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微微蹙眉,记在心底。
“让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忽而,沈青岚想起刚才要说什么,连忙道,“今天保长派人去我家,说是杀流氓救人有功,让我去核实,半道听镇里有人说,好像见到李文生那个老杂毛了,他身边跟了个年轻男子,似是挺有钱的样子,估摸就快回来了,最近你俩小心着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宴和秦笙面面相觑,诧异的话脱口而出,“男的?”
因着“年轻”二字,老男人和年轻男子在abo的世界里也存了桃/色关系的可能,凌宴感觉思想遭到了毁灭性玷污,五官蜷缩说不出话。
“他放着家里的半老徐娘不要,改口味了?”搓了搓指尖上的灰,秦笙一脸反胃,极尽挖苦毒舌。
“不道啊,李顺那样半死不活,他应该是找到原先离家的儿子了吧……”沈青岚张了张嘴,还是不放心眼前这俩人,压低声音,“你们不放心,我就夜里过来守一阵子,他要是敢来,咱就抓住现行直接给那老杂毛剁了,免得日日担心。”
说着以手为刀,恶狠狠地比了个切菜的手势,狠辣之意全然不输秦笙。
凌宴一番操作下来早就露馅,彻底撕破脸,自然要防。
只是她和秦笙相互看看,具是摇头拒绝了。
“你白日那么辛苦,还是回家歇息吧。”有野山参在,不必担心对方找上门来,面对朋友的好意,凌宴夸张作揖,故作恭维地调笑道,“现在手下有那么多人,哪有让大将军亲自守夜的道理。”
这下马屁拍的沈青岚心花怒放,她哈哈大笑,却口头嫌弃,“不用就不用少寻我开心!你俩注意着些,我回去歇了。”
凌宴和秦笙起身相送,沈青岚摆手拦了回去,“送甚,走了。”
豪爽,也很是不拘小节。
这人在凌家可谓来去自如,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听她脚步声渐远,秦笙心情更是矛盾,忽而开口,“你这么信她,就不怕她会背叛你吗?”
好端端的,这个问题分外突兀,以至于凌宴愣了好一会,不理解话题从何而来,“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财、色、权,总有她心动的。”只要心动,就足够摧毁一段关系,亲情尚且如此,何况友人,乃至有时背叛不需要理由,世间向来这般肮脏丑陋!秦笙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知我底细非同一般,我不得不防。”
凌宴舒气沉思,半晌,“我信她,也信景之姐,是因为我们三个孤立无援穷苦时一起走过来,利益一致这点不可能改变,你没经历过不信也正常,而且你不信才对,谨慎总是好的,放心不下的话派‘人’盯着就是了,嗯,安全为上,不用顾忌我。”
她认真且诚恳解释着,感性上她们是一体的,而在理智让她站在秦笙的角度考虑问题,十分善解人意,她的妥帖和豁达让秦笙的矛盾和纠结减轻大半,除去“斩草除根”这一偏激血腥的手段,她认同了一个折中答案——那就是观望。
而不是杀光。
秦笙发觉自己悟到了什么,蹙眉抿唇,道了声,“我明白了。”
凌宴哪里知道她的好姐妹在鬼门关晃悠好几圈,更不知道悄然间她的黑化值退去些许,见此事揭过,立马同秦笙探讨要不要雇人警戒李文生。
鸟雀是很方便,但那样太不谨慎,一旦一个环节没处理好,传出风言风语就不是她们想看到的了。
必须靠人力掩护。
田和工坊加上鸡鸭那边事情很多,要很多人才能维持正常运转,二十几个人盈余不多,抽调人手守卫势必相形见绌影响效率,要想及早应对,那花钱就是最好且最快的选择。
那些苦大仇深随着日常琐事再次戛然而止,并未蔓延开来,秦笙愣了愣,似是有些不适应。
强迫投入生活,她思考片刻,双眸微眯,轻笑回道,“我是该你给雇个打手,免得再让人欺负了去。”
昨日之祸,绝不可能有下次了。
“打手?”李顺残了,李文生和他新带回来的儿子,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对方更不可能发动两个家族来找茬演变成大规模械斗,故而站岗只需警戒潜在的危险,要什么打手啊?
凌宴一脸问号,不过她武力值是挺拉的,年纪大学武进步太慢了,找保镖也不错,该花的钱要花的,“雇打手挺贵的吧?我自己出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