老大,似是没料到赔礼的人还来借东西,拐杖攥在手里,服服帖帖的白须动了又动,忍下将她骂个狗血喷头的冲动,沉声问道,“你借车做什么?”
凌宴将计划如实告知。
还算有点天乾的样子,听完,胡大夫“嗯”了一声,随手一指,使唤道,“且放水盆里吧,板车明天晌午之前给我推回来,钱就不要你的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