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骤然陷入黑暗,凌宴伸手去摸火折子,拍了两下没拍到,身旁两双晶亮的眼盯着她出糗,笑作一团。
凌宴“哼”了声,“两个小调皮。”
摸索间,温热的唇贴在脸颊,秦笙笑道,“我来。”
小凌芷:?娘蒙我眼睛作甚。
灯火重新点亮,香甜的蛋糕丰盛的晚餐,小凌芷小嘴塞得满满的,忽然发现娘亲笑得好好看,母亲脸粉扑扑的,也笑得好好看,不知为何,感觉她们更亲近了。
“娘很开心吗?”小凌芷舔了舔嘴边的奶油,有点摸不清头脑,秦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嗯,娘很开心。”
小凌芷没细究,捏着自己的小筷子继续往嘴里扒好吃的,“嘻嘻,我也好开心。”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非常难忘的生辰,她所拥有的、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的都在眼前,真切的珍贵。
若非不好年轻人的生辰不好大操大办,阿宴还打算把好友都请来为自己庆祝,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秦笙非常知足。
想必娘和母亲泉下有知应当不会再为自己担心了,她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个人叫凌宴,是个大有来头比她小了两千年的高门贵女呢!有她帮忙,现下自己保住血脉、复仇有了眉目、家族也见起色,未来她们都会一起实现,余生唯有幸福,秦笙心底默念,希望心声能传递给逝去的双亲,聊以慰藉。
冰天雪地,小楼阳台上盛开的玫瑰遗世独立。
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生辰礼落幕还算完美,每每想起当日自己的表现凌宴都会脚趾抓地,五枚明显趾痕印在春天做的袜子上,自酿酒的威力比想象中的惊人,她思来想去,还是狗狗祟祟地放了两瓶放在卧室,以备不时之需。
秦笙对结契一直都很执着,如今水到渠成,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凌宴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主要还是因为秦笙有能力不受信息素影响,比起普世观念中对o对a的绝对服从,她更想她们作为独立的两个个体,清醒、发自内心的相恋。
刚刚结契,怎么都粘不够,她们窝在小楼好几天没出门,工坊还是要巡视的,凌宴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们的爱巢,找来银匠,拿出她精心设计的图纸,“按这个尺寸,尽快做好。”
银匠大喜,给夫人打首饰才对啊!做什么空心针!磨那针头累得他老眼昏花。
“是,大人。”自认找到本职工作,银匠欢欢喜喜去了。
弄得第一批针头差不多在两毫米左右,粗的好似能把血抽干,瞧着就吓人,手搓肯定没法和现代的比,只得往后再精进工艺,与玻璃管和橡胶活塞组装好,她们有了第一批注射器储备,一共五十枚,医疗物资到位,故而凌宴放心大胆公器私用,让银匠做些首饰。
大雪封山,如今采石挖沙等等全部停工,建造队的大屋用来供人修剪羊毛,屋子里臭烘烘的,人们还是很开心,掌握洗涤关键的手下在暖洋洋的锅炉房完成清洗工作,有热水、效率提高了不少。
平时出力气活的现在都在外头运石灰清积雪,石灰遇水放热,可充当简单的融雪剂,即便凌宴希望苏南风能多留几天,让阿淼有机会缓和下关系,可只剩十天口粮的蘑菇小队等不及,必须快点把山里、以及到县城的路清理干净,让手下和难民回家,也让牧场那边能行动起来,顾不得那个倒霉蛋了。
心结在苏南风那,而非阿淼,凌宴默默给少女点了根蜡。
人来人往,有条不紊。
室内也是同样的热火朝天,木匠陶匠以最快的速度制备餐具,纺织间大火炕上女人们手持竹针飞速织毛衣,角落里,几个没能通过考核的林家人做起老本行,同染匠商讨布匹纹样及染料。
剩下的都在办公的大屋从事机密工作,如果顺利的话,正好过年就能搞个大新闻,再狠狠赚薅一薅有钱人的羊毛,喂饱荷包。
她的出现引来一声声热情问候,热闹极了,凌宴心里却空落落的,往常都是野山参陪着她,可惜天太冷了她不能出来。
凌宴暗叫一声糟糕,大概她的恋爱脑长出来了,她有点想秦笙……很难说究竟是谁标记了谁,挣扎片刻,她决定回家。
即便秦笙正在楼上研究菌落没空出来,有她的气息在身边,凌宴还是觉得舒坦不少,起码有心思做事了。
加热橡胶,塑成贴合人脸轮廓的密封条,等待冷却的过程中顺手砸些木炭过筛,装到铁罐里。
水壶延伸出长长的铁罐,另一头直通铁罐,如此加热水壶,就能让水蒸气与铁罐内的木炭在高温中反应,产物既是活性炭,有了这个防毒面具才能真正做到吸附。
高温炉在铁匠那家里没有,凌宴懒得出门,先用胶水将橡胶与皮毛制成的面具边框粘在一起,补上镜片。
一个奇丑无比的面具诞生了。
凌宴撇了撇嘴,颜狗嫌弃……
果然什么都不如我老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