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饭后,她们要回去了。
小楼宽敞明亮,暖和方便,小凌芷很快喜欢上这里,她不懂为何不在这里睡觉,反而要下山回家,家里也很好,有小驴小狗,还能捡鸡蛋,可……
俨然两个世界。
这个问题,秦笙摸了摸她的兔兔帽,毛绒绒的手感很好,“这是你母亲的秘密,和我们的本领一样,你想想看,那么好的东西、好吃的果子谁不想要呢,被外人知晓抢我们怎么办,所以平时我们要在山下伪装成普通人,免得旁人起疑,也不能告诉别人,这样明白了么?”
果子被人抢走,她不就没得吃了嘛!小抠门瞬间理解上去了,“明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大概是吝啬最大的好处了,知道财不外漏,俩人笑得不行。
凌宴还是要声明一点,“虽然条件不同,但各有优劣,山下和小楼都是我们的家,没什么区别。”
教她端水。
小凌芷悟到了,“嗯!有娘和母亲就是家。”
俩人相视一笑,都很欣慰。
一样的大氅亲子装,三人开开心心下山回家,凌宴倒不担心小崽的问题,平时她接触的最多的是顾家,其次是沈家姐妹,具是深得她们信赖的伙伴,即便小孩说漏嘴也无伤大雅,秦笙那天大的秘密都交了底,也不差她什么了。
更何况……那两个人都很会保守秘密。
炕灶燃起,被窝暖暖和和,足够抵御这寒冷的漫漫长夜。
今日吃饱喝足,妻妻夜话时分,秦笙脚底抵着凌宴脚背,“咱们做床大被吧,我想跟你睡一个被窝。”
虽然阿宴时常忧心她体寒总要凑过来抱着自己,可两床被子拼在一起,总是不如一整个的方便。
她难得没污言污语,好似也没纯洁到哪里去。
凌宴想起主屋的箱子里有床大红喜被,一个一直以来被她忽略了的问题计上心头,“好,那就做一床,不过我估计孩子也会凑过来,得做个大些的。”
“那交给我来办了。”秦笙亲了亲凌宴,心满意足睡去。
凌宴闭着的眼珠动了动,开始思考……她和秦笙有婚书,名正言顺的合法妇妇!但没有婚礼总觉差点什么,可究竟怎么办,按秦笙家中的习俗还是按官员的排场,七品是不是太低了不够隆重,办两场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
唉不对,她漏算了一步!这人生大事,每一步的仪式都不能少,一定要好好思量才行,反正不管怎样,女朋友变成老婆啦~
凌宴抿嘴笑,悄悄亲了下跟前的鼻尖。
暖洋洋的被窝里二人抵足而眠,屋外风声呼啸,雪落屋檐。
随着降温,木炭价格疯涨,而有火炕的人家节省了许多开支,一些柴火、煤炭,整夜好眠,好处口口相传,越传越远。
冬天来得太早了,取暖费开销不小,寒冷让人无暇顾及将土床搬入屋内的忌讳,镇上、乃至县城都对火炕闻风而来,每天都有人来找王平盘炕,夏日闲暇下来的他整个人忙飞了,压根回不了家,他家的小作坊产能不够,烧砖锻石一事由工坊的规范化作业接手。
王平正式被纳入工坊的管理范畴,安安心心地成为了凌家的打工人,毕竟凌宴从不亏待手下,经历了儿子闹出来的波折,还能有机会在凌家干活就是莫大的荣幸。
往年王平一家少不了去岳家讨些米粮,今年灾情严重日子反倒红火起来,收完家里的地,他与妻子商量将岳家接来一道居住,岳家是有火炕的,可终是丰香村凌家的高墙更安全,不会担心匈奴人来打劫,共同御灾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岳家老两口听了他们的转机,长吁短叹,“你们那东家仁善可亲气度非凡,往后还有大作为啊,跟着她好好干呐。”
“是。”
两代人、四个长辈一起对他儿子王易施压,这次王平离家前真的发了狠话,再犯浑得罪东家就把他赶出家门。
流氓断手一事老早让王易意识到,那是凌宴脾气好,看在他爹的面上没跟自己计较,不然他哪能有好日过,这段时间他老实的不得了,在工坊负责烧砖,认真做事勤恳做人,和那个曾经只会依附旁人的程秀一样,也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有王平在外努力奔波,那让凌宴倍感羞耻的“宴”字标志印在一个又一个炕璧上,稍微一打听,工人都是丰香村来的,人们这才联想到前几天刚离开县城的凌大人,事迹热度未退又遇新高。
“不曾想凌大人心地善良,脑子也这般好使,当真英才!”
“这么大一张床,二两银子就能睡个安稳觉,乡下人咬咬牙都拿得出来,但凡勤快点都冻不死,凌大人是神仙下凡救苦救难来的吧!”先朱府
“谁说不是,品行端正、私德亦不曾有亏,连妾室都不纳呀,这样的人物闻所未闻,若非天寒地冻,我真想召集人手为凌大人修建生祠供奉让她流芳千古!”
“是啊!”附和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