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三哥倒是动作快,隔日就来回了康和的话。
隔壁的铺子牙行也想快些出手,对外要的是两贯五钱,熟人介绍,就收两贯三钱。
康和进过那铺子,比他们这头稍大一些,只也大不得多少,无非是屋后多了一个屋檐,能放些炉子一系的杂物。
这铺子价要得不低,不过经牙行手的铺子,比他们这般直接从房主手头上赁自是要价高些。
他们手头上那间带院儿的铺子赁与了一家做酱料生意的商户,到手上是两贯五钱,商户一月里却要与牙行三贯。
这条街的铺子赁出去快,康和在这处经营也将近一年了,如何会不晓得。
他得了包三哥的消息,既有些那心思,也便没有拖拉,转说与了贺小秋听。
“要能赁下铺子自是好,只成本怕是也要高出不少了。”
“若赁铺子,多出一项赁金的大开销是少不了的。只生意要想往好去经营,少是不得要有间铺面儿。”
康和同贺小秋道:“往后不可能一直都只这几样经营,要再添些新花样,也就更难周展开了。”
贺小秋点头称是,这些日子他都在帮着经营,自晓得现在生意好,一间铺子打挤有多麻烦。
不说先前有客人差点因推攘摔进了锅里,这种事到底也只是鲜少有的。
可冬月里头天气不好的时候多,客等着买肉怪是受罪。
天气好时人客排在外头的街上也不妨碍,可遇着落雨下雪的天儿,教客人在外头顶着雨雪等肉,实是冷得慌。
若不是真爱这一口,谁人肯如此受罪。
自也有因天时不好又排长龙而作罢了在他们这处买肉的,如此也是损客呐。
再来,先前与那双线行起了矛盾,要再这般下去,未必不会因生意的事再与隔壁的油店,亦或是他们没赁隔壁的铺子,再搬来个厉害的起争端。
康和见贺小秋若有所思,他说道:“我也只是恰好瞧隔壁的铺子要赁出来说一嘴,未必真就要铁着心赁下来,也不是说嫌卤肉摊子占了猪肉铺的位置起这般念头。”
“我晓得你们不是那心,本便是一道做生意,有甚么自当说出来,且这还是为了长久经营。”
贺小秋不是那样胡乱钻小心眼儿的人,道:“我先回去跟爹说来看,总也不好自就下了决定。”
“这是当然的。”
贺小秋家去就把事情与贺老爹说了,倒不想贺老爹听猪肉铺隔壁的铺子要赁出来,心头还怪是欢喜。
往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他在外头走街串巷卖卤水鹅时就起了念头想盘铺子来干。
只还没瞧看上合适的贺小秋就成了家,后头那雷小安赌,为了填他的窟窿,家里攒着要赁铺子的钱都给搭了进去。
如今家里头有了好转,贺小秋也立了起来,赁间铺子干是好事情,不肖那样劳累。
日里见着自家哥儿天不亮就起来备卤料,赶着去城里头,下午才家来,又还得帮着他娘杀鹅,家里看着心疼拿。
且贺老爹心有盘算,他身子骨不好,媳妇又哑,家里独一个哥儿,没有男丁给撑着,遇事容易挨人欺凌。
这与范家虽才只做了半年多的生意,可人瞧着却多厚道,待贺小秋也好。铺子要赁在隔壁,两家相互照料着,比他们在别处赁铺子单打独斗要安稳得多。
贺老爹答应这事情,只与贺小秋交待,往后即便是卤肉单开一间铺子了,但以前谈下的还是不做毁。
贺小秋听进心里,转与康和跟范景说了。
见贺家也有这意思,康和便去喊了包三哥来,要再谈谈铺子的赁价。
两贯三钱康和觉着还是高了些,纯纯不知赁价的门外汉也便罢了,自也赁了铺子,两厢有对比,便晓门道。
包三哥去牙行寻他做经纪的兄弟说了两回,最后说再低也是要两贯的赁钱,就是自家亲戚都只能给到这价了,若是这头再是嫌高,那便只另寻好铺去。
康和见既又让了三钱,这才答应了下来。
另与经纪谈好,若是上家要来铺子上扯皮,牙行自来调解好,那头也保证,不会有这种事。
趁着过年以前,康和去把这件事给办妥贴了下来,在小年日拿着铺子的钥匙。
隔壁不知在哪日夜里头就悄摸儿声的把东西都挪走清了空,范家、贺家,两家人都一起来把新铺面儿给收拾了个干净。
接着自是似先前的流程一般,请木作的师傅来修缮,又弄招牌。
快也得要个把月才能收拾好开张,过年几日木作师傅要歇息,正月上也得走亲。
不过虽不能多快的搬进去,下晌打烊以后,还是可以把锅灶、摊子这些杂物给堆放在那头。
白日生意时,索性就把摊子挪上一个在新铺子外头,如何都不似先前那样紧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