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
偷摸乐什么呢?怪怪的,算了,不和将死之人计较,即将得偿所愿,秦笙大度异常。
一家人各自洗洗睡了,夜深人静时分,芷儿睡得很沉,秦笙悄悄下床取出内里的罐子,沙沙沙,罐子掀开,节节触角摇晃探查,下方一对异常鼓胀的毒钩,一节节漆黑的身体融入黑夜,而那密密麻麻强壮的艳红节足足以令人倒吸一口凉气。咸逐福
秦笙毫不畏惧,指尖径直伸向令人恶寒的口器,细细探查那对毒钩。
笑靥在夜色中骤然绽放,好似一朵绚烂盛大却又吞吃食人命的妖冶红花,又好似伺机而动的毒蛇,即将再次发动致命一击。
蛊成!
送你的大礼,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次,我要亲自送你去见阎王爷!
秦笙决定亲自出马,她势在必行,绝不容许任何失败。
危险气息霎时侵蚀了整间屋子,小凌芷似有所感,哼哼唧唧地蹬了下腿,将要醒来之际,秦笙放好罐子搂住女儿,掌心顺着小小的后背顺下,安抚住了即将苏醒的小孩。
“怎么醒了呢。”秦笙轻声喃喃,摸着芷儿发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女儿深沉的呼吸声。
而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凌宴深深坠入梦乡。
又是新一天的开始,朝阳升起平平无奇。
一大早凌宴饭也没做,刚睁开眼睛洗把脸就出了门,朝白家走去。
左拐顺着一条羊肠小路,约莫走了两分钟,在山脚一片茂密的林间,破旧的茅草屋和东拼西凑来的围墙映入眼帘,那墙石头大大小小,泥巴糊得乱七八糟,搭眼看去颤颤巍巍,“豆腐渣”似得一碰就倒,这还是野狗闹灾后姑嫂俩临时垒高的。
穷人只能这样保护自己,为了生计奔波没有更多的经历,说来也是造化弄人,白家先前条件还算不错,可惜她哥哥白青竹生病拖垮了整个家,房子坏了没钱修葺,渐渐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好像不管什么时代,病痛都能轻而易举的击溃一个家庭,这么看来自己已经是个相当幸运的人了,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那个勤快的姑娘肯定醒了,凌宴叹了口气,上前敲响大门。
“阿宴姐。”白若初脑子昏沉,见到来人,感觉自己可能没睡醒,“这么早你……”
“抱歉,怕你不在家就早点过来。”凌宴笑笑,诉说自己的来意,“我来找你插秧,有空不?”
地痞邻居对她说抱歉?白若初愣了愣,脑子更迷糊了,倚着门板没敢让对方进来,不算高挑的身躯将院里挡了个严严实实,“啥时候?”
凌宴也不在意她的防备,“从今天开始,大概五六天,中间你家有活可以先回来干,都好商量,工钱和之前说的一样,或者你想管饭也成,你看行不?”
雇人的话就不用在意休息了,秧苗够用,凌宴是这么打算的。
五六天一百文,对她来说很大一笔钱,关键是也够长久,白若初来了精神,转而却一脸为难,“凶神恶煞”的邻居上次相处还算愉快,她大着胆子道,“我,已经答应周大爷今天要给他家干活了,你要是着急就去找别人吧,抱歉啊。”
种地这事耽误不得,虽然心动,但白若初还是拒绝了。
今天还要自己下地吗?!凌宴眼前一黑,还不死心,“明天有空没,从明天开始也成!”
明天,白若初思忖片刻,“拿不准周大爷家的活能不能干完,要不我晚上给你信儿,阿宴姐你看这样成不?”
“行!”凌宴一口应下,“要是今天做不完,等明天他家完事你再来我这,干两个时辰我就给你算半天工钱!”
好吃懒做她是认真的,守财奴下了血本。
俩时辰就给半天的钱?岂不是让她捡大便宜,白若初心有惴惴,不敢捡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你别多想,我只想赶紧把地种完。”凌宴神情认真,言辞坦诚,“过阵子我盖房子还要雇你,正好,这次我们先相互了解、熟悉一下,往后你也能安心干活,你说是不是。”
知道她不是赖账吃白工的人,也能给其他几家一个定心丸。
是这么个理,免得嫂嫂不放心,白若初答应下来,“那就按你说的来。”
很是利落,也很果决。
若非如此,白家早被那些聘礼债务压垮了,凌宴暗自想到,正事说完,她没多做寒暄,留下句“你记得给我信”,然后就回家做饭去了。
关好大门,白若初对上一张带着忧色的脸庞,张娴惊疑不定,“她……”
“她来找我插秧。”白若初赶忙道,“当天就能拿到工钱,嫂嫂觉得如何?”
张娴默了默,语气微冷:“你已应下,又何必问我。”避开那双晶亮的眼眸,她不再言语。
望着嫂嫂离开的背影,白若初眸光闪烁,她欲言又止咬住唇瓣,千言万语化作无声叹息。
二人再无言语,不大的白家小院被诡异而安静的氛围笼罩,忙碌中,她们擦肩而过,各自奔赴。
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