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泠：“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户，天下大同难得，但百姓想要吃饱穿暖不是奢求，富户连天阡陌，穷着却无立锥之地，《均田论》不是异想天开，是大齐急需改变的现状，当时的考官若是没有看到你文章中的价值，你又怎么拿那乡试第一。”

贺景泠和霍子犹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他知道这个霍子犹适合那里：“朝廷明年再开恩科，贺某先在这里预祝霍兄蟾宫折桂。”

门刚推开里面的手就伸了出来, 把门外的人往里一拉然后迅速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像是练了无数遍。

贺景泠无奈点了点头。

这话问得莫名, 但贺景泠显然知道他的意思。上次走的匆忙, 虽然没细说, 但以李长泽的敏锐，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贺景泠的心思。

可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梦见许氏和贺承礼五官狰狞地朝他伸手，他拼命地跑，好不容易在前面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兴奋地喊着“大哥, 瑶华”, 他们转身的时候却冲他温柔一笑, 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

贺景泠恢复了神色, 懒懒答他：“都好了。”

“与人相谈甚欢，回来晚了些。”贺景泠悠哉笑道。

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眉骨一路向下, 贺景泠拿眼瞧他，嘴角弯起：“男人。”

“你猜。”

房间里黑灯瞎火的，虽然看不清李长泽的表情，但贺景泠完全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对应上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他仰脸碰到李长泽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一触即分，像是诱哄：“别啊，我这不回来了嘛。”

“情郎。”贺景泠轻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觉得好玩儿，又叫了一遍，“这个称呼有意思。”

贺景泠戏谑地看着他，黑暗中的人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些轮廓，他抬手捧住李长泽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他手上使不上劲儿，闭眼受着，呼吸都在后腰致命的酸软中变得绵长浑浊。贺景泠被逼着唤那两个字，极至的欢愉让他浑身都染上了一层粉，不上不下的感觉几乎叫他崩溃。

从门外带进来的一身冷气被尽数融化，几缕发丝汗涔涔贴着脸，勾住李长泽带皱的衣纹，缠绕不清。

后半夜雪停了，明月钻出层云，清冷的月辉下雪天幽亮静谧，窗户纸都似乎在发亮。

两人都没有睡意，贺景泠伸腿去踢李长泽，然后突然翻身，压在李长泽的身上。

贺景泠笑着磕到了李长泽的下巴上，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那阵儿疼过去，贺景泠抓着李长泽的手往被子里带：“这儿，揉揉。”

白玉似的脖颈间一块红绳穿着的暖玉从衣襟中滑出来。李长泽看着他，语气调笑：“三公子嘴下留情，咬坏了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看的。”

好久没见贺景泠提起这个名字，李长泽说：“敢背后嘀咕，下次见了他我可要告你的状。”

“明明是我师父，你倒是比我还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