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捏捏眉心, 总算放心了些,感觉最近自个老了十多岁, 悄咪咪跑去厨房倒苦水,“还是得找个法子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好在她们不打架,只是闹腾了些, 不然有的头疼。
凌宴眉头一皱只觉失策,应该给她们安排寒假作业的, “待会带她们出去,晚上能好些, 明儿我弄些玩的,保管她们一玩一个不吱声。”
主打一个劳累教育。
“就是。”沈青岚十分赞同,菜刀咔嚓,秦笙将大衣搭在一边,挽起袖子帮忙。
人多干活就是快,伴着零星的鞭炮声,她们把晚上的饺子都包出来了,几个盖帘满满当当。
秦笙厨艺不成,手巧得很,包饺子才难不倒她,分出几份,跟沈青岚道,“待会别忘了拿回去。”
“我肯定不能忘!”指节那么大的虾仁,这馅闻着就香,沈青岚兴奋搓手。
这次过年二人非常大方,几乎把家里库存的好吃的都拿出来了,咸蛋黄焗鸡翅、咸水鸭、麻辣兔头、清蒸鲈鱼、炭烤排骨、炸鹌鹑、白灼大虾,还有她们最爱的干煸茧蛹,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树上爬的,样样具备,十道大菜凑一个十全十美,每样滋味都属极品。
小凌芷抓着鸡翅啃啊啃,舔去嘴边的蛋黄,“原来这就是过年……”
真好呀,小财迷乐得牙不见眼,小姐妹们跟着咯咯笑,“过年最好了!中秋也好!”
节日就意味着她们可以团聚在一起,孩子们最喜欢来凌家过节了,新来的凌云默默记下,露出一个笑,“原来如此。”
丰盛的年夜饭与过年的记忆深深刻入孩子们脑海,她们吃的开心,大人也一样。
大年三十,生产队的驴忙了一年,凌宴也想放纵片刻,拿出偷偷酿造的小麦汁邀请秦笙和莽夫品尝。
时常接触新鲜事物,秦笙很快接受了去,“麦子的清香,滋味不错。”
沈青岚被啤酒沫吓了一跳,“还有沫子?这啥呀。”
凌宴笑得不行,“麦子酿的酒。”
听到酒的字眼,小凌芷百忙之中瞄了凌宴一眼,凌宴捏着杯子与她解释,“我不多喝,嗯,你要尝尝吗?”
小凌芷连忙摇头一脸避之不及,转头跟她的小姐妹一起干饭。
阿宴坏心眼,非要逗芷儿那个小管家婆,秦笙快被她俩笑死了。
沈青岚打量杯中澄黄的酒液,她喝过很多酒,这种倒是第一次尝,捂住嘴巴打了个嗝,“没啥酒味,不够劲。”
对喝惯烈酒的人来说啤酒寡淡了些,也不妨事,只为助兴而已。
倒是萧王感兴趣的很,吹去泡沫,“这好喝还好玩,甚妙甚妙。”
主要是不辣。
美食美酒尽情欢笑,聊起这一年来的辛苦和收获,聊起八卦逸闻,这属于沈青岚的专业范了。她的见闻很快勾起孩子们的兴趣,目光灼灼地盯着说书先生,沈青岚放下长久以来的伪装,脸颊红扑扑大谈特谈。
别说孩子了,大人也喜欢听。
许是啤酒后劲上来,凌宴一阵微醺靠在秦笙肩头,二人亲昵依偎十指紧扣,看沈青岚表演。
言笑晏晏。
说是年夜饭,其实吃完刚刚下午天还亮着,只因她们即将全家出动,一起出去玩耍!
那么多人留守,没些娱乐节目可太无趣了,凌宴安排了除夕晚会,酒足饭饱一行人漫步小道,说笑着朝工坊走去。
锣鼓叮当,搭了戏台的食堂略显逼仄,颇为简陋,凌宴都不介意,人们更不介意了,他们这群人能跟着听曲就不错,大人小孩坐了满地,喜气洋洋地同她们拜年。
凌宴笑眯眯摆手,很是低调带一大家子坐到前方。
东家到场,很快鼓点哒哒,戏曲拉开帷幕。
凌宴和秦笙都不懂戏,唱腔也似懂非懂听不大明白,但并不耽误两个大老粗凑热闹,这第一场戏选得就是木兰代父从军,节奏紧凑慷慨激昂。
演员大刀刷的活虎生风,女孩们目不转睛,热流自心间流淌,掌声雷动。
“不错。”秦笙抱着手炉轻捏凌宴手心,凑到她耳边夸奖,“这节目选得很好!”
凌宴故作神秘,轻笑道,“好的还在后面呐。”
“哦?”总归不会把小楼的东西拿出来,还能有什么好看的,秦笙来了兴致,“我倒要瞧瞧有多好。”
凌宴但笑不语,老神在在。
她们带回的灾民很多,女子占绝大多数,其中不乏会唱戏者,一女子手抱琵琶缓缓上台,“此曲献与东家妇妇,还有小东家,祝诸位大年吉祥,平安顺遂!”
琵琶婉转,吴侬软语萦绕耳边,听得人心尖发痒。
秦笙心也要化了似得,凑到凌宴耳边感叹,“我总算知晓世人为何忠爱此事,真好听啊!”
“哈哈。”凌宴笑得得意,“我都把过关了,不好听怎能入夫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