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取来些破布条做底,刨花木屑剪碎铺在上面,加入笔芯放到中间位置,用布条死死缠紧绑住,粗细和强度足够手持书写。
一切都在秦笙眼皮子底下完成,她看了又看,直到对方捏着那截其貌不扬的短棒写字,只一会,方才她们练习的五个小字出现在纸上。
字迹工整飘逸娟秀,这么快就写好了,秦笙一时怔愣,“这……”
强度尚可,凌宴将试验好的炭笔递了过去,“要试试看吗?”
秦笙点头接过,她学着凌宴的握笔姿势,有些别扭的落到纸上,沙沙的声响中,勾勒出一道道清晰的线条……
不用磨墨,只这一点就比毛笔简单方便的多。而且那笔芯短了重新缠布条就是,只这费些功夫,除此之外,携带可放在竹筒中,外出与速记都非常实用。
秦笙定了定神,“这就是你说的简单的写法?”
凌宴摇头,拿回炭笔写下对应的简体字,“这才是。”
一横既是壹?少了那么多比划,秦笙愕然,又想起对方言辞间明显的内外之别,若她没猜错的话,按阿宴所想以此教授,等发展到一定规模,她们通晓世人,而世人却对她们一无所知。
未来内外将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这个阿宴打造的世界,说一句惊为天人绝不为过,而有自己护航苦若金汤,谁人都无法渗透!
这么早就开始着手布局,这等眼界……秦笙感受到来自高门大户的震撼,托腮凝望,眸中满是惊喜和欣赏,“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昏黄灯光的滤镜总会让人显得格外动人,加了滤镜的美颜不吝夸奖,好似眼中只有自己……
凌宴避开视线,一本正经地道,“厉害的是你才对。”
她只是个智慧沉淀千年的搬运工而已。
秦笙:……算了,自己选的人,忍了。
轻哼一声,她抓过那根炭笔练习,而有凌宴指点,秦笙很快摸清门道,字写得有模有样,渐渐的,字迹龙飞凤舞分外张扬,都说字迹似人,凌宴觉得很好的印证了身旁的野山参。
一个肯教、一个好学,不知不觉间,天色晚了。
“该睡了,明天再看吧。”凌宴恍然叫停,偷懒大半天的人自觉张罗孩子洗漱,秦笙默默减去灯芯,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幽幽叹了口气,摸出瓷瓶,不情不愿地倒出一颗药丸顺水送服。
倚着门板,秦笙对厨房里忙碌舀水的人说明,“清心丹我吃了。”
“吃了就好。”免得误会,凌宴松了口气,可秦笙半天没走,怎么好似邀功求夸奖似得模样,她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再次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笙下巴昂了昂,“你呢,腺体好了么。”
“不知道。”闲久了就闹上一闹,有点烦人。
“我给你瞧瞧?”
凌宴还在犹豫,就听秦笙柔声劝解,“是好是坏总要心里有数,万不可忌医讳疾,不然信期惹出事端又是麻烦。”
这倒是真的,凌宴答应了,“那等孩子睡了就麻烦你给瞧瞧了。”
秦笙舔舔牙尖,端起水盆回了屋。
我当然要给你治好!治得好好的!血气方刚没我不行的那种!
让野山参帮忙……坏消息是要喝苦兮兮的药,好消息是腺体受损没那么严重,有很大的几率痊愈,往后可摆脱莫名其妙的后遗症。
治好了就不必顾忌,能放心打抑制剂了,凌宴乖乖喝药配合治疗。
曾经那丝若有似无的花香在洛阳花的抑制下积蓄了不少力量,解除限制后,厚积薄发,压过那令她十分嫌弃的麝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信香会就此更变,正如她期望的那样,不过很可惜,气味的变化凌宴自己闻不到。
倒是让秦笙默不作声地吸了个爽。
作者有话说:
秦笙:讲道理,对喜欢的人能叫心机吗?分明是撒娇好不好!
凌宴:嗯,还有点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