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婶儿子还有点不太乐意,“那不还得吃呢嘛……”
啊?保持距离没去观望血腥场面, 凌宴被他这话惊到瞳孔地震, 一整个五官蜷缩, 加上那臭气熏天的味,差点当场吐出来。
就让这猪自产自销?不是,也不能这么白嫖吧?!
秦笙抱肩冷脸,嗤笑质问,“你会治还让你娘去请我来作甚?”
半点面子不给。
黄婶儿子看了眼凌宴,撇撇嘴没吭声, 拿来扫帚清扫,经年累月的污渍渗到土里根本扫不干净, 秦笙一阵头疼继续吩咐,“剪刀烧水拿针线,冲点盐水给它灌下去, 再找几个人过来抬它到干净地方。”
也是不想让大猪遭罪,事先尽快准备妥当。
步骤好似和护理手册上差不多, 凌宴眨眨眼,默默围观。
黄婶儿子不情不愿照做。
这少年和黄婶却有几分相像, 嘴边胡须还是软毛,这……这人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大小伙子干点活,还是给自家干活都这么费劲,让自个老娘到处跑。
按古代的标准已是成年人,却不是个能担事的,怪不得他娘还要操心给他娶媳妇,凌宴对这人观感十分之差,也没立刻回家,伸头低声问道,“能救不?”
“不知道。”她也不敢打包票,秦笙大大方方回说,从包里掏出药材清洗,“生死有命,能不能活看它造化。”
大猪直勾勾望着秦笙,那眼神属实令人于心不忍,秦笙叹了口气,沉声安抚,“休息一会,撑住了我才能救你。”
似是听懂,大猪哼了哼,安静养神。
不多时,黄婶儿子喊来的邻居过来帮忙,一大帮人男女都有,赵婶和他儿子方金也来了,见到她俩点点头打声招呼,众人七手八脚给大猪捆上绳子,轻轻抬到还算干净的草席上垫着。
“好家伙,这么大个牲口值钱啊,死了就白瞎了。”留下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着,不时打量配药的秦笙。
人们多是好奇,目光中的顾虑和不信任同样有之,不过其中不包括赵婶母子,二人十分热情地同众人讲述秦笙治好大黄狗下巴脱臼一事,不知道兽医这事是不是这样传开的,凌宴正想着,那头黄婶带村长和胡大夫过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人群那抹淡绿身影,顾景之神色淡淡,竟然也来站台。
新村长非常明事理,办事也很有效率,上来就开诚布公,严肃地道,“各位,十里八村没个正经兽医,以往都是土法子灌药听天由命,死多活多大家心里有数……”
说到这,她顿了顿,看向在场几个关键人物,尤其秦笙,“顾举人在此,胡大夫也在,老爷子懂医来做见证,究竟阿笙手艺可过的了关,自有论断。阿笙,你放心大胆的出手!我身为一村之长,断不会让人空口白牙污蔑于你!治好给钱,治不好,谁也别想讹你一分半毫!”
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兽医对一个村子有多大帮助可想而知,新村长真心为村里办事,凌宴和秦笙皆是把心放回肚子里。
胡大夫看看秦笙,明知医术矮人一头,也只能硬着头皮帮她扮猪吃老虎,“牲口的病症如何用药、该用多少老夫不懂,但医理触类旁通,若是不成老夫自会言明,如此主家安心,也免了纷争。”
“是这么个理,两位考虑非常周到。”顾景之点了点头,“村长,胡大夫及在下共同见证,主家若无异议,就让阿笙动手了。”
“哎呦,这么多人看着,好坏我半句怨言不带有的。”黄婶看大猪半晌不动,心急如焚快声催促,“我依你让人来了,快给瞧瞧吧!”
秦笙终于满意,淡淡吐出几个字,“药费二百文,治病另算……”
此言一出,黄婶儿子“啧”了声,满脸不甘似是还要理论一番,胡大夫瞄了眼她带来的药,“白芍、当归是该这价,没多要你们的。”
跟难产的方子差不多,胡大夫对眨眨眼,秦笙一阵好笑,回以眼神。
胡大夫心里有了底,坦然观看起来。
黄婶一把将自个碍事的儿子薅到身后,赶忙回道,“依你都依你,别说二百文,二两银子也得救!”
“嗯。”秦笙挽起袖子准备动手,忽而,转身对凌宴道,“我这就忙了,孩子还在家,你回去吧。”
很是随意。
人们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凌宴,坤泽对天乾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