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远了,她看不清布满那双眼眸中的复杂情绪。
定睛端详,那人已转身离开,没有推开家门,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大摇大摆地在对方面前“耀武扬威”,秦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口莫名不适,脚踝更痛。
许是天意,又或是她“恩将仇报”的报应,清明跌得那跤重新找上来,鸟儿不识虚盖的枯叶,她一脚踏空,扭了脚踝。
秦笙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挪至家门,心想,你是该走……走得越远越好。
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而当看到秦笙站在门口,像极守株待兔,那呼之欲出的压迫感击溃了她还没来得及重建的心理防线,凌宴再做不到坦然应对,她无法承受那股重压,选择逃离。
和预料的一模一样,她需要一个避风港,可山上的小屋还没建好,她无处可去,只能像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脑海中的劝慰声并不能阻止分毫。
衣衫剐蹭了许多苍耳无暇顾及,脚下磨得很痛,腹中饥饿难耐也不愿停下,直到日头西落,凌宴才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色无比陌生,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再不回去天快黑了,夜里的山上比家里还危险,她踯躅片刻,转身朝家走去。
步伐无以复加的沉重,也不知小崽还能不能听出沙沙声来,凌宴很想自娱自乐地想到,然而收效甚微。
一餐分外沉默的晚饭,从未有过的,小凌芷察觉出了压抑的气氛,敏感的小孩有点害怕,她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只好大着胆子滔滔不绝讲述今天学习的内容,希望两个大人能跟她一起说说话。
只要说话,等气消了就不会这样了!小凌芷天真的想着。
凌宴和秦笙默了默,不约而同地回应她们的崽,氛围略有缓和,小凌芷松了口气,她还是感觉不太对劲,但不知还能做什么,只好维持现状,卖力地拉双亲加入话题。
然而小孩无法理解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
她们的回应围绕着小凌芷,而忽视彼此的存在,无非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沉默。
沈家姐妹回去了,家中重新只剩她们三个,夜幕降临,家中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确实掉了一根针,秦笙呆愣愣地看着针在手中脱落,小凌芷上前捡起交回娘亲手里,她想了好一会,问道,“娘,你上午出去做什么了?”
做了不好的事,秦笙哑口无言,她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别再询问。
现下她已经顾不得精心安排的“意外”被人戳穿,女儿知晓实情一定会埋怨自己的往后了,她只想知道,她为什么回来。
既然知晓自己的手段,不论如何都不该回来才对……她在赌自己会心软吗?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一家三口各自躺下,烙大饼的变成秦笙,她心里装着事,怎么都睡不着。
而凌宴昨夜就没睡好,今天又备受打击消耗过重,躺下就睡了,门别的铜制锁头给人一种安全感,而草叉直挺挺地立在床头。
失意非常,但还没放弃。
可前脚刚夸完,阿宴你后脚心态就崩了是怎么回事!系统焦急万分,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崩啊!
在它的焦心等待中,没过多久,一声尖叫划破死寂的夜空,凌宴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她仔细倾听声源的位置,好似很近。
白家?
她铁青的脸又难看一份,凌宴带上草叉,打开铜锁立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凌宴:我最生气的你是出门不锁门!
秦笙:嘶……我下次注意。
凌宴:还想有下次?
秦笙:不不不,我以后只跟你一起出门,不生气啦。
凌宴:不行,你出去多久,我要把你关门外多久才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