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商陆手心渐渐出了汗。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殿下,那日臣奉命提早在林中做好准备,提前在林中洒了药粉,发狂的马遇上特殊的药粉,果然变得更加狂躁,臣赶到的时候……”
商陆顿了顿继续道:“齐王原本不一定会从马背上跌落,尽管马儿发狂,可齐王殿下一刀下去已经没挣扎的力气了,是……若臣没有看错,齐王殿下落马是陛下故意为之的。”
他不论是李长泽还是齐王,于他而言都不过是用来制衡朝局的工具而已,皇家之中血缘亲情是最可笑的东西,利字当头,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为其让路。
所以李牧拿他挡剑也好,要致他于死地也好,他都不在乎,他的这些父亲兄弟,谁又想对方好好活着呢。
“殿下放心,臣定当守口如瓶。”
李长泽:“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韩轩。”
李长泽坐了会儿,起身说:“走吧。”
李长泽捏着指骨漫不经心地说:“去干什么?”
李长泽哼了一声:“人家上次都觉得我多管闲事了,你倒是想你主子去热脸贴他的……”
还没到夏日,屋中已经闷热起来,沈木溪做了一些药包挂在房中,满屋子都浮动着清淡的药香。
猫儿有灵性似的衔着药包轻巧地跑到榻上,讨好地把药包推到贺景泠的枕头下。贺景泠笑了笑,抬手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威胁它说:“以后晚上再闹就把你丢出去。”
贺景泠:“……”他就不信李长泽没听出来自己是在含沙射影。
贺景泠:“……你倒是自觉。”
“我看看。”贺景泠眼皮都没眨,往下按了按,用了些力道,疼得李长泽夸张地嘶了一声:“谋杀亲夫啊。”
贺景泠眼中带着笑意,见手实在挣脱不了干脆捧着李长泽的脸问:“很疼吗?”
李长泽对他这副得意地样子是又恨又爱,捏着下巴的手移到贺景泠的脖颈间,这截脖子白皙漂亮,脆弱的他一只手就能掐断。
贺景泠觉得有些痒,想要躲开,颈间忽地一阵刺痛,他没忍住闷哼一声。
贺景泠倒也不生气,甚至有点想笑,疼痛只会让人更加冷静,他双手顺势环住李长泽劲瘦有力的腰,痛快地承认道:“是有点疼。”
李长泽抬起头,目光在黑夜中无声地盯着贺景泠,随即笑道:“阿煊说得对,挨了这一剑我不仅洗脱了嫌疑,还博得了一个孝悌忠信的好名声。”
李长泽:“连那些刺客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派他们去的,只有高慎的腰牌最后会被林野交到御案之上,他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