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手中的勾魂引发出刺耳尖啸,镜渊内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林深望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脑海中突然闪过《道德经》中的字句:“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慌乱,镇魂珠的光芒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你不过是九幽圣主残识所化的虚影,也敢在此作祟?”林深的声音沉稳,手中医典无风自动,泛黄的书页上浮现出道家真言。
黑袍人冷笑一声:“虚影?你敢说面对内心的恐惧时,自己能全身而退?”话音未落,镜牢中的苏晚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心口的黑色咒印如活物般蔓延,脸色愈发苍白。
林深心中一紧,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出。就在这时,镇魂珠突然剧烈发烫,《道德经》中“致虚极,守静笃”的教诲在他耳边响起。他猛然醒悟,立刻停下脚步,闭目凝神,摒弃心中杂念。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黑袍人身上的幽冥之气开始消散,镜牢中的苏晚也露出了平静的神色。
“原来如此,镜渊果然是映照本心的地方。”林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只要我守住本心,便不惧任何幻象。”
黑袍人见阴谋被识破,恼羞成怒,挥动勾魂引召唤出无数幽冥厉鬼。厉鬼们张牙舞爪地扑来,林深却不慌不忙,双手结印,口中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医典化作一道金色光柱,镇魂珠的光芒与之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虚影。阴阳鱼转动间,幽冥厉鬼纷纷被吸入其中,化作齑粉。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狰狞:“就算你能识破幻象,又如何救得了她?噬心咒一旦发作,神仙难救!”
林深没有理会黑袍人的挑衅,而是将目光转向镜牢中的苏晚。他想起两人在迷阵中阴阳交融的场景,想起她为了救自己不惜燃烧元神的决然。“‘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林深低声念道,缓缓走向镜牢。
当他的手触碰到镜面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传来。林深没有退缩,而是将自身灵力化作柔和的暖流,顺着掌心注入镜面。“阿晚,相信我。”他轻声说道。
苏晚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她也调动起体内残存的纯阴之力,与林深的纯阳之力在镜中交汇。两股力量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小小的两仪图。两仪图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将镜牢彻底击碎。
苏晚虚弱地倒入林深怀中,林深紧紧抱住她,眼中满是心疼。“别怕,有我在。”他轻声安慰道。
黑袍人见势不妙,想要趁机偷袭。就在这时,青阳子的声音突然在镜渊中响起:“林深,记得‘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林深心中一动,突然将苏晚护在身后,同时运转玄清心法,将自身力量尽数收敛。黑袍人的攻击如泥牛入海,被林深周身的无形屏障尽数吸收。
“怎么可能?”黑袍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深。
林深没有回答,而是双手合十,口中念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镇魂珠与医典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化作滔天巨浪,将黑袍人彻底淹没。黑袍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透明化,最终消散在镜渊之中。
危机暂时解除,林深抱着苏晚,望向镜渊深处。那里,一座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石台缓缓升起,石台上放着一面古朴的铜镜——正是传说中克制九幽之力的太阴镜。林深走上前去,拿起铜镜,镜中映照出的,是他与苏晚紧紧相拥的身影,再无任何幻象。
“走吧,阿晚。”林深轻声说道,“我们带着太阴镜回去,一定能彻底解除你的咒印。”
苏晚靠在他怀中,微微点头。两人携手走出镜渊,此时的幽冥沼泽,似乎也不再那么阴森恐怖。而在他们身后,镜渊渐渐隐去,只留下一片平静的湖水。但林深知道,这场与九幽圣主的较量远未结束,不过,只要守住本心,遵循大道,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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