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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煎熬。
凌宴顶着红通通的脸笑了笑,“阿笙,你笑起来可真好看。”转头就去打水洗脸,跟没事人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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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一劫,秦笙幽幽松了口气,目光移向地面阵阵狐疑,这鱼也没多大,难道把人给打傻了?
应该是傻了,不然渣滓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一时间秦笙对地上的英雄敬佩不已,默默道了声,好汉好身手!
鱼眼清澈发亮,嘴巴一张一合的,仍旧活蹦乱跳的甩尾扑腾,好似在回应大巫的夸奖。
秦笙唇角微动,细小的弧度显得她精明尖锐,强势又张扬,却很快压平,恢复成以往的软糯无害状。
勤勤恳恳当了一天屑A,没跟人打架生事,反倒莫名其妙被鱼打了一顿,简直没处说理,凌宴十分不爽也只能自认倒霉。
原本她回来时时间还早,没想到秦笙梳洗这么一耽搁,太阳落山,都奔着四点钟去了。
她的支线任务哇,200积分可不能打水漂了,凌宴赶紧带秦笙往赵婶家走。
赵婶离她家住得不算远,二人在乡间小路并肩而行,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从田里回来正好看到她们相伴出行,不禁揉了揉眼睛。
“顺子,我是不是眼花了?”一青年问道。
闷头走路的李顺头都不抬,“你又想偷懒不干活,我可不给你打掩护。”
“不是,你看!”青年扯过李顺指向不远处,“那不是凌宴和她媳妇吗,她能让她出门?”
青年稀奇的要命,不只是他,同行人皆啧啧称奇,“是她俩,今儿这什么日子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笙长得漂亮,我见犹怜一坤泽,偏偏脑子不好使,浑身上下写满了可趁之机,很多人动过歪心思,不小心让凌宴听到,天乾最见不得旁人觊觎自个坤泽,当场揪住好一顿打,然后就把媳妇拴在家里,旁人见都别想见。
再看不到过分貌美的秦笙,人们遗憾极了,他们没那个贼胆,色心倒是不少,背着凌宴嘴上便宜占尽。
“嘿,我要是有那么漂亮的媳妇,我也舍不得让她出门,天天让她躺在床上起不来,就给我生娃……”一人贼笑道。
周围天乾中庸心照不宣邪笑,七嘴八舌的,什么荤话都敢往外说。
李顺也是天乾,那点心思他一清二楚,语气不耐,“嘴上没个把门的,到时候让她听到了找你们麻烦,又要闹到我爹那。”
也不知是提到村长还是怕凌宴听到惹起事端,众人神情各异,闭上嘴巴各回各家。
锄头柄紧紧攥在手中,木棍声响吱嘎,李顺望着远处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恼恨非常。
阿笙……
凌宴!李顺咬牙切齿。
“笃笃笃。”
赵婶家的大门被敲响,伴随着一声爽利的“来了”,木门吱嘎打开,凌宴迎面对上一和蔼的中年妇人,赶忙打招呼,“赵婶。”
秦笙木讷叫人,“婶。”
赵婶年纪不过四十,一身淡灰棉麻干净利落,门口整洁无尘,看着就是个勤快人。
赵婶一家都是中庸,十几年前汾河发大水给她男人冲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便成了寡妇,自己种地含辛茹苦地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正是那时凌母对她多有照拂。
后来孩子们长大平安分化,大儿子脑子活络,走街串巷叫卖得贵人看中随东家去了大商行,天南地北跑商,两三年回来一趟。
小闺女是个淘气包,调皮捣蛋跑得最快,后来在哥哥的东家引荐下在县城里当捕快,吃穿不愁。
一双儿女都是孝顺的,原本赵婶跟小闺女去了镇上生活,实在不习惯又回了乡下,平日伺弄那几亩薄田,养些鸡鸭,又有大黄狗作伴,倒也不算孤单。
苦日子熬出头,苦尽甘来的赵婶过得比一般人家滋润的多,她唯一发愁的就是儿女的婚事,以及亡友唯一的孩子。
见来的是凌宴和秦笙,赵婶笑眯眯的脸顿时拉下来,眉头倒竖,一把将秦笙带到院内,手搭在门边掩着不让凌宴进门,指着她鼻子没好气骂道,“怎的,你就那么急着用钱,卖闺女都找到我家来了?”
