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妻妻俩形影不离,免得她还要忧虑与人家眷独处闹了嫌隙,萧王也乐得自在。
信笺抵达县城,苏南风瘫坐在椅子上,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她的意思是让萧王在凌家静养,也好在王府那边设局趁机揪出内鬼。
想法与她们不谋而合,然而两封书信送达凌家的时间晚了许多,更有趣的是给她们的那封信,是以王府长史花大人的名义回复的。
苏南风尽力把自己摘出去,显然不打算对她们揭开她与萧王的关系,这天大的秘密,遮掩才正常,好在她没说,不然这口大瓜凌宴和秦笙可没法当面吃下去。
潜伏在苏南风身边,秦笙搜集了不少情报,却一直没能想通,“究竟谁想要萧王的命,钱家狗急跳墙?也不像啊。”
钱家送出去的情报是那替身的消息,根本没接触核心机密。
萧王不受宠,又被派到北地这穷苦之地,不光没机会发育,还要担心匈奴南下牵连被治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皇位的威胁很小,那些个皇子皇女有时间对付流放到乡下的小角色,不如经营自己。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萧王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把钱家的内鬼当成心腹,更别说她不蠢了。
一是皇权、二是生意场,萧王逝去,这两个最直接的获利者都不像幕后主使,使得整件事愈发扑朔迷离,格外难懂。
凌宴想好几天浪费无数脑细胞,已然败下阵来,“充其量再多个皇帝使坏,放她出来开府钓苏南风的鱼,给南北商行的血脉一网打尽,为他那些腌臜事擦屁股,别的也猜不到,还是等苏南风做局把人揪出来吧。”
确实,只有这个三种可能,然而秦笙眉头紧蹙,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尤其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萧王身边的内鬼只是个开端,整件事复杂至极。
但也只是个想法,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不想阿宴思虑过重,秦笙便压在心底,没再提及。
鸟儿传信快得很,她们当天就知晓了,书信送到家的时候萧王已经能下地了,她主动走出房门与她们一道用餐,“客随主便,不必顾忌我。”
公孙照确实不顾忌,就当她不存在,继续与二人闲聊,萧王多数时间安静听着,偶尔也会咽下食物出言发表见解,语气很是随和,一如亲友宴会闲谈,不知是她本性如此,还是公孙照真有钳制她的法宝。
饭后,公孙照时常帮忙做些简单的家务,给小孩说说故事,那些游历见闻很得小凌芷欢喜。
小道士这么会哄孩子,这让秦笙非常意外,女儿同旁人相处,大大方方不露怯,再看不出从前瑟缩的模样,秦笙欣慰极了,忽而瞥见一幕,她怼了怼凌宴耳语一番,凌宴受她提示看去,只见那淼淼萧王也竖着耳朵一起听,却面无表情、兴致缺缺的模样。
好一个“口是心非”。
“也还是孩子心性啊……”年纪不大被迫装得老成,凌宴悄声跟秦笙吐槽。
秦笙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是孩子,想听故事。”
她们之间的‘故事’可不一样,接受暗号,凌宴秒懂,“嗯?上次讲到哪了?”
“讲到你半弯不直……”秦笙嘴角噙笑。
小崽莫名成为纽带,使得氛围出乎意料的和谐,几顿饭的功夫,一家三口适应了忽然多出的两个人,小凌芷放学回来还会同她们道一声,“照姐姐,阿淼姐姐~我回来啦。”
孩童天真烂漫,也不哭闹,性子极好,萧王很喜欢这个孩子,她便是正和算命的打嘴仗,瞧见小凌芷也会暂时放下“仇怨”,笑眯眯的应声,“小芷儿回来了,今日可好?”
“好的很呢!午间母亲送饭我吃好饱,姐姐们尝过了吗?嗝,失礼了嗷,我要活动一会,不然晚上吃不下了。”小凌芷揉自己的小肚子,歪着头对两个姐姐发出邀请,“你们要踢球吗?”
没人能拒绝这么可爱又满怀善意的小话痨,公孙照不能,萧王就更不能了。
“要!嘿嘿,照姐姐陪你玩~”公孙照甚是得意,望了尚不可跑动的萧王一眼,霸占小孩与她玩闹。
萧王笑得端庄,“你们玩。”实则握紧的拳头险些扯烂衣角。
直到有一天,萧王瞧见小凌芷在屋里画画,运笔技法甚是熟练,问她还能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光影、明暗都很是了解,最让人惊讶是的画笔不是毛笔,竟是炭笔。
还有那些小玩具,她闻所未闻,一时间竟没能破解出来,大人是如何教导那孩子的,萧王的话匣子有点憋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崽比咱俩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