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稳住是一定要稳住的,凌宴当真遭心又头痛,“什么黑羽令啊,分明是蟑螂窝才对!恶心死人了!”
想骂人!她最讨厌爬得快的虫子,蟑螂尤甚,而当发现家里有一只蟑螂出没,暗处可能已经成千上万了……跟黑羽令一毛一样。
只有稳住北地的局势,不能光明正大的作恶,家里打扫干净才不会滋生蟑螂。
秦笙嘴角一抽,这么恶心诡谲的能力,确实是蟑螂,“贴切的很呢!”
“那大蟑螂是怎么跟手下联络的呢……”传信地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就像他们对苏南风的据点动手,凌宴觉得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顺藤摸瓜捉到敌人的老巢,她又想到了季鸣弦,没好气道,“那坨狗屎没有异常举动吗?”
提起来就很生气。
什么大蟑螂和狗屎,秦笙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想明白后一阵失笑,渐渐的,她敛了笑意语气冰冷,“没有,包括她动手前都没有。”
有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落在人手里。
眼看戳到伤心处,凌宴自责于自己的失言,连忙搂住自家野山参转移话题,胡乱道,“可那令牌又是干什么用的,平日里也没见谁拿出来啊。”
“要不怎么说我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呢。”秦笙叹气,那块令牌中间藏着的黑羽一定有大用处,只是她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那么特殊的物件,无非是核对身份联络用的。”
凌宴猛地拍了下手,“对对对,不然哪会有那么多内脏供他们吃,早传出风声了。”
究竟怎么一回事秦笙心里大概也有数了,“我们不急着下定论,看看再说。”
俩人猜了个七七八八,然而这个话题实在让人遭罪,说着说着俩人胃里又开始闹腾,继续开瓶西柚汁压过呕吐感。
秦笙用帕子抹了抹嘴,“下一步,我们必须弄清楚一件事——家里有没有人中了蟑螂的招。”
不能大门四敞,包括苏南风那头,这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而最好的参照物——俩人对视一眼,就是花见,没人比秦笙更了解人体的变化,她得探个究竟,不能让蟑螂钻进家门。
凌宴眉头蹙着,微微抽动十分纠结,方才她要去郡城王府被拦了下来,轮到秦笙要出门,她心里自然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可这一趟她们必须走,“等蘑菇小队回来,借着探望方钰的由头过去看看,得好好准备下,我跟你一起。”
秦笙笑笑,知道拦也拦不住,直接松口,“说不准何时能回来,多带些干粮吧。”
不仅干粮,还需要一大堆物件。她们同生共死,总要一起面对。
花见重伤昏迷,对外界的感知又会不会传到蟑螂的耳朵里,具体要如何探查,她们需得从长计议。
小心驶得万年船。
炕桌上的小本写了很多,线索和线条一道画的乱七八糟,最终被物资填满,好在思路理清,总归发现黑羽令是蟑螂窝的事实,长时间消耗脑力,二人皆是疲惫不堪,瘫在炕上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休息,实际心里装着事情也放松不到哪去,她们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行动,怎样做才能不暴露自己。
搞不好直接送到敌人嘴边,马上就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靠在凌宴身边,秦笙听着自己胸腔传来的咚咚声,五味杂陈,恐惧、憎恶、期盼交织,甚至有些激动,她一直被动挨打,遭受了数不清的苦与痛,连原因都不知道,现下终于揪到这窝蟑螂的踪迹,有机会展开反击,这让她怎能不激动。
秦笙简直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县城,好生检查下那个爱闻人家臭袜子的花大人究竟有何异常。
正想着,秦笙忽而开口,“还是你猜的准呐,北地的雪玉没有完全覆灭,一定有人活下来了,不知是活了几百年的老蟑螂,还是老蟑螂生出的小蟑螂……”
不论哪个都很可怕,听她这话凌宴就想把鞋底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再握瓶杀虫剂,“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通通拍死!”
她脸颊崩的紧紧的,一看就讨厌那东西,小小狼狈逗得秦笙呵呵笑,笑过之后,她满眼不忍,指尖描绘着凌宴一直揪着的眉头,努力抚平。
东南西北,四相缺一不可,秦笙无声叹气,“我们其实在敌人的大本营,你不怕吗。”
霎时间,凌宴红了眼,咋可能不怕,她怕极了!最怕自己没能保护好秦笙,怕她重蹈覆辙被人欺负了去,而她绝不容许那样的惨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