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罩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至半空,每道纹路都泛着幽蓝的电弧,像极了垂死巨兽的瞳孔。
吴凡天跪在焦土上,左手死死攥住定魂玉,那枚温润的玉坠此刻烫得灼手,仿佛要将他掌心的血都煮沸。
右手按在胸口,黑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在泥土里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那是邪恶存在的死亡能量,连大地都承受不住。
"师父!"钱少踉跄着扑过来,焚天诀反噬的青烟从他七窍冒出,却硬是用衣袖替吴凡天擦去嘴角的黑血,"那老东西的第三只眼要开了!
我。。。我再拼一次!"他话音未落,一道漆黑光束突然穿透光罩,擦着他耳畔砸进身后的古树林,三棵合抱粗的古树瞬间化为飞灰。
狼王之王发出嘶哑的呜咽,它前爪上的溃烂已经蔓延到腹部,黑色能量像活物般在皮毛下蠕动。
这头曾单枪匹马屠过整支雇佣军的狼王此刻弓着背,却仍挡在吴凡天和钱少身前,喉间滚出低沉的威胁声,即便面对足以撕裂空间的死亡光束,它也不肯退后半步。
神秘老者扶着胸口,金血在他灰白的胡须上凝成血珠。
他望着头顶那团不断膨胀的黑色漩涡,突然厉喝:"那东西在抽取时空本源!
光罩撑不过十息!"话音刚落,光罩最顶端的裂痕"咔嚓"一声裂开拇指宽的缝隙,一缕漆黑如墨的雾气钻进来,所过之处,地面的青草瞬间枯萎成齑粉。
吴凡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清晰感觉到时光之力在体内疯狂流逝,那是他用五十年寿元与上古时光树签订的契约,此刻正像被抽干的沙漏般见底;古树力量的藤蔓原本缠绕在他四肢,此刻已蔫得只剩几缕残绿;天杀之力的战纹从后背剥落时,竟在皮肤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凡天,真正的强者,不是从不会输,而是输到只剩一口气,也要咬着牙站起来。"慕容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他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妻子坐在梳妆台前替他梳发,乌木梳齿划过发间时带起的温度,"这定魂玉我藏了十年,等我们金婚那天,要替你温一壶桂花酿,再把它戴在你颈间。。。"
定魂玉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肉。
吴凡天突然想起神秘灵魂昨日的传音:"当四种力量在时空乱流中共振,或许能引动法则反噬。"他猛地抬头,看向悬浮在头顶的青铜古镜,那是慕容佳人的陪嫁,镜背的符文此刻正发出幽绿光芒,神秘灵魂的声音混着古镜嗡鸣:"用你的血,引动时空法则的反噬。。。但会抽干你三魂七魄。"
"少废话!"吴凡天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溅在定魂玉上。
玉坠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
等视线恢复时,他发现自己的影子里多了四道不同颜色的光,青碧如藤蔓的古树力,暗红如战纹的天杀力,银亮如星屑的时光力,还有一缕幽绿的古镜之力,正像活物般互相纠缠。
"老东西!"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转向神秘老者,"它依赖时空混乱,我们就先稳住时空!"又看向钱少和狼王:"阿少带狼皇去撕时空裂缝,给乱流泄力;前辈用空间法则锁它的攻击轨迹;古镜里的朋友,麻烦你撑住防护!"
钱少眼睛一亮,焚天诀的青烟突然转为赤红,那是他强行压下反噬,燃烧精血的征兆:"师父你放心!
当年在昆仑山,我连九道雷劫都扛过,这点乱流算什么!"他反手抽出腰间的乌鞘剑,剑刃嗡鸣着化作一道赤虹,朝着最近的紫色时空漩涡冲去。
狼王之王仰头长嚎,溃烂的伤口突然渗出金红血珠,那是它唤醒了沉睡的狼王血脉。
它前爪猛地拍在地上,大地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庞大的兽躯如炮弹般射向另一个银色碎片乱流,用獠牙直接咬住飞旋的时空碎片,每咬碎一片,喉咙里就发出闷哼,但却始终不肯松口。
神秘老者的指尖泛起金色流光,他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空中突然出现十二面金色小镜,每面镜子都折射出不同角度的空间。
邪恶存在的死亡光束射来时,竟被镜子折射到半空,在虚空中炸出漆黑的蘑菇云。
吴凡天盘坐在地,任由四种力量在体内翻涌。
古树力钻进他的经脉,修复着被天杀力灼焦的血管;时光力裹住他的心脏,将流逝的寿元暂时凝固;古镜之力则像根细针,精准地挑动着四种力量的共振频率。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的爆响,能感觉到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但目光却越来越亮,当四种力量终于在丹田处凝成一颗流转四色的光珠时,他猛地站起身,光珠顺着手臂涌入右手,凝聚成一柄青金交织的光剑。
"受死!"吴凡天暴喝一声,光剑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光剑所过之处,原本笼罩众人的黑暗能量如冰雪遇阳,"嗤啦"一声消散。
邪恶存在的第三只眼突然剧烈收缩,它庞大的躯体上裂开无数缝隙,黑色血液从中喷涌而出,发出类似人类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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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趁机将最后一道幻影能量注入时空节点,紫色漩涡突然静止,化作漫天星屑消散;狼王之王咬碎最后一片银色碎片,伤口处的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它仰头发出胜利的长嚎;神秘老者的金色小镜同时碎裂,他却笑了,因为邪恶存在的攻击轨迹彻底乱了。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吴凡天的光剑已经抵住邪恶存在的咽喉,只要再往前三寸,这团祸害了三百年的邪物就要灰飞烟灭。
可就在这时,邪恶存在的第三只眼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那光比太阳还亮十倍,众人下意识闭眼。
等再睁眼时,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地面是龟裂的岩石,天空是旋转的黑洞,远处能看到自己刚才所在的战场,却像被装进了玻璃罩里。
"这是。。。独立时空?"神秘老者的声音里首次出现慌乱,他伸手触碰最近的岩壁,指尖刚碰到就被弹得向后踉跄,"空间法则被彻底封锁,连我都打不开传送门!"
