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挑明之后她没那个脸面饭来张口, 秦笙硬生生忍着,再次摇头。
察觉到肚子咕咕叫的微弱声响,好不坦率的秦五岁,凌宴若有所思,“那我做饭去了。”
转身离开。
要说她这人八卦归八卦,偶尔也挺话痨爱聊、调侃沈青岚出糗,但有些事情上相当有分寸感。
别样的体贴也很好照顾到了某人的心情。
秦笙捏了捏关键时刻丢脸的肚子,竟然捏起一小层软肉……她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回榻上。
外面声音挺大的,希望某人耳聋没听见她腹中“呐喊”,秦笙面无表情地想到。
只要没被发现,她就还能装下去。
床榻旁的窗台幽香阵阵,秦笙扭头看去,芷儿给她带回来的小花小草已然枯萎,枯黄干瘪,瞧着一团糟,而那天带回的大束丁香仍旧香气扑鼻,立在竹筒中的花枝却是蔫哒哒的,弯了腰,再没了最开始的挺拔硬朗。
花开花落,终有尽时,人亦然。
而胸前的平安符,眼不见心不烦,秦笙索性将其塞到衣衫里,看了看挂在房梁上的大灵芝,又看看针线篓里的绣品。
还是自食其力吧,她拿起针线。
不多时,清脆悦耳的油声散布开来,吵闹中,院里一阵桌椅挪动,“尝尝这个,烫啊,慢点吃。”
听渣滓将女儿托付给了那个顾婆婆,而芷儿吃饭几次心急险些被烫,老人家能看住孩子吗?担心女儿,秦笙有点坐不住了,正想以什么姿态“装傻”出去,门被敲响。
还是那张脸,只是脸上红晕更甚,似是在油锅旁热的,有些兴奋唤她,“我刚炸的豌豆,可好吃了!快来~”
好似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待她如旧。
台阶来了,秦笙就坡下驴走出房门,三张小圆桌一圈小板凳,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好生简陋的宴席。
几个年轻人还在各自忙碌,老的小的已经落座,围着几碟豆子嘻嘻哈哈。
芷儿依偎在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身旁,喜滋滋地吹着勺子里的豆子,见她出门,“娘,快来吃!”
凌宴给她指了个位置,“你坐小孩那桌,小凌芷旁边。”
秦笙:……
才刚落座,女儿跟勺子一起黏了上来,“我吹好啦!。”
芷儿念着她,收到女儿的投喂秦笙心情好上不少,裹着细碎盐粒,很脆很香越嚼越香,十分味美的小零嘴,放到口中就停不下来。
忽而,她们面前多了个装满豆子的小碟,那双手……只一眼她便认出是谁,温柔的嗓音响起,“留些肚子,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嘻,母亲好吃。”小凌芷抱住凌宴大腿,黏黏糊糊地蹭了蹭,秦笙瞄了一眼,就当没看见。
也不知是不是遵从她们之间的约定,不对女儿生出不满。
沈青岚在收拾鱼满手血腥空不出手,又饿又馋,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阿樱!给我也尝一口!”
“来了。”正在倒酒的半大少女放下酒坛,给姐姐塞了一勺。
吃到嘴里,沈青岚舒坦了,“哈哈,好吃~这个真下酒啊!好阿樱快给我满上一杯!”
沈红樱睨了姐姐一眼,全当耳旁风压根没动,惹得众人哄笑,“这么一会都等不及了?”
她不是嗜酒,就是太长时间没喝馋了,瞧见人群中的熟悉的神情,沈青岚身子一僵,悻悻道,“等会我自个来。”
胡大夫点头,脸上胡须因嚼动一抖一抖,就这豌豆抿了口酒,没吭声。
油炸声不断,几盘金黄蘑菇陆续端出,“先垫垫肚子。”
主人家不在先动筷已经很不好了,哪有先吃的道理,众人没动,凌宴抹布抹了把手,“高兴就好,没那么多讲究,当自家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说着,自己捻起一条塞进嘴里,招呼大家趁热吃。
主人做了好榜样,客人们从谏如流放松享受,两个长辈在,也都晓得分寸,蘑菇面糊鲜香四溢,酥脆但不硬,格外味美,很得顾婆婆欢心,“阿宴手艺真是不错。”
“确实。”各方各面,都好的不像曾经那个人,顾景之深以为然。
赵婶骄傲极了,如自家闺女一般,对凌宴现在是哪哪都满意,“哎呦,阿宴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