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28节(1 / 2)

黎又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袁瑛身边的晴山,抱着一个木匣子进了当铺。

苍葭猜测道:“莫不是偷拿了府里什么东西,当了换钱?”

黎又蘅琢磨着说:“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

片刻后,晴山从当铺里出来,她未曾留意自己被窥视,将银票揣好,脚步匆匆地离开。

转到一个巷子口,她上了马车。

“如何?换了多少?”袁瑛拉着她坐下,着急地问。

晴山将银票给她,说:“那几件首饰成色好,当了三十两。”

袁瑛算了算,愁眉苦脸道:“那也还差五十两啊。我房里还有一件红玛瑙镯子,不然也……”

晴山忧心道:“小姐,你那么多首饰不翼而飞,回头夫人问起来,可不好交代啊。”

“那能怎么办?还剩五天,我要是凑不够钱,唐惟一他就……”正说着话,旁边的车帘突然被掀开。

袁瑛吃了一惊,看着外头的黎又蘅,结结巴巴:“嫂……嫂嫂,你怎么……”

黎又蘅语气有些严厉,反问她:“你和那个唐惟一还有来往?”

她忙否认:“不是!”

对上黎又蘅怀疑的目光,她叹口气,只好请她上来。

之前徐应真派人找到那个妇人,问明了情况。那妇人姓赵,也是江陵人氏,原本是t与唐惟一有口头婚约的。二人约定好,等唐惟一考取功名,有了官身,就把赵娘子接去完婚,可是唐惟一自去年进京赶考后,就没再回来,而赵娘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生下孩子,无名无分的,日子艰难,只有带着孩子来京城寻唐惟一。

从那赵娘子口中亲口求证后,袁瑛简直恨死唐惟一,是的的确确同他断了联系,“可是我们先前通过几封信,几日前,唐惟一找上我,说他手里有我的亲笔信,若是抖落出去,我同他的那一段就藏不住了。他以此要挟,让我给他二百两。”

黎又蘅听后气得冷笑:“他瞒天昧地,连蒙带骗,险些坑害了你!如今行径败露,得罪了人,日后有袁家压着,他在京中的仕途不必再抱指望,只能回老家凭功名谋个差事,他是觉着反正自己前途断了,要在走之前讹你一笔。”

袁瑛垂着头沮丧道:“我知道,可我的名声不能被毁了,只能答应他。”

黎又蘅方才得知此事,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蹙眉看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给家里说一声?”

袁瑛一脸惭愧:“父亲母亲已经生了好久的气,我是不敢再跟他们提这一茬了。况且,他们就算知道了,也难以善了,谁让我那么蠢,把柄被人家捏在手里了。”

的确如此,那唐惟一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钱她们不缺,名声却像命一样重要。尤其袁褚那样重颜面名誉,就算知晓了,除了给钱也不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黎又蘅有些发愁:“可是二百两也不是一笔小钱,还是要跟家里商议商议吧。”

袁瑛连连摇头,抓住她的手恳求,“嫂嫂,我现在只想快点将这篇翻过去,他要钱给他就是,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你帮我保密吧,若是告诉父亲他们,少不了又是给我一顿骂。”

黎又蘅犹豫,看她那小可怜的样儿,心软下来,说好吧,“那到时候我陪你去。”

第31章

到了起宴这日,夫妇二人早早地预备起来。

着装不能马虎,黎又蘅亲自为袁彻挑选衣裳,这件试一下,那件也试一下,袁彻忙得晕头转向,黎又蘅却始终不能满意。

袁彻茫然看她:“都不好看吗?”

黎又蘅端详着他,摇头道:“都好看,选不出来了。”

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理了理衣襟,“我穿什么无所谓,与你相配就好。”

最后穿了件景泰蓝绫纹圆领袍,黎又蘅点了头。

女人家收拾起来更废时间一些,黎又蘅坐在梳妆台前又是梳头又是上妆,袁彻在一旁等候,眼睛盯着那铜镜,看她淡扫峨眉。她本就天生丽质,那些装饰不过是锦上添花。

“郎君,帮我选一条帔帛。”

袁彻说好,走过去看那衣架横木上搭着的一排各色各样的帔帛。

他嘴角微微弯着,欣喜于黎又蘅在这样的小事上乐意采纳他的意见。虽然婚前没有感情基础,但就这样互相了解,他们会慢慢渗透入彼此的生活,经营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

黎又蘅今日穿了件宝花缬纹丁香色纱裙,选郁金色轻纱帔帛作搭配正相宜。

他将帔帛抖开,走到黎又蘅身后,披到她的肩上,“这条如何?”

黎又蘅带好耳坠子,挽了两下披帛,站起身转一圈,笑着说他眼光不错,转而挽上他的胳膊,“走吧。”

到了朱宅园子,一应事务都准备齐全,时辰也差不多了,二人到门口迎客。

来的都是朝中同僚,成婚的携着家眷,和和气气地道几句恭喜,夫妇二人笑盈盈地受了,便把人往里引。

黎又蘅刚把一位女客引进去,回过脸见沈行知过来了。

他任着起居郎的位子,少不了与袁彻一起共事,理应请他。因着先前二房闹得那一出,袁彻和她商议不如就不给他发帖子了,但黎又蘅想着自己同沈行知清清白白,何必避嫌?倒是袁彻同沈行知在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请了一圈偏偏避开人家,难免惹人非议。

既见着了,彼此都大大方方的。黎又蘅与袁彻并肩站着,沈行知过来一拱手,说了声:“恭喜高升。”

袁彻道了谢,黎又蘅也自然地说着感谢赏光云云。你来我往的交谈间,沈行知的目光在面前的年轻夫妻之间逡巡,那眼底似乎蕴含了许多,说出口的却只有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不多时,门下侍郎韩攸同其夫人到了,这既是袁彻的上峰也是他父亲的故交,他迎上去,唤了声“世伯”,请人入座。黎又蘅也亲切地挽了韩夫人的手,带着人到女宾席位。

人已到齐,袁彻让开了席,男女分席而坐,中间以竹帘隔开,各自交际。

黎又蘅一向伶俐,作为主家,主动调和着气氛,跟谁都能说上两句,席上欢声笑语的。

男宾这里,推杯换盏,也很火热。韩攸与袁褚交情好,对袁彻很是亲和,拍着他的肩膀朗声道:“暨明不过二十出头,已经到了这个位子,真是有出息啊。我看这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日后你定然比你爹还有能耐。”

袁彻谦和地说:“世伯过誉,我尚且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来还要仰仗您多指教。”

韩攸笑着说那是自然,正要举杯时,他“哎”了一声,“暨明,你还请了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