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皮薄,说完就想逃,凌宴将她叫住,“我又不吃人,你这图画的不错,等你嫂嫂回来,去领一套纸笔还有尺子,以后有想法了,都画下来给我看,行与不行看过再说。”
她有纸笔用了?白若初眼前一亮,“真哒?”
激动的险些破音。线注赋
“自然是真的,你肯动脑,能琢磨就是好事,有些想法如若能成,能省去不少功夫,不要怕错。”科技就是一步步发展来的,凌宴仔细鞭策,少女一蹦三尺高,兴高采烈地回到地里干活,走路带风。
似有两分工程师的天赋,试试看她做到哪步,终于不用发愁给白若初安排什么差事了,现在这般就很好。凌宴很是随性,多得什么都没说。
摸鱼摸够了,凌宴在村里转转,见李家地里秧苗被村民报复的七扭八歪,枯黄一片,王婶在那边骂边收拾,她小心绕路离开,没去触那疯婆子的霉头。
回家上工。
“当当当!”锣又响了,正美滋滋的凌宴伸头一看,野山参回来好似带了不少东西,戴上帽子下山,秦笙身后的武峙牵了两头驴,一头牛,驮了些袋子。
秦笙攥着她的凉手包,十分大方地道,“家里放不下了,你拿去工坊那边用吧。”
“怎么一次买这么多?”凌宴有些惊讶,连忙问她,“兜里钱还够吗?”
“够啊,我看诊也能赚钱。”秦笙拍了拍腰间荷包,笑眯眯地解释道,“邻村有个养驴的富户急于脱手,正好我去看诊遇见,价格公道就买了。”
就等你把铡刀带回来了,秦笙笑中意有所指。
而凌宴的目光全在生产队的新成员上,两头大黑驴身上脏兮兮,精神尚可,大黄牛也差不多,有秦笙把关,她并未多想,转头吩咐武峙,“先让人拴好清洗干净,再去叫王平选地建个畜棚出来。”
“是。”武峙将驮回的货送到院内,麻利离开。
压根没接收她暗戳戳的暗示,秦笙也不在意,笑笑进门。
凌宴看看她带回的大包小裹,“还买什么了?”
秦笙进厨房舀口水喝,“收了点药材,你脸涂药了没?”
凌宴眨眼不语,瞧她那副小心虚的模样秦笙就知道,肯定是忘了,她一声轻哼,手指一勾,“过来。”
“啊。”凌宴乖乖坐到她跟前,对方指尖滑溜溜的药膏涂满脸,似是……爱抚,清凉间热意涌现。
秦笙装作无意,上下其手趁机揩油,拆开她脖子上的纱布,眉头蹙起,结痂掉了大半,新皮泛白,只剩她自己划出来的刀伤未愈,“天这么热再遮要捂出痱子来,疼了吱声。”
说着,动手将已经愈合,不大牢固的结痂轻轻剥下来。
凌宴忍下痒意,歪着脖子任由她弄。
姿势有些别扭,俩人越靠越近,凌宴手中蒲扇也是越扇越快,好似这般就能带走脸上的羞热,不大灵光的脑子努力思索话题,“对了,李亮最近有消息吗,景之姐怎么样了。”
那家伙看不上卖蝗虫的钱,徭役压根不上心,倒是旁的村民太积极,把他服役地界的蚂蚱兜走,变相完工,凌宴懒得跟他起争端,没有追究。
“除了在家糟践李顺的断腿,惹得一家子疯叫怒骂也没什么了。”仿若回来就是报复爹娘偏心的,不过那个李亮秦笙也觉得奇怪,整天不干活,除了祸害家里人,就是到处闲逛招猫逗狗讨人厌,人不太整张,“他这两天开始往邻村跑,估摸没憋什么好屁。”
肯定要拉坨大的出来。
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凌宴觉得可能和原身差不多,扬眉问道,“地痞流氓?”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查那些破事耗时又耗精力,麻烦死了,秦笙意兴阑珊,难得有空相处她不想提及外人,“景之今早平安抵达郡城,给王府递了信在等通传,放心吧,我都盯着呢。”
絮絮叨叨,倒是挑她爱听絮叨啊,秦笙对这些话题分外不满,三言两语一并堵死,凌宴想不出其他的,渐渐不再言语,努力忽视身旁与她一道享受凉风的,越靠越近……
小鹿乱撞,秦笙。
而关于她可能对同为女生的秦笙动心这件事,自己本就半直不弯,不爱与男生打交道,能与女生喜结连理……再好不过了,又或者说,她本就该这般选择。
凌宴纠结了不到一分钟,接受良好,可潜意识总是在想,秦笙不是完美的对象,可这世上也没有完美的人啊,只等时间抹平心里的小疙瘩,或许是时候尝试,体验一下她从未经历过的人生了。
她努力保持着一份清醒,避免自己沉浸其中,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