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正坐在凌宴跟前,还挺像那么回事,大家乐的不行,沈青岚伸着大手就要来捉她,“要不要跟姨姨骑大马呀?”
一股媚意,好似狐狸精来抓小孩了。
顾景之看了她一眼,也忍不住逗小人,“芷儿,来和妮妮一起。”
小凌芷瞄了眼双亲,煞有介事地道,“等会去姨姨那,要先来后到。”
姨姨都喜欢自己,厚此薄彼她们会伤心的,自己真是太忙啦!小人摇头叹气。
笑声四起,凌宴伸手撸崽,“你啊。”怪招人喜欢。
苏南风紧握缰绳,幽幽给自己排了个号,想骑她的二八大杠来着,可惜太招摇了,还是骑马好些。
孩子们没出过远门,一路嘀嘀咕咕,兴奋又紧张,半路停了次车解决下个人问题,老师帮她们再做下心里建设,再奔向宗祠。
隐隐见得一面挂着红布的灰墙,远远的人影窜动,正是忙碌的丁潘两家,好似客人也到了。
潘霄打马迎上,满脸笑意,“凌大人,秦大夫,东西都准备妥了,只等各位出席。”
“劳烦你们了,多谢。”凌宴十分认真地道,没有他们事情麻烦许多。
“不敢当不敢当。”潘霄哪敢应她这声谢,“我爷也来了,各位随我来。”
马蹄哒哒来到宗祠跟前,空地铺着青石板,朴素稳重,在往前供桌三牲祭品,两旁酒席桌椅,上了台阶,大门上方的红布后就是宗祠的牌匾。
众人一时恍然,在现场更能感受这承载的意义和重量。
现场人很多,宾客护卫场面十足,外围一群人盯着秦笙吹胡子瞪眼窃窃私语,想也知晓没憋什么好屁,凌宴挡住老婆身形,大大方方挑眉瞪他们,扬声问道,“我乃王府司农凌宴,来者何人,尔等远观如此鬼祟又是何意?”
等你喷粪?不如我先给你一拳。
视线唰地落到那群人身上,三五十个,读书人打扮,顾景之眯眼,认出几个同窗,书读的不怎么样,整天男子天乾为尊挂在嘴边,自大模样令人厌烦,多年过去,这副嘴脸还是惹人厌烦,悄声点名对方来路。
潘霄面露不屑,补充道,“天还没亮就来抗议,让我撵走了,他们有功名,我也不敢过分,嘿嘿,这早晚最凉,他们搁那傻站着挨冻,欠的慌,真活该啊,唉,顾举人,他们这脑子能考上秀才?您看小的是不是也行。”
风凉话不要钱,众人疯狂憋笑,凌宴懂了,这是来了群好为人爹的,一点都不意外呢。
顾景之嘴角一抽,认真回他,“潘公子乃可造之材,静下心来读书,秀才并非难事。”
潘霄神色一凛,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喜上眉梢,“借您吉言。”
秦笙扬眉,神情讥讽地看好戏。
为首的中年男子拱手,扬声回道,“大人,并非我等鬼祟,在下乃武宁学子,这宗祠建不得!”
凌宴嗤地一笑,“若这般说,我见你也见不得。”转身就走,她才不要污染耳朵。
突如其来的谐音梗让众人一愣,不禁咧嘴发笑,视线随主角而动,秦笙有些遗憾的咂咂嘴,而孩子们绷着小脸腰杆笔直,紧张了些但没露怯,进步很大。
俩人放心了。
眼看她说走就走毫不犹豫,中年男子一时情急竟要上前讲理,被护卫拦在外头,这帮人有功名,动不了粗,但这是有主之地,阻拦还是没问题的。
就听中年男人抻着脖子对人群喊道,“凌大人,自古夫为妻纲,让妻子爬到自己头上,倒反天罡,枉顾纲常必为天下人不齿!在下拳拳之心……”
他志同道合,又冻得瑟瑟发抖的伙伴们愤愤然,不住应和,“在下正是为大人名声所来,您是有名的善人,怎能枉顾纲常!”
一副掏心窝子为凌宴好的模样,很热心,就是说的话没一句凌宴爱听的。
礼制纲常?我就是纲常!
等我是纲常的那天第一个把你们叉出去!凌宴狠狠想到。
这种大道理和暴怒下挥出的拳头没什么两样,孩子们有预防针,没被这些话影响,只是很扫兴,他们好烦啊。咸珠夫
雨晴一个响指引起孩子们注意,“看教头的!”
跟女护卫使了个眼色,俩人撑杆挂起鞭炮,“哎呦,先点一根去去晦气。”
火折子一点,纸屑乱飞噼里啪啦,任你如何说。
你说谁晦气?声音淹没在鞭炮声中,中年书生憋得脸青,也可能是冻得。
孩子们眉开眼笑,小声凑上前去道,“教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