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想板着脸抓紧吃饭的秦笙亦压不出唇角,她的芷儿用饭时好生可爱!
令人满足的晚餐结束,沈青岚尽显疲态,捶腰揉腿哈欠连天,那滋味难受的很,凌宴本想给她按摩缓解一二,没成想对方嫌她肉麻,竟是直接吓跑,带上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宴:你这个情商我……我说不出话。
喂饱生产队的几员大将,晾衣绳上又攒了几个鱼鳔,凌宴将干透的收到袋子里,家里后院前院都是坑,灰土大得很,泼水清扫。
小凌芷没了踢球的地方,又去显摆,小驴不理她,百无聊赖,赖在凌宴身边想听故事。
凌宴正搬来煮洗发水的炭炉准备过滤,拗不过她,只好一边讲述一边搅动锅子。黄褐色的茶枯充分融入水中,好似一锅酱汤,气味倒是很清新。
远离小崽,滤出汁水装入竹筒,她的嗓音同滴答滴答的水声一道在院内回荡。
春天白日逐渐变长,黄昏末尾天色渐暗,将洗发水倒入竹筒,余光里,那一直窝在屋里的秦笙转移阵地,移到门口借光,她腿上抱着汤婆子,手中绣花针快速穿梭,凌宴不由抬头,那绣花针快缝出火星子来了……
这么急。
说句让她等她几个时辰再去镇里不好吗?白白自己受罪又何必,可……虽说如此,假使身份互换,面对死敌她也不可能坦率,这道题对于秦笙来说永远无解。
除非自己主动。
凌宴叹了口气,停住话头,找来木柴放到炭炉里,蹿高的火苗照亮周围。她默不作声的将炭炉搬到秦笙附近,叮嘱了句,“我午饭前能从镇上赶回来就行,不用那么急,仔细眼睛。”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地盘,没再等候秦笙的回应,颇有几分尽人事、听天命的意味。
一时间小院仿佛成为学生时期的“三八线”,两人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秦笙一顿,按下抬头的下意识反应,默默享受着恰到好处的体贴,手上动作却是没刚才那般焦急。
去镇上来回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只要明日早起些,她最少还有三个时辰可以做活,这足够做完,当然不用急了,有了这句话,秦笙松了口气。
虽不看、不回应,但那些温声细语的描述,如玉珠落盘清晰落入耳中,一字不差,再无法做到充耳不闻。
许是那故事太吸引人了,秦笙再次为自己找到理由,尽量压下心底隐隐的不适,抓紧时间赶工。
母亲又和娘说话了!娘没臭脸!不懂大人那些弯弯绕的小凌芷呲牙冲秦笙一乐,小手托腮,兴致勃勃地听故事。
这一幕正好被偷瞄的某人逮个正着。
秦笙:……
嘴上忙着,但今天摸了一天的鱼,除了洗发水毫无建树,是该做些正经事,凌宴也就没注意到母女俩的纠葛,她搬来晾好的干草,按莽夫曾教的那般左扭右绕,借着对面传来的火光,尝试做件蓑衣。
她语调过于温柔,以至于惊心动魄的探案故事变得催眠,身旁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犯了困,凌宴拍去手上草屑,“洗洗睡觉。”
“不想睡。”小凌芷甩甩头,精神了些,“母亲我听完这个再睡,行嘛。”
“行呢。”故事只剩结局,凌宴很好说话的应了,“明日沐休,可多睡一会。”
“好!”白天不在家,她好长时间没和小鸡们玩了,小凌芷对人生的第一次沐休满怀期待。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各自的忙碌中听完整个案子,终是年幼,等给崽洗完,小凌芷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凌宴笑着逗她,“明日想吃什么?”
“想吃肉……”小崽含糊不清嘟囔。
真是个小馋猫,给她换好衣裤,凌宴把小崽塞进被窝,秦笙就在门口,似是怕惊动boss死的更快,她压低脚步,快速、无声且鬼祟地窜到对面。
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像极了惧怕失主捉拿的逃跑小偷。
秦笙眉头骤然一抖。
作者有话说:
秦笙:你就是贼!
凌宴:啊?我又干啥了?
秦笙:偷心小贼!
凌宴:我比你大,偷心大贼正是在下。
某日某人过于能翻旧账,秦笙带崽离家出走,凌宴去寻。
凌宴:阿巴阿巴。
凌宴:玛卡巴卡。
凌宴:路西迪西。
凌宴:我也是傻子,你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