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听得她头疼,披风里面缝有玉片,压在身上有点重,姜子瑜按捏眉心,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身体能行的,怎不早来找我。”
秦笙想起来就生气,眉头一高一低,“我要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一定第一时间薅你过来把他们都杀了!”仙祝敷
凶恶暴躁。
姜子瑜默了默,“请我可以,薅就不必了。”听着感觉有点疼。
奇奇怪怪的关注点,秦笙哽得差点忘记要说什么。
姜子瑜自顾自地道,“你家那位杀的人够多了,你来处置官员,恐怕适得其反吧。”
酷刑几乎将恐惧和震慑发挥到极致,如此仍有反叛者,再加码只会引起众怒,让这场纷争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符合她快刀斩乱麻的目标。
秦笙一脸端庄有礼,“谁说要处置他们了,我这叫拜访。”
姜子瑜不置可否。
通敌叛国不归她处理,秦笙要说的是“家事”。
有些人怎么也没想到,安远侯夫人大驾光临,还拎着他们安排的细作上门算账来的,那细作至少转了三手,隐秘至极,她怎么查出来的?!
秦笙理了理身上的蟒袍,“从你书房暗格里搜出来的,还想抵赖么?”
出自家里的铅笔,工厂的环境图,杂七杂八的,人证物证环环相扣。
那人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秦笙也不在意,慢条斯理的看侍卫将人一家老小请来。
有个大胖小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要挂到墙上!”被身旁夫人死死捂住嘴。
秦笙勾了勾唇,“这位大人,我们侯上又不曾亏待你,你看你上有老小有小的,偏做那不要命的事,竟然敢往我家派细作?啧啧啧,你自己不想活也别把家人也连累了啊。”
城墙预定?全家人脸唰地煞白,“夫人饶命,还望夫人明察。”
慌乱追问自家主事的,“你说句话啊!”
那官员满头大汗僵硬跪下,“侯夫人……”
一看这认罪的架势,全家人都懵了。
秦笙非常善解人意,“她最近火大得很,你们也不想这点小事传到她耳朵里吧。”
若让安远侯知晓,他们真要被挂到城墙上去了,一群人如蒙大赦疯狂点头,生怕答应慢了她会反悔,“还请夫人明示。”
“尽快招认,我们还可以既往不咎。”鸣叫声传来,秦笙勾了勾唇角,“不然,待会追杀我的刺客跟上来,我在你家遇刺,她会怎么想呢。”
耳读目染,秦笙也略懂了点茶言茶语。
刺客这么大一口锅也要甩到他身上?官员只想骂娘,他本能的怀疑此事有诈,可全家哭哭闹闹的要他尽快开口,然而不管招供与否……他注定是家族的罪人。
好生歹毒的心思!
官员不敢赌刺客是否存在,现下他只有一个选择,“我说……”
赶紧竹筒倒豆,吐个干净。
坐在秦笙身旁,姜子瑜默默听着官员悲愤惶恐的心声核实信息。
线索到手,秦笙说话算话,既往不咎,她随时恭候他们再度生事,“如有再犯,就是我的安远侯来跟你们算账了。”
她的安远侯……众人听得五味杂陈,不敢反驳。
没被捉到还有侥幸心理,现下顶着父母怨怼,伴侣冷眼,孩子失望,家破人亡的压力继续与安远侯作对?
官员连连摇头,“不敢,下官只是误入歧途,往后定当洗心革面,唯侯上马首是瞻。”
秦笙轻笑,“你还是交代慢了,看,刺客追上来了。”
话音刚落,滴滴答答,鲜红的血顺着屋檐淌下,尸体砸在院里,好似炸了的油锅,刚安下心来的官员一家尖叫着四散而逃。
秦笙昂头望向远方,唇边挂着顽劣的笑,“我又没骗你们。”
刺客来得很快,听海等人动作更快,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一切威胁。
鬼面獠牙的面具微微颔首,“族长,都处理干净了。”
秦笙“嗯”了声,“那便回吧。”
尸体很快被带走,徒留满地血污,腥气冲天。
有人躲在窗边战战兢兢地看完整个过程,“她,她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