钱少试着挥了挥乌鞘剑,剑刃砍在岩壁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师父,这鬼地方在收缩!"众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岩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挤压,原本空旷的空间此刻已逼仄得只能容下五人站立。
狼王之王焦躁地转着圈,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
吴凡天握紧光剑,定魂玉在颈间发烫。
他望着逐渐逼近的岩壁,突然发现岩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的纹路,竟和古镜背面的一模一样。
神秘灵魂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急切:"小心!
这是上古困仙阵。。。它要把你们的魂魄炼成灯油!"
话音未落,岩壁收缩的速度陡然加快。
钱少的后背已经贴上岩壁,他咬着牙推拒,额角青筋暴起;狼王之王用前爪拼命刨地,却只刨出几道浅痕;神秘老者的金色流光在掌心凝聚,却始终找不到空间法则的缺口。
吴凡天望着众人苍白的脸,突然将光剑插入地面。
四色光珠从剑刃中溢出,在众人脚下形成一个光阵。
他抬头时,眼中有星火在燃烧,那是慕容佳人说的,强者眼里永不熄灭的光。
"别怕。"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当年佳人用半条命换定魂玉时说过,真正的破局,从来不在绝境之外。"他的手指抚过颈间的定魂玉,玉坠突然发出比之前更亮的白光,照得整个独立时空都泛起涟漪,"它以为困得住我们。。。可它不知道,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
岩壁的裂缝里,渗出几缕幽绿的雾气,那是邪恶存在的残魂在窥探。
而在众人头顶,定魂玉的白光正与古镜的幽绿光芒交织,形成一道直通天际的光柱。
光柱中,隐约能看到一道红衣倩影,正执乌木梳,轻轻梳过吴凡天的发梢。
"凡天,站起来。"那声音比记忆中更轻,却穿透了时空的壁垒,"我在光的那头,等你。"
岩壁的收缩突然停滞。
众人惊愕地看着光柱穿透黑洞,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撕开一道缝隙。
而在缝隙的另一端,隐约能看到他们原本所在的战场,邪恶存在的躯体已经支离破碎,第三只眼正在缓缓闭合。
但不等众人欢呼,那道缝隙突然开始扭曲。
邪恶存在的嘶吼声从缝隙中传来,带着几分癫狂:"想逃?
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吴凡天的嘴角溢出鲜血,却笑得像个少年。
他握紧定魂玉,对着缝隙大声喊:"佳人,再等等我,这次,换我咬着牙,站起来。"
话音未落,独立时空的天空突然炸响惊雷。
众人头顶的光柱猛地膨胀,将收缩的岩壁震得粉碎。
可就在他们以为要脱困时,光柱中心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漩涡,带着足以撕碎魂魄的吸力,将五人卷了进去。
等意识重新回笼时,吴凡天发现自己跪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四周是高耸入云的青铜巨柱,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符文。
钱少倒在他身侧,狼王之王正用舌头舔他的手背,神秘老者扶着柱子喘气,古镜则悬浮在半空,镜背的符文亮得刺眼。
"这是。。。哪里?"钱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没有太阳,只有一轮血月,月光照在青铜柱上,反射出妖异的红光。
神秘老者的脸色瞬间惨白:"这是。。。上古封禁之地的核心。
当年我师父说过,这里镇压着。。。比刚才那东西更可怕的存在。"
吴凡天站起身,定魂玉在颈间发烫。
他望着远处血月下方的巨大石门,门扉上刻着两个古老的篆字,"无间"。
门后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极了某种沉睡巨兽的呼吸。
而在石门上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血字:"既入无间,永无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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