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

第242章(1 / 2)

她年岁不小了,一事无成不说,还把腰扭了,她越想越难过,缩成一团生闷气。

屋里,赵婶拜遍各路菩萨的低语声停了,如今正拉着秦笙的手抹眼泪,“你说说好端端的阿宴她怎么,哎呦你也是!怎的好了不说哟……”

出头救人听着是件天大的好事,可谁愿意亲朋好友冒这个险,赵婶不住埋怨。

人都有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可落到秦笙这个“始作俑者”耳中就是诛心之言了,她忍着心痛和愧疚任由赵婶拉着自己哭天抹泪,僵着身子不动。

顾景之在一旁默然未语,暗中围观,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夹击之下更让秦笙如坐针毡,意识模糊。

这妇人很是絮叨,有点烦人,可这些犹如怨天尤人似得牢骚,包括不言不语的顾景之,却都让秦笙久违的体会到人世间最朴素且真挚的情谊,那人也是这般能念,像念经一样吵得人脑子疼,从什么时候起关切的絮叨没再有了呢,从她下毒之后……

失去后才觉珍贵,她也和那些贱皮子无甚区别!猛地,唇边伤口迸裂,秦笙报复般地吸着自己的血,备受折磨。

对方眼眶通红泪流不止,秦笙想起泪眼婆娑的女儿,芷儿躲在那人做好的碎花小被里哭得满脸通红,昏了过去……

心口将将缓解的闷痛再度揪起,秦笙也不禁红了眼,缓缓道,“她不会有事的。”

方才她救醒芷儿后也是这般说的。

赵婶泪又唰唰往下流,几乎站不住,扶在床边,凌宴枕边平安符的红布小包褐色血痂凝结,瞧着干干硬硬,她越看越难受,悲愤之下一把抓起作势要丢。

“留着吧,染血了到庙里换一个。”秦笙僵硬拦下,扶着濒临崩溃的赵婶安稳坐好,接过她手中的平安符,拨开外层,黄符并未染血,将其塞到凌宴枕下。

“阿笙啊……阿宴她,我怎么跟她娘交代啊!”哀怨到极点再绷不住,赵婶捂面痛哭。

秦笙不知该如何回应旁人的悲伤,手上攥着平安符,骤然,再次对符咒萌生期望,即便曾不假思索地否定过它的作用。

好一会赵婶才平静下来,张罗给那人擦身。

伺候人的事她真没做过,秦笙无从下手很是局促,赵婶出言指点,她勉为其难地选了最简单的——染血的指尖。

擦了很久、也很仔细,直到指缝干干净净,等她做完,赵婶已然做好其他重新盖好被子。

秦笙尴尬收手。

应付赵婶令秦笙身心俱疲,更别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顾景之,彻夜未眠、救治加之奔波,她再顶不住,坐在一旁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眼前那人呼吸频率尚可,脸颊微红,秦笙顿时清醒伸手去摸,额头微烫。

那般仔细竟还是发热了。

秦笙急忙扒开伤处查看,仍旧红肿,她趴在凌宴胸口侧耳探听,指尖探得脉象。

她紧张的模样让一旁的胡大夫看个正着,老人家眨了眨眼,低声道,“情况尚可,正好你醒了你来喂,老夫就不灌她了。”

药碗递来,胡大夫也不离开,她这才发现赵婶和顾景之换了人,自己身上盖得张薄布掉到脚边,秦笙默默捡起布料,莫名从对方眉须间读到一丝促狭。

想看她俩亲嘴喂药?老头有够不正经的!

呵,秦笙才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小心扶起昏迷之人,虎口张开,两指捏住脸颊硬生生撬开凌宴的嘴,接过药碗,勺子带汤药垫到舌根下方,再手动合上嘴巴,耐心等她吞服,一口接一口喂了下去。

胡大夫:……

利落沉稳,略微有些彪悍的行事风格深得胡大夫欢喜,他不住点头,秦笙忙着喂药,他拿来手札和笔墨,瞪着眼睛围观,“敢问怎么称呼。”

“我姓秦,单名一个笙字,叫我秦笙便可。”

胡大夫拱手道,“秦笙,老夫可否请教你几个问题?”

用词十分客气,满是对医者的崇敬,姿态放得很低。

秦笙虽有些嫌弃这胡忠勇是个庸医,但这老头在村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有这份请教的虚心已是不易,不该抹杀好学之心,她开口回说,“你问。”

胡大夫大喜过望,立马提到沈青岚提及的那个问题,“清洗伤处为何用盐水而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