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恨是见过世面的, 他能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既是真的。
苏南风向来果决, 一咬牙接过头盔过去排队, 跟前方抱孩子嬉笑的凌宴问道,“不戴这个行么?”
“不行。”凌宴连忙摇头,制止她危险的想法,“太快了,擦伤事小,直接撞上去脑袋非开瓢了不可, 安全要紧,还是戴上吧。”
苏南风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 只得依言。
她滑下去的过程无甚波澜,和顾景之一样不曾惊叫,但落到平地, 苏南风缓缓迸出两声轻笑,眸中闪烁的光经久不散, 将滑板交于无恨,转身上山排队, 继续享受那风驰电掣的快乐。
她们都没说错,分外有趣!那种感觉……好似回到儿时,无忧无虑。
那双被世道浸染,沧桑浑浊的眸子恢复了清明。
萧王非常意外,又替小姨感到高兴,慢慢靠了过去,“工匠们在着手准备十五灯会,听说冰灯堪称绝美,您可愿留下一观……”
冰灯又是什么,怎么这么多新奇玩意,苏南风咬了咬唇,轻声回道,“再议。”
萧王忽而发现那和自己一样咬唇角的习惯,心底狂喜。
人们的笑声在冰雪中回荡。
小崽乐到咳嗽,吃了喉糖,凌宴和秦笙带她到一边缓缓,秦笙不是玩累了,她是笑累了,对一直忙碌的武峙道,“你也去玩会吧,我来看着。”
武峙双眼放光,“谢笙姐,我能叫我妹妹过来么。”
秦笙摆摆手,不以为意,“自己管好就行,去叫吧。”
“是是。”武峙兴奋跑走,凌宴眨巴眼睛,这野山参支开武峙没叫张娴,估摸是又想吃瓜,她勾了勾唇角,默默接替武峙的工作推人们下去。
滑梯就在小楼门口,秦笙摸出钥匙开门引孩子们进去休息,她们提前收拾过,不必担心露馅,小凌芷很有小主人风范,贴心招待姐妹们脱鞋脱衣躺在沙发上,排成一排小肉条。
“屋里好暖和呀。”众崽舒服得直哼哼。
秦笙唤来张娴去给她们倒水,“累了吧,待会你也好好玩一会。”
张娴笑笑,“没做什么,不累。”
“我看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哪不舒服了?”秦笙伸出试探的脚脚,“你那脚指头不能受凉,我和飞雪都在你莫要自己硬抗。”
张娴表情一僵,她那心啊,拔凉拔凉的,这么好的东家也暖不起来,“脚养的很好,我没不舒服,就是……”
欲言又止。
秦笙故作不知,自顾自地道,“唉,小若初要负责工事总往公孙照那跑,我看她俩挺能聊到一起,她也帮不了你,我俩就这么几个信任的人,你可不能倒下啊,有困难要及时说,累了就歇几天,照顾好自己。”
虽是为了吃瓜,也是真心嘱咐。
张娴脸更僵了,连声道,“是、是。”
还挺能扛,秦笙一阵好笑,“去试试吧。”
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她端上托盘出去给女儿送水。
张娴拧眉出门,然而外面的场景更让她心烦,同一个屋檐下的人跟别人并肩而行,笑得那么开心,心口丝丝拉拉的,又酸又痛,只想冲上去给她俩分开,哪还有玩乐的心思。
端是一个心烦意乱。
不多时,玩累了的大人们受邀进屋,疲惫后的一杯热茶下肚,很是满足。
“这北地风光别有一番滋味。”萧王玩了很久小脸泛红,感叹道,“当真不错。”
顾景之淡笑,“不同江南风光,冰雪景色别具一格。”
江南再富庶也造不出这雪景来,众人连连附和。
凌宴端来一盘冰糖葫芦当零嘴,这山楂是下冻雨的时候小猴子带人收的,当时没熟透,纯粹放熟的。
红通通的山楂特别喜庆,正适合过年,她还弄了些橘子、大樱桃,种类丰富。
闻到吃的的味道,小凌芷来了精神,一个跟头翻起来,跟姐妹们一拥而上,凌宴叮嘱众崽,“签头不可对人,更不能对自己,都坐下吃。”
孩子们听话照做,坐成一排乖得不得了。
这街边零嘴苏南风真没放在眼里,但看众人具是赞不绝口,无恨读懂她的眼神,取来送上,糖块清脆又不粘牙,酸甜可口。
那山楂的确比外面卖的更加味美,但苏南风心底总觉天差地别,想不明白差在哪里。
凌宴笑道,“待会咱们回山下吃饭,我弄了麻辣烫,怕你们吃不惯又煮了米饭,有没有什么想点的菜?”
原本不怎么饿,她这一提众人忽觉腹中空空如也,手里的糖葫芦越吃越饿。
“麻辣烫是何物?”人们好奇得很,就餐食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