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忘。”不知是谁怯懦张口,身形微微直起,她们还做不到如她那样坦然,但她们会试着努力。
秦笙笑了笑,“泅水是很重要的能耐,不小心掉水里能救你一命,鱼塘很深会淹死人的,先前,额,弄那一池干净水可不容易,都要认真学,知道么。”
那个掉鱼塘里呛水的人都学会泅水了,话到嘴边,贴心的开导立刻结束,好似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嗯,知道了。”
跟在后方的雨晴看了看自个胸前,又瞄了眼身旁的月明,敏锐的杀手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立刻侧过身去,不想被她打量。
雨晴咂了咂嘴,饶有兴致的继续观望,没过多久,新主人的伴侣眼见自己挤不进去,拎了筐瓜果匆匆赶来引走孩子们,才抱得美人归。
令人牙酸,然后她们也分得两个红柿子,清爽消暑滋味不错。
跟在二人身后,看妻妻俩带着一帮孩子在水中玩耍泅水,悉心教导。
优秀的杀手精通水性,这她在行啊!雨晴挽袖,发现并没有袖口那种东西,蹬掉鞋子跳到池中,一手一个托住大人来不及照料的女童,帮她们浮在水面。
月明凝思片刻坐到池边,捡来两个孩子教导,时刻注意着旁人有没有溺水的风险。
秦笙笑嘻嘻的对凌宴挤眉弄眼,似是显摆:我眼光好吧?!
凌宴还以微笑,你眼光一直很好,各种意义上。
池水扑腾,来回几轮,孩子们分批上了游泳课,累,但也开心,纯真的笑声很治愈。
那边大人们忙碌着,驴车拉来的砖头叠成炉子,一盆盆穿好的肉串架在炭火上烤,烟气袅袅,能给人香个跟头。
刚冲完澡的孩子们闻到这味口水都淌出来了,油滋滋的肉串一人分得一把,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嘻哈撸串。
雨晴拉上月明,和小孩一样眼珠冒光,“太好吃了!”
珍贵的香料、肉食不吝发放,不计成本,气氛过于融洽,山风拂过惬意至极。
雨晴喝下凉茶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拍着肚子,忽而咋舌,用只二人听见的声音道,“这顿饭没个几百两银子下不来!”
权贵也不过如此了。
月明环视四周,淡淡嗯了声,这么多人一起,羊都是家养的,其实不算贵,只是少有权贵舍得罢了。
如对方所说……这就是一个大家族,但又和外头的家族完全不同。
月明暗自思索,同僚继续大快朵颐,估摸满心惦念安度晚年,没别的念头了,如今她们的任务是听命于秦笙,而非凌宴,这位新主子比苏南风更神秘,偏又无比清晰,让人摸不清头脑。
探究的视线无意识落到她身上,就见秦笙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月明默默点头致意,她觉得这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事实很快印证了她的猜想,熟悉两天,她们随秦笙来到偏僻的山脚,扫开树叶,接下来的画面莫名让人安心——地牢。
“关到这里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秦笙掀了掀眼皮,“阿宴不知道,莫要让她知晓。”
二人明显一愣,欠身应下,“是。”
惊讶在于秦笙与凌宴亲密无间,竟也会彼此隐瞒,二人都有秘密,尤其还有个不许旁人涉足的小楼。
她们没问这里关得什么人,秦笙也没解释。
不论如何,这不为人知的“恶”反倒让月明悬着的心落下了,她想的没错,和黑羽令有牵扯,秦笙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凌宴也一样。
雨晴是不在意,她只需要听从命令,压根没那个求知欲,没有危险最好。
和满心退休享受生活的雨晴不同,月明无法舍弃杀手的本能,这是她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仰仗,安逸只会带来麻痹,杀手时刻谨记,戒备着暗处的危险。
她更像个观察者,游离在外默默打量、守护这里的一切。
很容易看透的心事,这份别扭还挺可爱的,秦笙并未干涉,不似少女,她们早已长成强大的战士,足够在这世间立足,不需她来拯救。
到家刚好五日,丁浩然如约拜访,请求秦笙出手为他祖母看病,送上了一份令人无法拒绝的诚意,四个大字:秦凌宗祠。
明人不说暗话,非常直白。
早在她们尚未归家之时,丁浩然收到风声,与潘记米行的小公子暗中联手,找人看了风水地界,另行选址修建生祠,就在刚修好的路上,丰乡村和武宁镇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