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百日祭日过后,程小雨焚尽最后一摞纸钱,望着灰烬在风中飘散,仿佛姥爷的身影也化作了这缕青烟,悄然远去。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踏上返回现代的路,心中满是对女儿林棠和家人的牵挂。
回到南京,程小雨直奔林棠家。刚推开家门,便听见孩童清脆的笑声。只见林棠的小孙子正趴在沙发上玩积木,肉乎乎的小手将木块堆得歪歪扭扭。小家伙一转头看见门口的程小雨,立刻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道:“太姥姥!”程小雨笑着蹲下身子,将扑进怀里的孩子高高抱起,小孙子软乎乎的脸蛋贴着她的脸颊,让她心头泛起阵阵暖意。
厨房传来滋滋的炒菜声,林棠系着围裙探出头,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妈,您可算回来了!”她利落地关掉燃气灶,接过孩子放进儿童座椅,又给程小雨倒了杯温热的茉莉花茶。“赵静还没生呢,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林棠指了指茶几上的产检单,“医生说胎位很正,应该能顺......倒是沐阳和谷静的事,得跟您好好商量。”
程小雨吹开茶面的热气,目光落在孙子正摆弄的恐龙玩具上。林棠凑近压低声音:“他俩早就领了证,可谷静嫌办婚礼麻烦,说现代的仪式千篇一律。倒是沐阳,非要带她回古代,在兰陵城的府邸办场‘古式婚礼’。”她无奈地笑了笑,“他养父母也念叨,说孩子离家多年,如今成家,怎么也得让北荣国的亲人亲眼见证。”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程小雨摩挲着茶杯,忽然想起兰陵城飞檐上的铜铃,还有王府后花园里那株百年山茶。“让我想想办法。”她放下茶杯,目光逐渐明亮,“不仅要让他们在古代办婚礼,我还要把沐阳、洪军、李小明在现代的家人都带过去。这场婚礼,要让两辈子的亲人都不留遗憾!”话未说完,小孙子突然抓起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块咬得坑坑洼洼的饼干,奶声奶气的“太姥姥吃”,让满室的讨论都染上了甜蜜的温度。
婚礼前三天,程小雨先来到洪军在南京的老家。推开斑驳的铁门,洪家小院里飘着晾晒的腌菜香气。洪父正在侍弄葡萄藤,洪母在厨房切菜,两个弟弟和妹妹围在饭桌前包饺子。“叔叔阿姨,弟弟妹妹们,我带你们玩个特别的‘穿越游戏’!”程小雨神秘一笑,不等众人反应,指尖泛起微光。刹那间,小院被金色漩涡笼罩,再睁眼时,众人已置身兰陵城王府的朱漆大门前。
洪军身着亲王蟒袍,带着苏瑶和一对十五六岁的龙凤胎快步迎出。洪母手中的帕子“啪嗒”落地,颤抖着扑上前:“军子......我的儿......”洪父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当洪军说出“您的长孙洪道元,是当今大顺皇帝”时,洪母双腿一软险些晕倒,被女儿眼疾手快扶住。
“爷爷、奶奶,孙儿道远不能前来,特命弟弟妹妹代他尽孝。”龙凤胎中的少年身着墨色锦袍,腰间玉佩刻着蟠龙暗纹,恭敬行礼。”洪父摸着孙子腰间的玉佩,想起儿子小时候总吵着要戴自己的旧玉佩,老泪纵横:“好,好......咱家竟出了皇帝......”
同一天,程小雨出现在北京李小明的家中。李家兄妹正在整理旧相册,照片里幼时的李小明咧着缺牙的嘴傻笑。“跟我去古代喝喜酒!”程小雨话音未落,时空裂隙在客厅展开。待李家人回过神,已站在摆满鲜果点心的宴席厅。李沐阳的养父母摸着儿子亲手打造的酒坊木匾,弟弟妹妹则围着谷静问东问西,惊叹于她嫁衣上的苏绣凤凰。
婚礼当日,兰陵城喧天的锣鼓声中,李沐阳骑着高头大马穿过红绸装点的街巷。谷静凤冠霞帔,在喜娘搀扶下迈过火盆。古代宾客行着跪拜大礼,现代家人们则学着作揖,洪军的母亲悄悄抹着眼泪,将儿子当年最爱吃的桂花糕递给孙子。礼成时,鞭炮声震得屋檐铜铃作响,程小雨看着两世亲人举杯同庆,恍惚间觉得时光在此刻圆满。
婚礼后的清晨,程小雨将众人一一送回现代。洪家弟妹攥着从古代带回的玉佩,站在熟悉的小院里恍若隔世;李家兄妹对着手机里的婚礼照片惊叹。当最后一道时空裂隙闭合,程小雨望着晨光中的兰陵城,知道这场跨越千年的重逢,早已在每个人心中种下永不凋零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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