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冷哼:“何错?赈灾的灾银你也要碰,按户籍发下去的灾银每个人头是二两银子,到他们手上变成了二十文钱,这是在京都,朕的眼皮子底下,你们层层盘剥,被人查了出来,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带头的就是你,你还冤枉,亏朕当时被你蒙蔽还认为现在的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今年春雨下了这么久到处的春耕都耽误了,本来百姓有点银子还能勉强度日,现在好多地方都在啃树皮了。”
齐帝不想再看见他:“滚回你的齐王府去,朕命你十日内十万两如数上交,交不出来,你这个亲王也不必当了。”
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种事屡禁不止,就算他不贪,下面的人也不可能真的两袖清风的,只是他倒霉,雪灾之后又碰上大雨,那群贱民但凡有一条生路,就不会把事情闹大,怪他倒霉,连这种概率都会碰上。
所以才不动声色让林野去查,而且瞒得这么好,他们竟然直到林野回来之前连半点风声都没听见。
“滚滚滚,在这儿看着就碍眼,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凑银子,你贪得无厌也就算了,还给朕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下次要是再让人查到你干了这种事,就滚回你的封地去。”
讨好
何升把整理好的册子放在他手边, 方便他拿取:“陛下还是心软, 没有把这件事揭穿, 给齐王留了面子。”
何升想了想, 只觉得心中发寒:“陛下心机深不可测, 难怪……难怪……”
贺景泠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抬起来头:“从前我也只知道我们的陛下看好太子, 宠爱齐王, 偏心晋王,太子在这几个皇子中最是宽厚仁德,当时我只顾着和贺承礼较劲儿, 还真被他的伪装给骗了过去。
何升听罢感叹说:“从某些方面来说,太子和陛下真的很像。”
“皇家人,要是连这个都学不会。”何升恰到好处停顿下来没说下去,两人心照不宣笑了下。
何升:“作茧自缚,谁也救不了。”
“作茧自缚?你们在说谁坏话?”李长泽出现的悄无声息,他站在贺景泠背后,双手撑着座椅的扶手,将贺景泠都罩在了怀中。
何升为人端正,要不是家道中落他为了撑起家业也不会弃文从商,贺景泠待他如兄如友,是发自心底的敬重。
“我?阿煊说我坏话,是因为我太久没来了吗?”李长泽玩味地看了他一眼,长臂一伸把贺景泠手中的账本拿来随意翻来了两下又丢开:“身体才好,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贺景泠面上虽然一派镇定,耳尖却无知无觉就红了:“……好。”
贺景泠觉得有些热,不适地躲开:“好好说话。”
贺景泠扫了眼李长泽:“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呀,殿下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