凌宴赔笑解释,“婶子别生气,之前是我犯浑,凌芷是我闺女,我就是死在外头也不能把她卖到那种地方。”
赵婶眼睛瞪得老大,不大的眸子写满警惕,上下打量凌宴,“你吃错药了还是让恶鬼附身了?”别说她惊讶了,旁边的秦笙也心头一惊。
闻言凌宴哽了哽,讪笑解释道,“没有,我,我昨天梦见我娘,她,她骂我了。”
改头换面总要有个合理由头,原身虽然是个渣滓,但对生养她的凌母言听计从,有此转变并不突兀。
提到旧友,赵婶表情略有松动,还是将信将疑,叉腰反问,“不怀疑她是你爹的孩子了?”
凌宴默了默,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他没那个能力,凌芷就是我的孩子。”
这就是那个比雨露期打架更抓马的故事,原身怀疑小凌芷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正是因为她爹凌富贵一直觊觎秦笙,她一门心思觉得小凌芷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原主那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本,别说脚上的靴子了,凌宴脚指头都能抠穿地心。
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呵。
算字数算的头晕,后续可能会压字数。(不算断更,理直气壮)
第7章 断子绝孙
此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还是先表明立场赢得赵婶信任,接小凌芷回家,完成支线任务。
且看对方一直挡在秦笙前面专对自己发难就知道,赵婶性子直爽泼辣嫉恶如仇,是个很靠谱的长辈,虽然没给她好脸色,说话也句句带刺,不过却让凌宴万分安心。
她对原身是真心实意的好,半分虚假不掺。
赵婶半晌未语,凌宴抬头看去,看到对方神情怀疑、欣慰、又似责怪,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末了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你娘的在天之灵可看着呢,你若敢编瞎话骗我转手把小阿芷卖了,教你天打五雷轰!”
凌宴重重点头,依言起誓,“苍天在上,我凌宴如若卖女,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世人皆看重子嗣,断子绝孙可以说是最为狠毒的毒誓了,赵婶轻哼一声,“进来吧。”
凌宴赶紧跟上,那头秦笙在院里昂头望天,不知在看什么,赵婶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问道,“阿笙,看什么呢?”
秦笙抬手一指,“云。”
正说着,猛地一声狗叫吓了赵婶和凌宴一跳。
原来是大黄狗见凌宴进了院子冲她嗷嗷狂吠,窝里歇息的鸡受惊,扑腾膀子往外飞,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顾不上待客,赵婶满院抓鸡,凌宴放下手里的鱼上前帮忙。
忙乱的喧闹中,秦笙又抬头望了望天,心想老天爷你劈人的时候可劈准点,不得好死我来帮你做,断子绝孙就不必了,她的芷儿不能给那渣滓陪葬。
屋门忽然开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头观望,见到来人,干瘦枯黄的小脸顿时扬起个软糯的笑模样,哒哒跑向秦笙,“娘。”
秦笙眼眶一热,三两步上前蹲下/身子将孩子揽入怀中,“芷儿。”怀里小小的,骨头硌手,还不及赵婶养的大黄狗健硕,无以复加的心痛尽数化为仇恨,喷涌不尽。
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凌宴……我一定要杀了你!
忙着抓鸡的凌宴似有所感,回身正看到母女俩如劫后余生般紧紧相拥,团聚这欢喜的一幕,让她心头百感交集,可那不大的小孩发现自己的存在后,又惊又俱,哆嗦扯过秦笙往屋里躲。
原身造的孽啊!凌宴呆愣愣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难受极了。
“现在知道难受,早干什么去了?”赵婶不咸不淡的刺了句。
凌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干巴巴道,“年少轻狂,不懂事。”
“知道错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赵婶叹气宽慰道,“孩子还小不怎么记事,总归是你的血脉,多花些心思教养就是,倒是阿笙……别让她像你娘似得,心凉了能捂热,死了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一语双关,说的是秦笙,也是她自己。
凌宴闷声称是。
在赵婶的痛骂声中,大黄狗被骂蔫了,爬在一旁戒备紧盯,如果不是小凌芷在家,赵婶怕吓到孩子给狗拴了绳,不然肯定冲上来咬她的,凌宴哭笑不得,等收拾完院子,递上早准备好的大鱼递给赵婶。
“多谢婶子帮我照看小凌芷。”凌宴诚心道,顿了顿,又说,“这么多年,辛苦婶子,这鱼早上刚抓的,您留下补补身子。”
赵婶光顾着生气骂人这才注意到那活蹦乱跳的青鱼,亡友不省心的孩子如今还知道人情世故,正琢磨她是不是真改好了,可想到如今鱼鲜美价格不菲,当即回绝了,“我不要,你拿着卖钱还债去。”
凌宴一顿,“已经卖过了,这是给您留的,债我自己有办法,您安心吃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