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齐撑,秦笙硬生生给高她半头的凌宴当场树咚,圈得动弹不得。
没办法,凌宴老实缩在小圈里,但任由秦笙怎么问就是不吭声,那些心事,自己也觉难以启齿。
可她这幅执拗的模样落在秦笙眼里恨得那叫一个牙根直痒,原本的小“火”被对方一直浇油,火舌蹭蹭窜。
我就不信你不说话!
也是恼红了眼,秦笙踮起脚尖捧住凌宴脑袋,一口精准咬住她下颚。
忽然发难。
“嘶,妈呀。”薄薄一层皮,牙尖直接咬到骨头上,凌宴痛得眼前一黑,想推开秦笙,又担心用力过猛给人推个跟头,只得忍痛轻拍她肩头,巴巴讨饶,“我说我说。”
“哼!”秦笙磨磨牙,不解恨似得又咬两口,这才松嘴,“早说不就好啦。”
凌宴倒吸一口凉气,呲牙咧嘴揉着痛处,摸到一个小凹坑,她算是知道之前自己脸是怎么青的了,想到县城那日之事,秦笙若有旁的心思,顺手推舟即可拴牢自己,那净身汤亦不必服下,又何必舍近求远。
无非是……思及此,凌宴恍然大悟,望着近在咫尺的晶亮双眸,自己不想成为“替代品”,又何尝不是践踏了野山参的心意,愧疚之下,吱吱唔唔起来。
秦笙呲牙威胁,急声催促,“还不说?”
凌宴缩缩肩膀,矮身躲在秦笙的树咚臂弯之下,结结巴巴一五一十道来。
她那“保姆可替代”的歪理邪说给秦笙气笑了,倾身逼问,“依你所言,那下人服侍更为体贴,难道我还要倾心下人不成?还是说你觉得自个在我心里连个下人都不如?”
“那日是谁灰头土脸睡在外头,有那般不干净的下人吗?!我睡你旁边又算什么?跟你一起当下人?还是是个好的我就要喜欢?”秦笙越说越生气,劈头盖脸连声质问。
随着她的质问,距离愈发之近,鼻尖近在咫尺,气势汹汹。
凌宴身形愈矮,乖乖认错,“没有,是我想岔了。”
秦笙并未消气,眼中怒火更胜,“我与那姓季的之仇不共戴天,你若不想要我……”也少拿她来搪塞!
凌宴连忙摆手打断野山参的狠话,“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认真道歉自我检讨,不知何时,余光中多出几颗绿油油的小灯泡,原是臭脸猫一家整齐蹲在墙头上。
被猫猫吃瓜,凌宴本就无地自容的脸更是臊的通红,渐渐的,她声若蚊蝇,扯扯秦笙衣角,“我,只顾惦记慎重,不想你因这个看上我,也是怕你会因此看上旁人,加上那人又轻易入了你的眼,我不舒坦,越想越不舒坦,不是故意噎你,你别生我气。”
扭捏间,后背摩擦树皮,剖析内心耗光了全部的勇气,凌宴耷拉着肩膀,低头看地,臊的说不出话,疼的要命的脸也不想捂了。
亲耳听到慎重二字,秦笙好像明白了她为何反常找茬,难道她是说,她不想真心错付?
秦笙愣了愣,巨大惊喜袭来,她再忍不住偏头寻到跟前,“吧唧。”
结结实实一口亲在脸上。
脸颊又软又热,滋味甚好,秦笙怒意尽消,笑靥如花。
这般恼人,心思藏得又这般深,不愧二十有八都不曾婚配的璞玉,秦笙对此深信不疑,算了,自己也是个门外汉,她们两个人一起摸石头过河好了。
她咂咂嘴,认真回道,“你是农妇,我便喜欢农妇,你是下人,那我便喜欢下人,若你执意想当那傻子,我也只好喜欢傻子一道陪你,这般回答如何,你心里可舒坦了?”
指尖轻点心口,刮去被猪油蒙了的心。
朴实无华,却悦耳非常,凌宴顿时抬头,呆愣回望,眼底碎光闪烁,一如她心底小鹿乱撞,很快,她的小鹿撞见另一只扑腾撒欢的同类,胸口感受到对方热切鼓动的心跳,光滑手臂环住脖颈,却小心避开闹人的腺体,细腻的触感,热意难消,而秦笙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一阵发痒,那些话更是,“阿宴,我倾心的是你,往后莫要胡思乱想。”
半晌,靠在树上的人抬起手臂,缓缓收紧,搂住跟前纤细腰背,带她一道靠在树上,让这个怀抱变得绵长,闷闷的一声“嗯”,足够让秦笙欣喜若狂。
夜月清亮山风徐徐,树荫之下人影相拥,墙上几条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十分荡漾。
过了许久,一阵腹鸣打断风月旖旎。
秦笙顺杆上爬,钻在凌宴颈窝不想出来,可都说保暖思……她赖着不动,很是不舍地道,“我饿啦。”
“是我不好。”糊弄了事不算可口,又没那个心思,她们晚上都没吃好,凌宴也有点饿,拍拍她的背,提议道,“我们吃个宵夜?”
“勉强原谅你了。”秦笙心情好,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不过说到宵夜,“嘘,莫让芷儿知道了,她晚上吃好多。”
为了长高,小崽干饭雷打不动,让两个大人都自愧不如。
“嗯,那我们悄悄的,家里东西不少,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