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谁料李长泽存着逗弄的心思,不罢休继续喊,“景泠,三郎……”
李长泽不说话时那目光仿佛能吃人,不过他向来好脾气,也最善于伪装,谁也不知道他生气是什么模样,他是无可挑剔的太子。
他在贺景泠鬓边低声耳语,低哑的嗓音混着热气,贺景泠没由来的一颤,他没说话,眼中的清明在夜色中并不明晰。
李长泽没再说话,只沉默地替贺景泠盖好被褥躺在他旁边,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明显又瘦了的人,他闭上眼睛吻了吻贺景泠的额头:
第二日一早醒来旁边的榻已经凉透,贺景泠起身时掌心触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块质地上好的暖玉,上面系着红绳可以挂在脖子上。
或许是送给他的新岁贺礼,这东西瞧着漂亮,贺景泠心安理得的收下,将东西挂在自己脖子上时神情淡淡,也不见得有什么欢喜。
可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流放路上那两个差役是奔着要他死在路上去接得这份差事,九死一生到了平凉,途经一处荒山时陡然出现几匹饿狼,那两个差役把贺景泠往前一推,四散逃去。
他们本就是因利息而聚,各取所需,除此之外,如果非要说,那大多也就还在一点微不足道的惺惺相惜吧。
贺承礼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小子顽劣,不堪大用”。
谁成想生死关头,却是从前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太子救了他。
他让李长泽跟着去边关历练,但最好能永远留在哪里再也不要回来,李长泽活着,齐帝曾经所受的屈辱便永远忘不掉。他表面宠爱太子,实则却恨毒了他和皇后。
贺景泠给自己披了件外袍:“醒了,进来吧。”
腰牌
“可查出来了起火的原因?”
“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起火。”贺景泠轻声道。
“晋王?”贺景泠手上一顿,思索片刻道,“看来是有人不想出现在祭天大典上。”
“现在去代替皇帝主持祭天大典的皇子身份必然是诸皇子中最尊贵的之一,可这场大雪没完没了的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祝安急急忙忙跑进来说:“公子,你快去看看,那…那什么野的闯进来了。”
林野今日没带弓箭,赤手空拳和狄青在院子里纠缠,贺景泠急匆匆赶来大喊一声:
狄青回头看了眼,脚下一收人已经来到贺景泠身后。林野见状也收了势,孔武有力的身材即便在如此严寒的雪天也不畏冷,依旧穿着单薄的黑色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