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

第285章 你别与我那么近(1 / 1)

晨雾裹着雪松香,从淑妃宫墙的螭首砖缝渗出,阿珂将鎏金手炉往太后膝头又拢了三分,铜胎掐丝的缠枝莲纹贴着掌心沁出薄汗。

卯时三刻的晨光筛过鲛绡帐,她垂眸望着金砖缝隙里的光斑心中思量道:

“皇后请安时辰,该到了。

"去瞧瞧浮碧亭的海棠。"

太后翻经卷的指尖顿了顿。

翡翠护甲磕出清响。

阿珂福身应是,广袖扫过湘妃竹屏风时,素绢已滑进袖中暗袋。

廊下菱歌正跪在青石板上擦拭砖缝。

阿珂行至三步开外轻咳两声。

小宫女慌忙抬头时。

她已将帕子"失手"落在砖缝。

回纹倭结恰好勾住扫帚枝桠。

"姑姑赎罪!"菱歌脸色煞白。

阿珂俯身时指尖在砖缝重重一按:

"仔细些,这料子像淑妃娘娘宫里的。"

话音未落,皇后步辇的环佩声已穿花而来,她眼疾手快抖开素绢,樱花针脚在晨光里晃出冷芒,又慌忙塞进菱歌袖中。

"掌事姑姑好眼力。"

皇后倚着汉白玉栏杆,护甲挑起绢角冷笑,阿珂伏在青砖上。

额头贴着微凉的龙纹浮雕:

"奴昨日见淑妃娘娘赏过这料子。”

“原以为是宫中新贡......"

余光瞥见皇后身后女官将绢帕收进漆盒,她腕间银镯轻碰,三短一长的暗号随着风声散入花丛,阿珂立马会意。

皇后听着淑妃二字便没由来的烦心,示意下人离开此处。

申时三刻,尚衣局绣娘的争执声惊飞栖在椒房殿檐角的白鸽,阿珂立在月洞门外,看着雪松香裹着墨气漫出淑妃偏殿。

她早命人将螺钿砚摆在临窗案头,此刻正陪着嬷嬷候在廊下。

"这针脚绝不是汴梁绣娘的手艺!"

领头绣娘扯着嗓子掀开竹帘。

阿珂适时轻叹:

"月初尚宫局才查过宫用织物。”

“莫不是......"话未说完。

淑妃的惊叫从内室传来:

"放肆!谁准你们擅闯本宫书房?"

阿珂疾步抢入,裙摆扫过门槛时暗踢了脚地上的墨锭,墨迹溅上绣娘裙裾。

她立刻变了脸色:"还不快给娘娘赔罪?”

“这倭国螺钿砚若是污了......"

余光瞟见女官盯着砚台的瞳孔骤缩。

她知道郑吣意算得极准。

今日正是淑妃临摹《心经》的日子。

酉时梆子响过,阿珂端着妆奁迈进淑妃寝宫,新来的小宫女攥着木梳的手在发抖,她笑着接过:"莫怕,姑姑教你。"

指尖在奁底夹层轻按,倭国眉黛便滑进掌心,当妆奁翻倒的脆响炸开,她扑过去时故意让银镯磕在青砖上,叮叮两声惊醒了廊外偷听的侍卫。

"这、这怎么会......"

阿珂抖着声音抓起眉黛。

"前日内务府才清点过......"

眼角余光却见皇后身边的嬷嬷快步上前,从其手中夺过证物。

她适时踉跄着扶住妆台,袖中郑吣意的密信已悄然落入炭火,化作灰烬时正与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融为一体。

子夜的永寿宫烛火摇曳。

太后摩挲着翡翠护甲:

"阿珂,你主动请调浣衣局。”

“倒让哀家意外。"

阿珂伏在青砖上。

额头贴着沁凉的地面:

"老奴伺候娘娘二十载。”

“也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她余光瞥见案头新呈的密奏,素绢上的樱花针脚在烛火下泛着血光,那正是今早皇后呈给太后的"证据"。

出了宫门,阿珂攥着沈三娘递来的钱袋转身,腕间银镯内侧的"局"字硌着掌心。

远处淑妃宫灯火次第熄灭,唯有永寿宫的宫灯依旧明亮,她忽然想起郑吣意的话:

"要让火烧得干净,就得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添柴的人。"

晨雾渐起时,浣衣局的梆子惊起寒鸦。

阿珂浸在皂角水里的手顿住,水面漂着半片绣着樱花的绢角,正是她今早当着太后的面"烧毁"的证物。

涟漪荡碎月影,她望着宫墙上方泛起的鱼肚白轻笑出声,原来这盘棋里,连灰烬都能化作新的棋子。

画面闪回后,谢淮钦立在塌了半边的神龛前,垂眸望着手中沾血的文书,那是从阿珂贴身丫鬟处得来的密信。

郡主这等抽丝剥茧的手段,便是大理寺丞也未必能及。"

郑吣意冷笑一声道:

"大人倒是好兴致,还有闲心论这些。"

谢淮钦默了片刻,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搁在香案上上道:"你与我在此处谈论许久,过了午膳都不曾进食,该饿了。"

郑吣意盯着那油纸包,将脸别了过去:"大人既已与我和离,何必再做这些。"破庙外忽起一阵狂风,卷起满地枯叶扑进门槛。

谢淮钦望着她紧攥成拳的手,弯腰将酥饼往前推了推,广袖扫落案上积尘:

"此前合离.....未与你商量,是我不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如今既已说开,莫再与我置气可好?”

