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的,食欲全无,不知不觉间达成共识。
只有一无所知的小凌芷十分好奇地伸头打量从未见过的食物,枣红色的段段,看起来好好吃,她问道,“这是什么?”
“嗯,卤肥肠。”凌宴端起假笑,筷子来回伸缩一如弹簧手,似是还没能克服心理障碍,在纠结究竟要不要给小崽夹一块尝尝,肥肠卤得软烂,早上煸炒逼出了很多油,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腻,而且很香,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而正当她权衡之际,一无所知的小凌芷可不知晓大人的那些弯弯绕,勺子一伸呼呼吹去热气,直接塞进嘴巴。
一时间秦笙和凌宴都有些紧张,两个母亲眼珠紧紧盯着女儿,凌宴有些忐忑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没拦住,也没来得及提醒女儿,秦笙遭心的要命,她倒是想让芷儿赶紧吐掉,可……
“好香!”小凌芷嘴巴快速努动,笑眯眯咽下而后转头催促,“娘,有点臭臭,可好吃!”
这个有点臭臭瞬间勾起二人昨晚不快的回忆。
秦笙气闷非常,表面“啊”了一声答应,实际根本不为所动,挖了几勺蛋羹,闷头扒粥并不参与。
凌宴嘴角微抽,默默与老朋友咸菜拼盘回合。
只有小凌芷开心且尽兴的世界达成了。
天终于晴了,见院里的土干得差不多,凌宴牵驴套车搬种子,一溜烟地逃出家门。
她跑的太快以至于秦笙想跟也没跟上,计划落空,只母女俩在家,秦笙纠结许久,终是没告诉芷儿她方才吃的是什么东西,也就熄了让孩子吐出来的心思,又扫了遍院子,给离开的大黑驴铺好垫草,捧着温热的汤婆子幽幽轧棉。
地里草木灰消化的差不多了,该播种了,东西不多,只甘蔗麻烦些,她自己搞定没问题。
除了刚抽芽时机未到的水稻和红薯,玉米土豆甘蔗高粱,都能种了,归拢刨坑撒底肥,再扑一层土免得肥料烧根,这样种子就能放到土里了。
一开始凌宴分不清顺序,出了好多次错,做的多了渐渐得心应手。
数量不大,工作比想象中的轻松许多,播完种,上午还没过去。
回去的路上,凌宴顺便去了赵婶家,询问弹棉花做被的事,得知如果自备棉线费用不高,赵婶家里有工具,可以抽空帮忙。
没事做了,凌宴回家搓去草鞋上的泥,跟秦笙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你们要有新被子盖了。”
“新被子?”秦笙一惊。
“不过好像得先给你把衣服做出来。”凌宴想了想,又掏出缝纫机早早做好的衣裳装模作样地缝了起来,“不差这几天了。”
是啊,不差这几天了,秦笙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毫无缘由[vip]
上午鸟儿和猫儿送来两条蜈蚣, 可惜半死不活毒效大打折扣,养出的蛊不够凶恶。
鸟儿机灵,倒是那猫儿年幼经验不多, 反过头来还被蜈蚣蜇了,三瓣猫嘴肿得老高可怜兮兮, 有点好笑,她给让它找来草药,给它捣碎敷上, 约莫得两三天才能完全消肿。
若全靠动物们帮忙,材料备齐需得半月, 练蛊还需时日感觉拖太久了, 未眠夜长梦多, 秦笙还是打算尽量混出家门保证蜈蚣毒性,早几日送渣滓归西。
的确不差这几天,且听渣滓兴致勃勃地跟自己分享所谓的好消息,秦笙不由心中嗤笑,她同样饶有兴致,难得附和了对方的说辞。
想到大仇得报熬出头那天, 渣滓毒发身亡了无生气地被自己踩在脚下,作恶多端的天乾浑身青紫埋入地底, 只几日便烂成肉泥白骨森森,再不能伤害自己和芷儿,快慰的同时, 莫名有些索然无味。
这股情绪来的毫无缘由,秦笙想不明白, 也不需要明白,杀就是了, 她只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