话未说完,谢淮钦耳尖微动,靴跟碾过碎瓦的脆响让她倏然旋身,广袖如幕,将郑吣意堪堪笼在身后:"有马蹄声。"

郑吣意冷笑一声,素手攥着裙摆要往旁闪:"谢大人当我是..."尾音戛然截断。

谢淮钦后退半步时不慎踩住眼前人的裙裾,绸缎撕裂声里,郑吣意踉跄着撞进怀中。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谢淮钦能看清她美眸中的暖光,而郑吣意撞得发昏,抬眼正撞进眼前人骤然收紧的墨色瞳孔。

就在谢淮钦撑在案几上的手指泛白,刚要开口说话,庙门被"吱呀"地推开。

"郡主!外面..."嫣儿慌张地跨了进来,看见这番景象,小丫鬟赶忙地捂住眼急切道:"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瞧见!"

郑吣意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推她胸膛,谢淮钦后退半步撞翻供果盘,橘子滚过青砖发出骨碌碌的回响。

"何事?"

她理着歪掉的簪子。

声音比庙外的风还冷。

嫣儿从指缝里偷瞄:

"郡主,官道上来了辆骡车,车辕上挂着的铜铃不响,哪有赶路不驱虫的?”

““那车帘绷得像铁板里头铁定藏着兵刃。”

郑吣意打量四周道:“此刻出去必撞个正着,若被认出身份,传扬出去恐怕惹祸上身。”

话落,谢淮钦突然蹲身,靴跟碾过青砖缝隙的铜绿,将指尖叩击斑驳的地砖,在神像底座某处顿住——裂纹里嵌着半枚锈蚀的铜环。

“机关在这。”

暗格应声弹开时扬起陈年灰尘。

她转头看向二人。

“暗室不大,只能委屈二位与我挤挤。”

嫣儿率先钻了进去,郑吣意却被谢淮钦扣住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

“你裙摆太长,先进。”

她红着脸转身,后腰擦过她胸膛的瞬间。

听见谢淮钦急促的吸气声。

逼仄的暗室内,郑吣意后背紧贴着眼前人起伏的胸口,谢淮钦揽着郡主腰的手攥着软剑,剑身冰凉的弧度压在她小腹。

嫣儿蜷在角落咬住帕子。

"吁——"骡车在庙外刹住。

车辕吱呀声里滚落七道黑影。

为首的刀疤汉子踹开半腐的木门,铁锈味混着汗臭扑进庙内:"弟兄们,上头这批铁器赶得急,在这歇脚半个时辰。"

话落,众人便开始准备坐下。

此时,刀疤男走到香案边道:

"前儿漕帮在青枫渡翻了船。”

“防着有人劫道,大家先莫歇息。”

“搜搜庙起。”

"老大,真要搜?"

外头传来兵器碰撞声。

"这破庙连耗子都..."

"啰嗦!"刀疤男的皮靴碾碎青砖。

"仔细神像后头!"

郑吣意感觉谢淮钦的心跳震着自己后背,揽着腰的手突然收紧,靴声逼近时,后腰撞上她微曲的膝弯,发间簪子擦过眼前人下颌。

"别怕。"耳语混着香落进耳畔。

掌心却悄悄将软剑递到她手中。

"老大,真没人!"

"那还不快清点铁器?”

"王大人这批货要运去江南..."

待脚步声渐远,郑吣意憋得面红耳赤,她偏头时鼻尖擦过谢淮钦的唇瓣,气若游丝:"谢...谢淮深,你莫要..."

“郡主,可是热?"

眼前人故意将呼吸喷在她汗湿的耳后。

箍着腰的手臂又紧了三分。

郑吣意怒极,绣鞋狠狠碾上此人靴面。

暗格里闷哼混着布料摩擦声。

嫣儿偷瞄这光景,帕子都快咬出个洞。

庙外骡车轱辘声渐远,郑吣意浑身汗湿的绸缎黏在谢淮钦衣襟上。

她终于松开手,却留了片温热在她腰间:"郡主的力道,倒是比几年前..."

"住口!"郑吣意撞开暗格门,一脸怒意。

嫣儿咬着唇憋笑,映得谢淮钦揉着脚背的模样,倒像个得了便宜的孩童。

谢淮钦揉着被碾的脚背轻到窗边。

"车辙往城西官道去了!”

郑吣意也疾步上前查看,发间银簪却勾住广袖,谢淮钦垂眸替其解缠,指腹擦过她耳后时压低嗓音:"方才'王大人'三字,极有可能便是御史大夫王崇之。”

"城西乱葬岗通漕运暗线。”

“若这批铁器真是..."

"淑妃母家私运。"郑吣意突然抬眼道。

"皇后早恨透了淑妃恃宠而骄,正愁抓不住把柄,此刻铁器定未行出汴京,若让阿珂将此事让皇后知晓……."

"你想借刀杀人。"

谢淮钦剑指在尘土划出漕运图。

"让皇后顺藤摸瓜截获军械。”

“届时人证物证俱在。”

“淑妃一党再无翻身之地。"

喜欢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